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禾緊咬著并不存在的唇,咬得毫無血色,就像她的臉一樣,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說服辛灣,“畢竟,畢竟瑤姐姐她對阿秋有恩,他們這樣,這樣……”
辛灣平淡地回了句:“他們這樣是準備以身相許然后醬醬釀釀,就當著你這個掛牌老婆的面兒……哦,他們根本沒把你放眼里。”
“你!”辛沐禾有些惱羞成怒。
呦呦呦,小白花生氣了。辛灣小指掏了掏耳朵,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啦,不開玩笑了,現在我進去阻止他們親熱,你就不難受啦!”
辛沐禾心里一個咯噔,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出,“等等!”
辛灣裝沒聽見,推門而入。
陸懷秋見著眼前這個女人,煩,煩到極致,“誰讓你進來的?這里不需要你,出去!”想到了又說,“想通了就把這份協議簽了?!闭f著,將桌上的文件向辛灣推去,“簽了就考慮繼續(xù)我們的婚約?!?/p>
辛灣順著看去,腎臟轉移協議,有點失望,竟然不是離婚協議,男人,真麻煩。
穆紫靜靜地待在病房外,竟然有點期待,這次他的“閨蜜”竟然還沒有服軟。
辛灣笑瞇瞇地看著躺在陸懷秋懷里,對她勾起不懷好意的笑的白瑤,“白姐姐,女孩還是要有自尊的,靠男人難為同性最是不自愛的表現了?!眲倓裢臧赚帲D手就講手上攥著的離婚協議書扔到陸懷秋的臉上,“啪”的一聲,響亮的聲音在病房傳開,沒辦法,她不想對女孩子動手。
門外的穆紫聽到聲音,心里一驚,陸懷秋那家伙動手了?穆紫茍不下去了,一腳將辛灣鎖上的門踹開。辛灣看了眼被踹開的門,有點惋惜,她還想單扣陸懷秋呢。
穆紫盡職盡責地扮演著“閨蜜”的身份,“陸懷秋你算不算男人!?她不就是撞破了你那點破事兒,你就動手?”
陸懷秋抓著手里的離婚協議,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你要跟我離婚!?”
辛灣差點沒笑出聲,“陸先生,搞清楚,本來就是你要離婚的,我不過幫了你一把,何必這么驚訝?!闭f著,辛灣抬腳正準備離開,想到什么,又折返回來,道:“我勸你最好識相地簽了,別整幺蛾子,我寄你公司那份你也看看?!?/p>
估計我就是整條街最接地氣的女主了吧,直接在男主頭上撒野,辛灣這么想著。
那邊陸懷秋掛上一副戲謔的表情,“呵,跟我離婚?就你這樣的,路邊的母狗都比你受歡迎,你只能是別人玩膩剩下的?!辈焕⑹前钥偅R人三句只會侮辱狗。
這邊辛灣突然覺得懷里滑進來一條滑溜溜的軀體,是穆紫,他千嬌百媚地勾住辛灣的脖頸,腦袋埋在她的肩上,雙腿掛上她的腰,姿勢曖昧,嬌嗔道:“親愛的,怎么讓我等這么久?人家可是一刻都不能跟你分開?!甭牭萌斯穷^都酥了?;仡^他看著陸懷秋,同樣戲謔的眼神,“切,還以為是什么好貨色,原來不過如此,還沒我漂亮呢,也沒我聰明,也沒我愛你,他的眼睛也跟瞎了一樣,親愛的你當初到底看上他哪兒了?還有……”他指著陸懷秋,“母狗在朝誰亂吠呢?哦對了,我們陸總就喜歡上一些沒人要的母狗,比如說你身邊這只,也不怕染病,我前些日子可是見過她和男人們耍游戲呢……誰喜歡母狗來著?除了公狗估計也沒人要?!备疫@么陰陽怪氣他的好閨,狗男女就該一腳溺死在化糞池里。
他一下罵倆,辛灣都驚了,她平??墒且院蜑橘F。
陸懷秋登時臉色就沉了下去,他陰測測地說,“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穆家小公子吧,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怕我將貴公司收購么?”
穆紫掛在辛灣脖子上的手一頓,“收購穆氏啊……可好像我們兩家生意上沒什么交集啊,搶生意又搶不過。”穆紫在她懷里不滿地嘟囔。
天真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陸懷秋看向辛灣,挑眉“你也是這么想的?呵,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當真是看錯了你?!?/p>
陸懷秋這次不再耽誤時間,大手一揮,刷刷地一份離婚協議便簽好了。
辛灣:早知道這么容易就把諷刺技能拉滿了。
陸懷秋畢竟是個上位者,很快地調整好心態(tài),轉頭安慰白瑤,“她的腎,我嫌臟?!?/p>
白瑤被辛灣諷刺得有些自閉,她喏喏地靠在男人的懷里,沒有說話。
辛灣達到目的,拿過離婚協議書就走了。
沒辦法離婚?那是不可能的。
她走到病房門口,回頭說了一句話,“陸先生,此生往后,我們不復相見?!?/p>
正在擁抱白瑤的男人渾身一震,心底似乎猛然空了一塊,不,不是,他不是愛她,只是他從來沒被人說過這樣的話而已。下意識地,就把白瑤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