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羌離提著厚重的衣服走著走著就開始后悔了。
雖然這處沒有剛才那處來的讓人驚心動魄,但周圍人黑的讓顏羌離有一些習慣不了。
真的是適應21世紀的閃亮的霓虹燈,來到這古代,顏羌離就感覺自己像是眼睛突然就看不清了一樣。
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并沒有走的太遠,顏羌離正想要原路返回,卻突然在看到自己身后的時候嚇了一跳。
驚得顏羌離連連后退,特別不巧的是,還撞到身后的柱子上,腦袋狠狠的磕到了上面。
讓本來就眼前一片黑乎乎的顏羌離,只覺得黑的不能再黑了。
“你?”顏羌離眼睛冒金星,微弱的燈光下,她看到了那個人。
“為何要跟蹤我?”傅淵然的聲音無比的冰冷。
雖然往常時候他與旁人說話也同樣是帶著淡淡的疏離,然而卻不同于與這女子說話,傅淵然也不知為何,在面對這女子的時候,并不想要偽裝自己的真實模樣。
顏越蘭,傅清丞的太子妃。
如果說第1次的時候是顏越蘭無意間跟著自己,可是這已經(jīng)是第2次了。
明明跟蹤自己,絲毫都不知道怎么隱蔽,卻仍舊像是菜鳥一,般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跟著自己過來了。
“跟蹤?不是你誤會了,我這不是跟蹤我這……emmm等等,我為什么要跟著一起過來呢?”顏羌離突然就閃了舌頭,張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等等,說的就是啊,好好的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著傅淵然一起出來了?
她是瘋了還是傻了。
“我,你誤會了,我沒有什么惡意,我就只是……這么跟你說吧?!鳖伹茧x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決定就這樣豁出去了。
“事實上啊,在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你知道嗎?就是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但是又想不起來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所以我……”顏羌離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接著便發(fā)現(xiàn)了對方仍舊無動于衷。
看著自己的樣子,也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你不要多想啊,我就只是,可能今天因為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所以有點反應不過來,那個就是……”
傅淵然此人,簡直是冰山本冰。
他就這么站著,距離自己還有三不遠的程度,顏羌離都能感覺到傅淵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已經(jīng)成了固態(tài),正在急速的向著自己這邊蔓延開來。
凍得顏羌離嘴巴都不利索,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隨即她突然靈光一閃,就想到了自己該說點什么,來緩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情況了。
“對了,我剛才看到你被酒給灑在了身上,古時候的酒和我們那時候不是相同,你這白衣服染上那個酒,肯定會留下一些污漬的,我其實有一些辦法……”顏羌離靈光一閃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知道的小妙招,這古時候的酒和他們那時還根本就不一樣,技術當然遠遠沒有21世紀來的好酒釀出來的時候,事實上那顏色是稍微有一些黃黃的,并且這酒的顏色,它沾染在白色的衣服上的時候還會染色。
傅淵然穿的這衣服看上去就不應該被那一些渾濁的污垢給沾染了。
不同于傅清丞的盛裝華服赴約人穿著的似乎是直接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那種衣服,看著就與旁人不同,多了一股陰氣和英姿颯爽,這衣服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這么好好的一件衣服,要是因為之上點兒酒就扔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顏羌離喜歡這件衣服,非常非常喜歡。
以至于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過去告訴傅清丞自己有妙招怎么能去除上面的污漬。
然而下一刻,就在她僅僅跨出了兩步之后,傅淵然已經(jīng)伸手抓著了顏羌離伸向他衣服的手。
顏羌離手腕被抓住,當即就臉色發(fā)白。
傅淵然的手勁實在是太大,被他抓住的那一瞬間,顏羌離仿佛聽到了自己的手腕骨折的聲音。
“疼疼疼!松手松手松手!”顏羌離使勁巴拉傅淵然,然而對方就猶如泰山一樣絲毫不動。
傅淵然逼近自己,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就這么充斥在顏羌離的鼻翼間,那一刻顏羌離懵了。
這個味道,這個味道。
是剛才那個人?!
顏羌離如遭雷擊,腦子里瞬間就想起了剛才自己所經(jīng)歷的驚恐事件。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人居然就是剛才那個帶給自己強烈的生命威脅的人。
也萬萬沒有想到,原來他就是二皇子,電閃火光之間,顏羌離把一切的事情都串聯(lián)了起來。
所以說剛才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喊他,是因為他中途離席了,所以他真的是二皇子……
“你在干什么!”
一道有些尖銳暴怒的聲音響起,顏羌離都還沒有來的反應過來,隨后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就離開了。
再然后顏羌離就驚訝的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傅清丞,非常氣憤的抓著傅淵然,沖著他狠狠的打過去了一拳。
傅淵然原本想要動手,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他竟然一動不動,硬生生的就被他打了一拳。
這一切發(fā)生的實在是快,快到顏羌離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傅清丞便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跟前。
“羌離,啊離,你還好嗎?有沒有事?”
傅清丞拉過顏羌離的手,心疼的看著她。
“我,我沒事,可是,可是你好像是誤會了……”顏羌離連忙看向傅淵然,對面的人生生挨了一拳,甚至嘴角都滲出了血。
可是他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或者說像是一個木頭一般,站在他們的對面一言不發(fā)。
并沒有自己被人打了之后的那種憤怒感,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人機器人一樣。
“二弟,你這是在做什么?如果剛才我不過來的話,你是不是就要打上去了?”傅清丞并持著一貫惡人先告狀,先下手為強的處事作風,絲毫沒有剛才自己把人打了的覺悟。
“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剛才是因為我在跟蹤他,所以他一生氣就問我是誰,他還以為我是哪里派來的刺客,總之……總之你真的誤會了?!?/p>
顏羌離是真真正正見識過,這古時候的太子做事情囂張跋扈到了什么程度。
他絲毫不把人命當人命看,就連作為丞相府的嫡女的顏越蘭,一個不開心惹太子不高興了,他都能讓人狠狠的打顏越蘭的板子。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自己急中生智阻止了的話,誰知道此時的顏越蘭還有沒有命活在這個世上。
所以顏羌離來到這里所接觸到的第1件事情,知道的第1個道理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惹太子生氣,他真的是一個喜怒無常,把人命不當人命的人。
方才傅清丞沖過去打傅淵然那一拳,看的顏羌離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是這樣嗎?”傅清丞看著顏羌離,目光是柔和了下來。
隨即就像剛才僅僅是一場無關痛癢的烏龍一般,傅清丞突然看著傅淵然就笑了。
“二弟,你怎么也不解釋,我方才看到一女子似乎被一個男子就要拳腳相加,頓時就著急了,所以這才及時趕了過來,沒成想居然是二弟你。”傅清丞接著道:“解釋一下不就好了,你不解釋就只是站在這里,我還以為是你心虛呢?!?/p>
傅淵然就這么平平淡淡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一對璧人。
“是我唐突了,近日敵國有些許戲作悄悄潛入到了都城之中,興許是我較為敏感了。”傅淵然開口解釋。
目光卻輕輕的瞟過了傅清丞和顏羌離緊握著的手上。
脾氣好的簡直不像話。
和剛才面對自己時的暴虐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改日必登門道歉。”傅淵然并不愿與傅清丞待在一處地方時間過長。
隨后便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哼!”傅清丞看著傅淵然離去的背影,用鼻子哼出幾個字:“真當自己打了勝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p>
“啊好熱啊。”顏羌離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手從傅清丞手里扯開了。
“你真的沒事嗎?剛才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要對你動手?!备登遑╆P切的看著顏羌離,就要再次去拉她的手看看怎么樣了。
“還是別了吧,我這手沒什么事情的,其實剛才是真的是我看錯人了,然后就追著他?!?/p>
“他可能就以為我是刺客什么的,所以這才詢問我,結(jié)果你當時就過來了,這其實是一場烏龍的,你不要誤會了?!?/p>
顏羌離腦子里面滿滿都是傅淵然剛才冷漠的樣子。
因為傅淵然才是受害者,結(jié)果生生的挨了一拳,還不能對肇事者露出不滿的情緒。
本來就是自己追著他,結(jié)果反而讓他因自己所累。
顏羌離心里特別不是滋味,相當內(nèi)疚。
嘴角是最脆弱的,就這么挨了一拳,甚至還流血了,那疼痛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阿離,你怎么替他說話?”傅清丞聲音不由得尖銳了幾分。
顏羌離抬頭瞧著傅清丞,瞧見的是他眼中濃濃的不屑以及憤恨。
傅清丞,特別厭惡,甚至仇恨傅淵然?
他們不是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