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紙的思念,怕驚擾一株草的睡眠,要如何遙遙為你送去,我吐不出一句離別,就像相遇說不出再見。
——《般若經(jīng)》
聽說甜味會使人開心,科學(xué)證明這并不是一種騙小孩子的把戲,就像朋友圈里鋪天蓋地的“99”在告訴我——沈辛渠他,結(jié)婚了。意外的是,新娘不是我。
額,不得不說,婚紗照的品味很…天真,小女生的心思,視覺效果,倒也說的過去,話說專門給我說一聲是個什么意思,還要我去祝福他倆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嗎!哼,可把我梁王想的太純良了!
食指左右滑動,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抖M的傾向,頻繁看那雙十指相扣的手,反復(fù)看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嗯,這么久了,心里還是扎扎的。當然我不是沈辛渠的小迷妹后援團,我只是他最后一任前女友,而他是我視如死敵的二貨初戀…
【站在山頂?shù)奈遥冀K看不到鄰山的你。】
“梁王好” “梁王” “梁王” …
“嗯。”
曾經(jīng)的我認為既然是自己的工作室,那,平易近人才是王道,如今真正坐上了如此座椅,發(fā)現(xiàn)身為老板還是公私分明的好。
長時間的清冷,又或是人生太多的風平浪靜,使得沈辛渠的請柬在黑白色澤的辦公室中呈現(xiàn)出一種突兀的…美感
紅底金邊濃墨瘦金體。這算是品味的體現(xiàn)嗎?可惜了,辛渠,還是你原本的字體更正統(tǒng)一些,東施效顰的事,這么多年,您老學(xué)的還是差些火候…
“誒誒誒,蘇妖,梁王剛才笑了,好好看啊~”
“嗯,好看我不反對,就是后作用有點強,喬秘書,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啊嘞?!”
其實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有這么大的爆發(fā)力,破壞力略次于家里的惡魔犬哈士奇。
“小惜,還有二十分鐘視頻會議就要開始了,你可以嗎?”
“蘇醒,我的規(guī)矩你忘了嗎,在這棟樓里沒有小惜,只有梁王?!北硾_著他,喝了口拿鐵,好苦。
“小…梁王,會議?”
“你會叫清潔的,打掃一下,集合,準備開始吧。”
“…好?!?/p>
我扭過身看著他熟悉的背影,蘇醒。
“初次合作請多指教,我是梁惜,渠影建筑設(shè)計工作室的負責人…”這個是我拼盡全力競得的標,為的只是合作方的沈辛渠,為的只是想大大方方介紹我的渠影。驕傲的告訴他說曾經(jīng)的約定我做到了。并且已經(jīng)不稀罕背后的糖果了。可惜到了最后,他臨時被調(diào)去了別的項目,我都打臉計劃泡湯了…
會議很快就結(jié)束了,雙方都很滿意,好像不滿意的只有我,那種隔山打牛打到山的感覺的確不太好受。
從會議室出來,身心俱疲。辛渠,你不是說讓我在后面跟著就行了,可我現(xiàn)在都追得過了頭了,為什么,說好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了。
頭疼,順手拿了一根誰桌子上的煙,走到習慣的小角落,猛的抽了兩口,看著像個老煙鬼。尼古丁獨特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喉頭,強烈的煙草味嗆得我開始劇烈的咳嗽。
“喝點水吧,聽著心里難受?!?/p>
我甩開蘇醒遞過來的水,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和他詫異的表情。
“蘇醒,你省省吧,我梁王的心可是合金做的!”我直起身子來和他擦肩而過。我知道我在顫抖,我也知道這種場合必須有一個人先走,自尊的反射弧告訴我快跑。
“梁惜,十年了,上一次你抽煙就是因為沈辛渠,那這一次呢,你愛夠了沒!”
“閉嘴,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蘇——工——”我依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向前走去。真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到底惡劣到了什么地步。
蘇醒,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準確的說是我的同門師兄,他比我大一歲,今年我28,我們認識,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