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那天夜里她朝他要煙的樣子。
這個女人,好像總能讓一切矛盾的因素在她身上毫無別扭地融合起來。
為什么這么誘人呢?
比起把她的身影拍進相機里,讓她以光和色的形式存在于某種化學物質(zhì)之中,現(xiàn)在的他,好像更想……
他看她良久,眸色深沉。
秦清霖我倆過去吧,可別掉隊了。
張云雷這邊環(huán)境是真好。
秦清霖是呀,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再來玩。
張云雷為什么是希望?
秦清霖因為
阿晚輕輕,快點!
秦清霖下次再聊這吧。
張云雷嗯。
他輕聲道。
秦清霖來了。
一陣風吹來,輕輕的聲音變得破碎,變作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隨即淡化在這小小的背景框里。
那樣悠遠,那樣遙不可及,這樣的女子好像一不留神,就會隱匿在某片小小的山水里,讓人連追逐的機會都沒有。
患得患失,她總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這樣一種焦慮的情緒,張云雷想。
女人的細高跟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聲響,張云雷走在她身邊,心里被那聲音打得一顫一顫的。
阿晚和楊九郎并排走在他們前面,兩人打的火熱。
楊九郎之前想回過頭去找張云雷,想到還有輕輕了,不應(yīng)該打擾,況且身邊還走著個女孩子,這樣貿(mào)然回頭終究是有失禮貌,更何況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挺喜歡她的,也有人在后面緊緊地跟著他們,就算了。
配角這里就行。
行到一處幽靜狹窄的巷子里,攝影師回頭看阿晚,眼神里閃過一絲詢問。
阿晚輕輕,開始吧。
輕輕手里還捧著之前從旅館帶出來的小木盒,就著這樣的姿態(tài)來拍照,怕是不行,她歪著頭想了想,才從盒子里把那翠綠色的手鐲取了出來,徑直套在了自己纖細的手腕上。
輕輕將手腕舉至半空,瞇著眼睛望了望手上戴著的東西,玉石制品在光線底下呈現(xiàn)出半透明光澤,細細看去,其間好像有某種異彩在悄無聲息地流轉(zhuǎn)著,攝人眼目。
張云雷這鐲子很適合你。
張云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旁,他盯著純一手上的鐲子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而凝視少女的眼睛,神情溫和,嘴角掛著笑意。
秦清霖是嗎,謝謝了。
確實還挺好看的,她想。
眼見倆人聊起來了,攝影師立馬阻止。
配角喂喂,兩位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相處,待會兒聊啊。
在兩雙打探目光的注視下
張云雷淡定的走開了,攝影師也拉開了與輕輕之間的距離,一時間,小小的巷子里就僅僅剩下了輕輕一個人的身影。
巷子兩邊的房屋顏色單調(diào)而和諧,黑白交映,有的房屋,側(cè)對著巷子,其白墻上爬滿了一整面細致的綠色藤蔓,婉約而張揚,又透出幾分鮮活氣來。
女子靜靜矗立在光滑的青石板上,雙腿交疊,脖頸微屈,骨節(jié)分明的纖長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勾起掉落在耳邊的半縷碎發(fā),對著鏡頭綻唇一笑。
冷感而明艷。
旗袍上的黑白青三色仿佛要化作這背景的一部分,隱沒在模糊的盡頭,然而那旗袍下包裹的身姿卻是那樣風流動人,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明明她離那墻壁,那植物,那青石板那樣近,卻好像什么都沒有沾染到,獨立于外物,甚至一切的風景。
攝影師握著相機的手微微顫抖著,他強壓住內(nèi)心深處的興奮,飛快地按了幾下快門。
一切都很完美,而且恰到好處。
巷子外面站著楊九郎和阿晚,兩人默默關(guān)注著巷子里的場景,心思各異。
楊九郎瞥了一眼身邊氣質(zhì)不凡的男人,向來溫和的男人此刻正緊緊盯著巷子里正在拍攝照片的女子,眼里露出某種顯而易見的占有欲,那是男人看著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才會露出來的目光,搖搖頭,二爺怕是陷進去了,再看眼輕輕,認為這能不心動的實屬不易。
阿晚(輕輕加油,對對對,就這樣魅力再大些,勾魂?。。?/p>
楊九郎(她在激動個啥?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