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過,小孩的眼光微動,兩片薄薄的嘴唇勾起大大的笑,兩只眼睛彎彎的,“哥哥~歡迎回來!”
咔嚓一聲驚雷炸裂,蕭玉被驚的一動不動,呆若木雞,腦子當(dāng)下就停止了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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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的牙關(guān)像是被釘子定住一般,這種情況下確實(shí)半個字也吐露不出來。半晌,蕭玉見沒什么異狀,之前的那怪物也消失不見了。眼前這個娃娃,蕭玉在腦子過了千萬遍,他對天發(fā)誓,是不認(rèn)識的。
但是蕭玉鑒于現(xiàn)在的結(jié)果,確實(shí)也是這個孩子救了他......蕭玉咔咔地干咳了兩聲,小聲地道:“請問......是你救了我?對吧?”小孩頭扯著手里的繡球,鈴鐺釘釘作響,歪著頭皺著眉,有點(diǎn)責(zé)怪地說:“你說呢?”
蕭玉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禁又問道:“那......我認(rèn)識你嗎?”“還有,你為什么在我家?”“那個啥,你剛剛是喊我哥哥是嗎?我聽錯了吧......”蕭玉一連串的問號,一股腦的全部問了出來,好像胸中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
轉(zhuǎn)眼看那小孩,左手撐著腦袋,如白玉般的臉兒快要皺到一起了,兩條眉毛也擰到了一起,看起來一臉的惆悵。小孩癟著嘴嘆了一口氣,:“唉......”接著又說到:“哥哥!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記得我嗎?你仔細(xì)看看我?。 毙『⒋蛄藗€響指,客廳那盞老燈又重新散發(fā)出昏黃的燈光。
那孩子說完從餐桌上跳下來,光著兩只腳,焦灼的來回的走動,小腳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蕭玉忍不住打量起眼前這個小娃娃,長得倒是挺可愛的,大眼睛,白白凈凈的,溫順的頭發(fā)披在肩上,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男孩子頭發(fā)倒是挺長的。只是說不出的哪里不對付......身上的衣服,絕對不是現(xiàn)代的服飾,更像是影視劇中的交領(lǐng)長衫,深紅色的長衫,至少在那盞60瓦的鎢絲燈下看著是深紅色的,絲綢的質(zhì)地,隨著小孩的走動如水波般擺動。
蕭玉不禁內(nèi)心驚呼,媽耶,這孩子,他也不是個人啊。這行頭明顯是古代的衣服啊。備不住還是個貴族,一般人穿得起綢子嗎?
蕭玉從剛才的精密分析中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孩子,不簡單。(反射弧慢半拍。)
也不知道怎么的,蕭玉絲毫不怕這個不是人的孩子,比起剛才那怪物,這小孩可愛多了。不由得膽子大了起來,他習(xí)慣性的摸索著下巴,看著這個小鬼從客廳的這邊走到那邊,鈴鐺聲隨著走動嘩啦嘩啦的響個不停。
蕭玉張口問道:“喂,小鬼。別轉(zhuǎn)了,你再轉(zhuǎn)我也想不起來了。我好像真的不認(rèn)識你?!?/p>
小孩登時停下了腳步,就那么直直地看著蕭玉,“我是蕭讓啊。看來你一點(diǎn)也記不起來呢。”那孩子的神情落寞。蕭玉依舊托著下巴,輕輕地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也姓蕭啊......但是怎么也不會認(rèn)識一只鬼啊。蕭玉心下暗道。
“其實(shí),你不用那么害怕?!笔捵屨f道,可能是看蕭玉一言不發(fā),還以為是嚇得。慢慢的湊到蕭玉跟前,“我不會傷害你的,唉......不記得沒關(guān)系,哥哥你跟我來!”蕭讓說完就拉起蕭玉的手向后院的門走去,鬼使神差的,蕭玉就那么跟著過去了,甚至一絲拒絕都不曾有。
蕭玉的手被蕭讓拉著,并沒有想象的像死人一樣的冰涼,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模糊,明明被人拉著,但手上的觸感很縹緲,一路上仿佛走在一個狹長的通道,周圍被昏黃的光芒籠罩著,耳畔隱約傳來蕭讓繡球上的鈴鐺聲若隱若現(xiàn)讓人心安。像是走了很長很長,蕭玉不禁疑惑老家后院也沒有這么長的小路啊。
哐當(dāng)!突然間,一聲巨響,路上的燈光頓時全部熄滅,一切陷入了黑暗,叫做蕭讓的小孩也瞬間憑空消失在黑暗之中,而且四周的地面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痕,一股力量扯著他,像是要把他吞噬。蕭玉覺得自己正在向地下的大坑里墜落。
“??!”蕭玉掙扎著大喊一聲,睜開了眼睛。
蕭玉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后院的石板路上,在他旁邊,有個不認(rèn)識的年輕人,正看著他,那人看蕭玉醒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青年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做噩夢了?!笔捰駨膭偛诺呢瑝糁薪?jīng)歷的一切之后,終于見到現(xiàn)實(shí)中的人類,內(nèi)心不由得痛哭流涕,“天使啊!嗚嗚嗚?!?/p>
蕭玉蹭地一下子地上站起來,快的像只被燎了尾巴的猴子。如果不是摸了摸頭自己確認(rèn)一下,他會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真的沒有被磕出個口子,事實(shí)證明,一點(diǎn)事沒有。
蕭玉在院子里左看右看,又轉(zhuǎn)了一大圈,自言自語道:“咦?那小孩呢?我明明在路上啊。”蕭玉撓著后腦勺嘀咕著。一抬眼看見院里的陌生人,正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
“你在你家后院,”那青年先打破了這一尷尬,他接著又說到“我看到你睡在院子里,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就進(jìn)來看看。而且,你好像做惡夢了。”
“哦哦,謝謝你啊,謝謝?!笔捰癫缓靡馑嫉鼗卮?,臉色尬的通紅,被人看到夢游睡在院里,會很快在這個村子傳成話題吧。
“下次睡覺要注意,院里易著涼,哦對了,我叫周長寧。希望以后好好相處?!蹦侨苏f完露出一個不明所意的微笑,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
“誒?”蕭玉的疑惑還沒問出口,他眼看著周長寧拐彎進(jìn)了鄰居的院子!誒?!,,,,,,蕭玉驚訝的大聲鬼叫:“隔壁的?。俊?/p>
夏天的鄉(xiāng)下雖比城里涼快,但依然潮濕燥熱,吃過晚飯蕭玉吹著那臺不知道什么年月的老電扇,池塘里的蛤蟆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分外的吵鬧。自那天的噩夢之后,蕭玉滿腦子都是一種細(xì)小的鈴鐺聲,然后就是蕭讓的小娃娃臉,慢慢的腦子里周長寧的臉也浮現(xiàn)在蕭玉腦子里,最后綻放成一個奇怪的笑容,說不上的感覺,令人憋悶。
蕭玉煩躁的翻了個身,吹有汗的那面,頓時一陣涼風(fēng)解了大半暑意。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這么晚了,誰還會串門啊,平時也沒什么人會來。蕭玉慢慢騰騰的起身把門打開。開門一看,怪了怪了,是周長寧。
“是你?”蕭玉言語中的驚訝就差直接問人家為什么來找他了。
“蕭玉,這是我大姨讓我給你送的酸梅湯”周長寧說完搖了搖手上的大玻璃壺,壺內(nèi)烏紅色的液體隨之晃動,玻璃外的水珠順著壺身流下,形成一道水痕。在這夏天里,喝上一杯冰鎮(zhèn)的酸梅湯,這可是美的冒泡的事啊。
蕭玉咽了咽口水,嘿嘿的讓周長寧進(jìn)門。
三杯飲料下肚,蕭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才打開話茬,“替我謝謝張嬸,好喝,嘿嘿嘿?!苯又謫栔荛L寧,“看你不是鄉(xiāng)下的孩子吧,細(xì)皮嫩肉的,城里來的嗎?”
接下來的一番長談中,蕭玉得知。周長寧居然跟他是他一個市的,這次來是來休假的,從事什么工作倒是沒細(xì)說,聽起來類似于中介。
兩個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周長寧突然說道那天他遇到蕭玉的事情,“蕭玉,你那天,做了什么樣的夢???”
對于蕭玉來說,實(shí)在是不想回憶起那天的夢境,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依然是后背發(fā)涼。但是看周長寧的神態(tài)誠懇,就慢慢的敘述了一遍夢境發(fā)生的事情。
周長寧聽完,心里的擔(dān)憂更深了一層,這恐怕不是單單的噩夢了。周長寧話鋒一轉(zhuǎn),“蕭玉,我可以在你這湊活一夜嗎?估計這么晚了,大姨也鎖門了?!笔捰癖鞠刖芙^,但看在周長寧大晚上給他送飲料的面子上,也就答應(yīng)了。還有就是,蕭玉有點(diǎn)害怕自己一個人睡再做惡夢,可能,周長寧還長著一張讓人感覺安定的臉。
夜里的風(fēng)涼爽,蕭玉睡的正酣,周長寧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分外的亮。周長寧悄悄地下床站在蕭玉面前,也不知道是有蚊子還是,蕭玉不舒服的努了努嘴,接著翻了個身又睡了。周長寧輕手輕腳的走到床的另一邊,正對著蕭玉。
周長寧單手掐著蕭玉的額頭,一陣綠光閃過,蕭玉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就連細(xì)微的鼾聲也聽不到了。
“住手!”一聲暴喝自后院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條紅色的繩索如靈蛇般撲向周長寧,周長寧倒也不慌,念個口訣左手掐個印微綠色的屏障綻開擋在身前。蕭讓一臉的黑色霧氣,他正處于極度的暴怒之中!“誰也不許動哥哥,違者,死!”
周長寧微微一笑,露出一個平淡的笑容:“還真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