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虛構,小說內容誤上升現實,謝謝
三月時,長安來了位姑娘,三指寬的長綾將滿眼星辰掩去,長發(fā)如瀑傾瀉,細膩皮膚宛如上好白玉,無半分瑕疵。
人傳此乃天上謫仙,不問世事,被派下凡來救助長安不可控的瘟病。亦有傳,她是山里仙子,被人所救,此番下山報恩。
殊不知她不過一屆凡女,被欺過被騙過的多了,才有后來一番薄情。
是長安老城主大駕光臨親求,不然,凡人數百生死與她又有何干?只是不曾想過她此一露面先迷住數名老少,最終也只能嘆惋這美貌,奈何是個沒了眼睛的瞎子。
有人愛自然少不了有人妒。平平無奇一個離了家的修士,不過被請來治個瘟疫治個病,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甚至讓這長安的少城主親自為她打雜。
走至一處醫(yī)館,其中些許藥罐被痛苦難抑無法自制的人摔得碎爛。踏過滿地瓦片,女子來到倒靠在床架旁面色蒼白無力起身的老者面前緩緩蹲下。她是常年居于竹林,入骨幽冷撲面而來讓本混沌的意識稍有清醒。
冰涼的指尖搭上慘白枯瘦的手腕,良久才抽回起身。
立于桌案前,一手挽袖一手提筆,屬于大家閨秀的娟美字跡便行云流水不差半分,眨眼的功夫赫然顯現于宣白的紙上。隨后由那雙纖纖素手將紙對折,回頭遞給身后即便做下手也不愿放下高架的少城主。
“勞煩費心。”女子話少,多半個字也懶得出口,勞煩也是客氣。而那少城主卻是見慣對自己低頭的,遇見這么一個冷清的難免不服氣,更何況自己長的有模有樣,如今低人一等誰能樂意?
不過話說回最初,那些花癡的少女,無論高矮胖瘦,是美是丑,見了他都一副口水…橫流的模樣。入了他的眼,不提好感,光低三下四求愛便足夠讓他反胃—簡直毫無尊嚴可講!
長安城此一番瘟疫爆發(fā),毒氣蔓延,整座城烏煙瘴氣白茫茫一片,真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握著手里的藥方,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間。許是從小到大被保護的足夠好,竟是沒半點自我保護的意識。
直到冰涼劍鞘從其側臉擦過直直打掉向他刺來的劍刃的時候,這少城主方才知曉有刺客跟隨。
回頭看去是方才那道姑握著一把通體漆黑摻雜幾絲血色的長劍與刺客打斗,靈巧身影全然不似盲人,反倒比他一個長了眼睛的都要靈敏,這…讓人顏面何存?
黑衣人劍法顯然低于道姑,被女子打掉手中劍怔愣瞬間就被擊的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落荒而逃。
“若不是我隨你來,今日便是祭日。”不會笑的人說起話來自然也沒什么悅耳的可能性,冰冷聲音刻薄話落盡愛要面子的少城主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還是來自女子的“批評”!
“我的事兒,用得找你管?”氣惱間也不忘諷刺反駁“你一屆仙姑,錯字連篇還好意思說我?”攤開寫好的藥方,上邊圈圈畫畫不少,可見其字之美,文化之差。
姑娘懶得理他拆臺,將劍鞘撿起轉身離開,少城主又不好不跟,尷尬的要死。
“喂,你多說兩字不行嗎?”一路上都只有他一個停不住嘴,蚊子般的在她耳邊吵,像是也覺得沒話說欲拉她一起。
然,女子不理。
煎藥熬藥忙起來就是一日不曾停歇,等做少城主的閑下來想起問其名姓時,已然夜幕低垂。
“喂,你能不能告訴我名字?”
姑娘微微側頭,真像是在看他。
“啊,我叫趙云祁,隨你怎么叫都可以。”趙云祁撓撓頭。
對眼下人多有親近熟悉之感,即便未曾謀面也想她多留幾日,也好奇她姓甚名誰。
“藍憶宣,字錦修。”她檀口微張,啟闔間以最冰冷的語調說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