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從他的胸口滲出,染紅了他的白衣,但他仍是如此倨傲,優(yōu)雅,毫不退卻。九漓對他崇拜至極,也知道七夜的為人,輕聲說:“天君,我們先走吧,犯不著和這些人一般見識?!?/p>
“九漓,多日不見,你幫外人不幫我,真是讓人傷心?!?/p>
七夜款款朝她走來,每走進一步九漓就朝曜華身后躲一寸,他靠近的時候九漓都把自己的身子完全藏在曜華之后,假裝自己不在。她縮在曜華身后,然后猛然醒悟自己是人身,七夜可能只是試探罷了。她暗罵七夜奸猾,故意裝作迷茫的樣子說:“你說什么,我怎么不懂?!?/p>
“你我只分別了月余,你就不記得我了嗎?”七夜輕笑:“可是我時時刻刻會惦記你?!?/p>
“我們素不相識,你認錯人了吧。”
“我們早就睡過,怎么能說是‘素不相識’?”
眾人:……
“你別胡說!誰和你睡過!”九漓焦躁地吼道。
誰和他睡過!最多……最多就是給他當(dāng)枕頭罷了,怎么他口中就是那么曖昧?
七夜微笑不語,摸摸自己的手腕,而九漓一下子醒悟了過來——他居然是通過那琉璃認出她來的。她稍微有些理解七夜給她戴上這琉璃手環(huán)的目的了,也不再躲避,干脆地說:“七夜大人果然深思熟慮,九漓佩服地很?!?/p>
“九漓,過來。”
七夜微笑著朝九漓招手,但是九漓沒有動。她縮在曜華身后,不動聲色地反抗著七夜。七夜沒想到她如今居然那么大膽,臉一沉:“九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p>
“七夜大人早把我送人了,不是嗎?”
九漓仗著曜華在身邊,牙尖嘴利地反駁,七夜居然沒有反駁。千色早就看不慣九漓的囂張,要去教訓(xùn)她,七夜阻止了。他對曜華微笑著說:“曜華天君,這狐貍以前是我養(yǎng)的,現(xiàn)在和我生分了些,倒是讓你看笑話了?!?/p>
曜華不語。
“天君仙術(shù)了得,以一敵三,但百煉再加入的話,天君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如這樣,天君把這狐貍讓我,然后我恭送天君離開如何?”
七夜的話讓九漓瑟瑟發(fā)抖。
她當(dāng)然知道重新落到七夜手里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她也知道自己與曜華天君實在沒什么情分,天君拿自己保平安是最明智的選擇,但她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希冀。她懷有不真切的夢想,那么希望曜華能護著她,說不把她隨便送人。
可她知道這只是夢想罷了……
“我不把她送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