提起玉奴,春杏就有許多話講,尤其是對宋老爺講,
她知道玉奴姐姐在乎宋老爺,
她多為玉奴姐姐說一些話,心里也就能跟著好受一些。
“你玉奴姐姐的歌我可聽不起。”
春杏提起玉奴時欣羨的神情讓宋辰覺得很有趣,
他其實常常會想起玉奴,
她美麗、神秘、天真活潑,善良靈氣,與眾不同,
她合該讓人過目不忘,更何況他們曾經(jīng)春風一度,怎能不魂牽夢縈呢?
可是不該這樣、不能這樣,
宋辰很清楚,
他既不應(yīng)該,也沒有能力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放在自己荒蕪凄暗的心里了。
“玉奴姐姐根本不會要您的錢!”
春杏感到氣惱,她覺得宋辰裝蒜裝得太過了,那晚玉奴姐姐房里都叫水了,他怎么可能還不明白玉奴姐姐的心思?還在這里用纏頭做借口……是覺得她春杏好騙嗎?
宋辰挑眉,略感驚訝地看向春杏,
她一貫是個癖性溫純的姑娘,今晚怎么突然變成小刺猬一樣,滿身的刺,
被小刺猬正義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宋辰不得不做出些不關(guān)緊的退讓:
“玉奴……人是很好的?!?/p>
“她當然好!”
這還用你說?
春杏想。
宋辰哂笑,看著春杏道:
“她還教你學唱曲兒,對不對?”
繞回來了,
春杏恍然,
繞回來了,她才想起剛剛本是要給宋老爺解悶兒的,現(xiàn)在反倒成了她向宋老爺撒氣。
“唱給我聽聽吧,看看你學得怎么樣。宋老爺有這個耳福嗎?春杏?!?/p>
春杏臉紅,燈影下垂首的樣子朦朧可愛,她走去屏風前面,擺出亭亭玉立的架勢,抿了抿唇,羞赧道:
“我不會樂器,宋老爺您多擔待?!?/p>
宋辰對春杏安慰地笑笑,兀自斟酒。
趁著宋辰不看自己,春杏趕緊鼓起勇氣開嗓:
“枯荷底,宿鷺絲。
玉簪香惹胡蝶翅,長空雁寫斜行字,御溝紅葉題傳示。
東籬陶令酒初醒,西風了卻黃花事。”
唱的是玉奴正在學的曲子,
原本很長的一篇,春杏頭次一有機會聽清那些細致精美的曲詞喜歡得不得了,只可惜頭腦不夠靈敏,讀過的書太少,只練熟了這么小小的一段而已。
“赤壁山正中周郎計,烏江岸枉使重瞳力,馬嵬坡空酒明皇淚。前人勛業(yè)后人看,不如今朝醉了明朝醉……”
宋辰呢喃慨嘆,仰頭飲盡一杯酒,酒壺里最后的一杯酒。
“宋老爺您也知道這曲子?您真厲害!我都還不能記——”
春杏驚喜地靠近宋辰,卻意外地對上了宋辰濕潤的眼睛,他的眼中竟然有淚?!
春杏自以為學得還不夠精,根本算不上一個稱職的歌姬,調(diào)子有許多不到的地方,聲音也太緊了些,
就這樣……竟然把宋老爺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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