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久……”

豹子已經(jīng)被慕白帶出去一天一夜了，以前她從沒出去那么久過。九漓焦躁地在籠子里打轉(zhuǎn)，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什么那么不安。直到夜幕降臨門才再次打開，她看著慕白懷中那個鮮紅鮮紅的東西，心里一涼，跑到籠子邊上，果然看到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豹子。她伸出爪子去拍豹子的臉，豹子勉強睜開眼睛，吐了血，虛弱一笑：“狐貍……”

“你怎么了？”九漓害怕地問：“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傷？”

“咳咳……”

豹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不住咳嗽，曾經(jīng)明媚響亮的女聲此時是那樣沙啞。九漓對慕白怒目而視，慕白情不自禁退了一步，鬼使神差般解釋說：“為了師父的大業(yè)，她的犧牲是有價值的?！?/p>

“大業(yè)？什么大業(yè)？想成仙的話自己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欺負弱小是仙人所為嗎？連妖獸都不如！”

“不許你誣蔑師父！”

慕白大怒，一掌打在籠子上，回音裊裊，震得九漓頭暈目炫。她臉色一白，癱坐在地上，慕白正正神色，嚴厲地說：“能助師父成仙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來世也都會有所補償?shù)?。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莫怪我不客氣。”

慕白說完后，氣呼呼地走了，九漓淡漠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就要咬開自己的手腕。豹子阻止了她，虛弱地說：“我是活不成啦……你的血治得了傷，但是救不活命。”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九漓，別救我了。我已經(jīng)是死定了，要是再活過來的話，他們一定會疑心到你身上去，反而連累了你；要是以前那個慕白還會為你遮掩下，但是你今天得罪了他，恐怕落不下好了。算了，九漓?！?/p>

“閉嘴。”

九漓不顧她的阻止，執(zhí)意把手腕咬破，疼痛鉆心。她把爪子朝豹子伸去，但豹子居然往旁邊拼命挪，她怎么也夠不到。她生氣地搖晃籠子，豹子淡淡地說：“我意已決，你不要浪費血了。你真的覺得活著很好嗎？死了就解脫了吧……”

“笨蛋，活著還有希望，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沒有了??！你不想有朝一日能出去，找你的族人嗎？”

“是族人把我送來的。”她虛弱地笑著：“要是我不來的話，那老東西就會滅了村子，我一點都不后悔。我好想再見父親母親一面，但恐怕是沒機會了……要是你有機會的話……不，算了?！?/p>

她原想讓九漓有機會出去的話去見見她的父母，但她把這話咽下去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也許是大限將至的關系，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和父母、親人在一起的場景，露出了微笑。她不是沒怨恨過族長和父母，但是和族群比起來，個人的生死榮辱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能在死前交個朋友，還真不錯……

“九漓，我的名字是阿甜。”她對九漓甜甜笑著：“以前嫌棄自己的名字不夠大氣，但以后再也沒機會被人叫名字了吧……能認識你，真好。要是有機會見到我族人的話，告訴他們阿甜從不后悔。真的有來世的話，我不要再做靈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