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疼，尤其是背上和腳腕，跟被汽車碾了一眼，不過她沒時間去關心自己怎么樣，她向后扶著墻壁緩緩讓自己上身支起，想要查看卡米爾的狀態(tài)。

卡米爾“我.......我沒事.......”

卡米爾的聲音氣弱游絲，他本想直起身的，但是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反倒是每動一點身上就是粉碎性的疼痛，連每一個細胞都被照顧的一個不落。

“啪嗒.......”

眼淚不經(jīng)意間就掉到了卡米爾的額頭上——在剛剛被程衍抱起的時候，她往前斜了一下，帽子也因此掉了下來。

卡米爾“............”

卡米爾也知道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的情況都不算好，所以要說“我很好”“我沒事”這樣的話，沒有人會信。

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往下掉，程衍護住卡米爾的手緊緊攥著他一邊的衣服，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可還是讓抽噎聲溢了出來。

怎么辦.......到底應該怎么辦........

卡米爾“別....別哭?！?/p>

卡米爾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在碰到她衣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搭在了她的腰上，本想安慰她的但是她卻哭得更兇了。

程衍“！”

程衍視線朦朧，無意間一抹藍色吸引了她的目光，抽噎聲了也短暫地停了一下。

藍草！

程衍心里一下子被喜悅填滿，抬起手臂努力向前抓了一把藍草然后想也不想直接塞嘴里嚼。

幾乎是剛嚼碎一點葉子她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勝一倍的疼痛，越往下嚼疼痛的感覺越大，越來越大。

她拼命忍著不讓自己疼出聲，忍著不表現(xiàn)出異樣，到最后她緊緊攥著的手都被自己的指甲磨出了血她都感知不到，像之前麻木地就知道晃動雙腿那樣，現(xiàn)在就只想著要嚼藍草，一定要救卡米爾。

等到程衍覺得疼痛不再放大的時候她動了動放在卡米爾身上的手臂，然后強撐著向上摸到他臉的位置，然后不算溫柔地直接把嘴覆蓋上了他的蒼白的嘴唇，一點一點把嚼碎的藍草渡過去。

卡米爾“唔.........！”

卡米爾已經(jīng)沒有力氣掙扎了，嘴里面除了不知名東西的粘稠還有濃重鐵銹味——那是血的味道。

慢慢的，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在回籠，瞇著眼睛看到地上被迫壞的藍草草叢稍微聯(lián)系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卡米爾“你是笨蛋嗎！”

卡米爾掙脫了程衍的懷抱語氣激動地對著吼了出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見程衍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全身上下每一個好的皮膚，處處都是劃痕血塊，被藍光照著得見的手指不再紅潤，而是可怖地灰白色。

卡米爾“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嗎！”

卡米爾“你以為你是誰啊！”

卡米爾“你以為.....你以為.....”

卡米爾視線不曾從程衍臉上脫離，他死死抓著胸口上的衣服，那里是要窒息的疼痛。

本來是應該懷著愧疚的離開的，然后告訴大哥人已經(jīng)不在了，對于凹凸大賽來說死一個參賽者是多么常見啊。

本來自己就打算著除掉她的，她死了不正和自己的愿么........

本來，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可.......可眼淚怎么就是往下呢........

————T.B.C.————

作者嫖完卡卡就該蹲局子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