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著紅色吏服手持短棍的男子快步走入殿內(nèi):“百年述職,守陵人沒來!”
“什么?”一盞青銅古燈噗的亮起。
“有只老鼠偷了燭花,走了一條魂。我親自去查了一趟,守陵軍全部被撕碎了?!?/p>
“該死,這都困不住他!”古燈中換了一個聲音。
“找!用所有力量去找!三魂七魄只走了一魂,還和守陵人大戰(zhàn),他沒什么剩余的力量了。找到他,把他帶回來?!崩舴凶用鏌o表情地開口。
“查!必須弄清楚到底什么時候走的!找到他,殺了他!”
吏服男子補充道:“記住了,絕不能提他的名字,他的靈魂并不完整,根本不記得多少事了。不提他的名字,他的力量就會被限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
“找到他!”
“找到他!”
“找到他!”
“找到他!”
古燈中響起一道又一道聲音,極天之處的陽光照進大殿,古燈緩緩熄滅。
————
唐鬼丟掉煙頭:“趕緊把事情結(jié)尾,你這邊一結(jié)束我們馬上跑路?!?/p>
醫(yī)生點點頭:“嗯。手續(xù)很麻煩,我盡快。”
夜半已去,醫(yī)生緩緩消散在唐鬼眼前。
唐鬼的身影緩緩模糊,世界正欲顛倒間,驟然一滯:“誰!”
現(xiàn)實與夜半的折疊,重合間,光影在眼前紛亂,突然細碎的片段與畫面閃過。
慘叫,哭泣,大吼。一張張畫面沖進眼球。
左眼剎那間轉(zhuǎn)為血瞳,紅光輕微的閃動,就像在,呼吸,跳動。
喊殺聲,悲嚎聲,怒罵聲。像是從靈魂深處什么聲音在蘇醒。
唐鬼的呼吸漸漸急促。
鐵騎奔流,高呼萬歲,倉皇逃竄。一幕幕重新上演。
“這都是什么?”唐鬼喘著粗氣,胸部一張一合。
畫面在繼續(xù),閃過千萬華燈,長河間飄滿蓮花燈。有仰聲大笑,有美人伴舞,有瓊漿玉液,有玉盤珍饈,細碎的記憶碎片散落,毫無順序,毫無聯(lián)系,卻像是將什么從唐鬼的心里撕開。像是生命的一部分,像是命運的本質(zhì),僅僅是三個字——逃不過。
突然一張臉定格在畫面中。表情是詭異的微笑,他的眼睛緩緩睜開,嘴部一張一合:“找到你了?!?/p>
“你是誰!”唐鬼憤怒的大吼,左眼目光轉(zhuǎn)動,猩紅色的狂躁掃過酒肆。喧鬧的酒肆死一般的寂靜。在這股可以挑戰(zhàn)圖書館規(guī)則的力量前,酒肆表示出了與夜半不符的安靜。
晨昏交替間,現(xiàn)實與夜半的大門已經(jīng)閉合。
唐鬼的身影被現(xiàn)實彈開,重新出現(xiàn)在夜半之中。
被輕視,被玩弄,被當猴耍。憤怒,暴躁,羞恥。
“不管你是誰,膽敢戲耍我?!碧乒淼哪樕细‖F(xiàn)扭曲的笑容,“我會找到你!殺了你!”
“我的過去,你在呼喚我嗎?”戾氣緩緩浮動。
黑色的戾氣刺入虛空之中,夜半的壁壘被緩緩撕開,露出背后迷茫的現(xiàn)實,唐鬼一腳跨入其中。
“我就要來了,我的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