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霧
遇到麥田
累了
坐下仰望 唱著歌
搖曳中,從曠野到晚空
碰撞中,是明天的希望
會跌倒,也會哭,教會我,要記得
心中的悸動
——高九瑜
距離那撕心裂肺哭泣的夜晚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當深夜里九瑜接到欒云平的電話,積壓在內(nèi)心深處的無助和委屈,一股腦的化作抑制不住的淚水宣泄而出。電話另一端的欒云平就一直聽著九瑜從發(fā)了瘋的哭泣到抽噎,他其實不太怎么會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太“直”而被小人算計,但是欒云平很清楚,此刻的九瑜最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因為他明白,九瑜也不是那種脆弱的小女生。心的歸宿,一個港灣,就好。
說實話,九瑜的心理是真的夠強大。第二天登臺,九瑜就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平常的狀態(tài),表現(xiàn)自然,盡管,臺下有故意拋活兒搗亂的,但是都被九瑜巧妙化解了。
后臺,七隊的師兄弟們一個個扒著門,探著腦袋,雙手緊張地直冒冷汗。說真的,雖然說大家都清楚這個小師妹什么脾氣,但是還是怕這個小師妹有什么三長兩短。但是,大家看著小師妹在臺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那快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算是終于落地了。除了一位,我們的欒副總,凌晨剛和九瑜通完電話,欒云平就定了一張最早的航班,從南京的德云社趕回了北京。他是真怕九瑜萬一想不開啥的,就急急忙忙、兩手空空的,就帶了個人回來。
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按照德云社的慣例,夜宵是必備的安排,再加上,小師妹近來心情不好,這些師兄弟們也是想盡辦法讓小師妹開心起來??墒且粠痛罄蠣攤?,那嘴也笨,說不來什么花言巧語,說實在的,還是吃,這美食最能愉悅?cè)诵摹?/p>
飯桌上,什么悲傷憂愁啊,都能融化在酒里。當然,作為女孩子,欒云平是嚴格控制著九瑜的酒杯,以防再有哪個不長眼的,偷偷給九瑜倒酒。和師兄弟們在一起,九瑜特別開心,總覺得在這里能夠忘記多有的不愉快,縱使外界的惡意洶洶,但是,這里似乎是一方凈土,這里沒有虛偽,沒有勾心斗角,只有一片赤誠的兄弟情。他們是怎么一步一步共同患難走過來的,九瑜也聽師傅說過,令她遺憾的是,她沒能參與其中,但是那份感情,她能感受到。
在師兄弟們喝完一杯有一杯的時候,九瑜插了一句。
“那個,師哥們,我想說件事兒?!?/p>
剛開口,眾人就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沖向九瑜,他們害怕極了,怕小師妹突然離開。
“我,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p>
“什么?!”
這可好,眾人一下子,炸了鍋。
“不行,小俞兒,我不同意。”平時挺成熟的孟鶴堂拍著桌子,拿出來他這輩子最剛的勁頭反對。
“對啊,小俞兒,你怎么能說走就走啊?!毕啾戎轮芫帕季屠潇o多了,但是,那份怨氣就差寫在臉上。
“咳咳,”欒云平清清嗓子,“你們沒腦子就算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小俞兒,是說暫時?!?/p>
“欒哥你早就知道了?您怎么能不提前說一聲呢?”老秦抱怨道。
“就是就是。”
“孟哥,你們淡定,我就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參加演小劇場出了,我不會離開德云社的?!本盆づΦ貙⒈娙税矒嵯聛?。
一旁的欒云平十分的擔憂,九瑜和這幫人混久了,會不會被傳染。
“小俞就是去上海學習一陣子,你們想啥呢?”欒云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去上海學習?為啥去上海???”
“最近的事情讓我覺得我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所以呢,我就報考了上海戲劇學院,去進修京劇表演?!?/p>
“師父已經(jīng)同意了,也讓小俞躲躲風頭?!睓柙破窖a充到。
這頓飯也算是替九瑜踐行,第三天,九瑜就坐上了飛往上海的飛機。
又是一座繁華的都市,這里的人情冷暖是什么樣子的,九瑜還不知道,這又會是另一種挑戰(zhàn)。九瑜從來沒想過,離開北京,就會躲過去那些流言蜚語,因為他們無處不在,從未聽過,她是真的抱著學習的態(tài)度來到這里的。能夠被上海戲劇學院入取,是九瑜怎么也沒想到的,當初是師父提議讓她去進修一下京劇,因為,但但相聲這條路對于女孩子來說,太限制,能夠多發(fā)展一條路,對相聲本身也有好處。
坐在飛機上,看著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日光下,東方明珠是那么美麗,明日的太陽永遠是最美的,它永遠生機勃勃,充滿了未知和希望。
上海,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