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莫要難過,王爺他心里是有你的。”
宜修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向說話的地方。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說是熟悉,那張臉她曾經(jīng)日日見到,自然是在熟悉不過了,可是要說陌生,這副模樣,想來從她被陛下厭棄,關(guān)在景仁宮的那一天開始,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只不過這樣子,怎么比她記憶中要年輕得多,好像還是二十歲左右的年歲,年輕鮮嫩的像是枝頭摘下來還帶著水露的花兒。
“剪秋?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該,”應該在慎刑司里的時候就死去了嗎,還記得那時候自己殺了純元的事情被查了出來,跟在自己身邊的宮人沒有一個討了好,都被陛下給殺了。太后的圣旨也只好是保住了自己一個人,剪秋,也早就在那時候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主子這是在說什么話,奴婢不在這里還能到哪里去,都是這群沒腦子的,不過是看著正院那里正受寵,一個個的就往那邊跑,都是些不中用的玩意,主兒不必把他們放在心上,安心把小主子照顧好才是大事。”
小主子?剪秋是她的陪嫁宮女,這么多年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而她口中的小主子,這么多年也只有一個人,宜修看著這些記憶中也曾出現(xiàn)的房間,以及那張還很是年輕的臉,恍惚間升起以惡搞匪夷所思的念頭。
這,莫不是,不是十八層地獄,而是過去?
她慌忙掐了自己一下,許是激動了些,手勁也比較大,很快就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子,是疼的,是疼的,叫她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居然是疼的,她不是在做夢,居然是疼的,感受著手上傳來微微的刺痛,她歡快的笑出聲來,人有剪秋慌亂的過來要幫她處理那一點紅痕,笑吟吟的靠在床上,想著如今的時間。
小主子,想來應該是弘暉離開之前,等等,弘暉!想到這個已經(jīng)快要三十年未曾見過的孩子,她忍不住心口酸澀,慌亂地揮開剪秋要為她上藥的手,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是了,弘暉,你說得對,還有弘暉,剪秋,弘暉在哪里,我要去看他?!?/p>
剪秋慌忙將人給攔了下來,主子本來就受了風寒一直沒好,偏偏這個時候正院里一直是歡聲笑語的,也沒個人來看一眼主子,導致她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主子又心里藏著事,這病就是越來越嚴重,如今才剛醒過來,怎么能就這樣去見小主子呢?
且不說主子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單就小主子還那么小,如果是被過了病氣,豈不是正如了正院里那位的意思。誰看不出來一樣,主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卻是這么久都沒有太醫(yī)來看,硬生生將本來不嚴重的病癥給拖成了現(xiàn)在這樣,也是主子心好,沒得和福晉一般見識,只不過即使是嘴上說著這個姐姐的好,實際上還不是郁結(jié)于心,只不過主子拈著姐妹情誼,沒有對福晉做些什么,只是自己一個人承受著。
“主子莫急,小主子身體好著呢,倒是主子,還是多休息一下吧,小主子還小,受不得風。若是主子真的想了,奴婢這就讓乳娘把小主子抱過來您瞧瞧。”
宜修這才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不痛快,確實是有些暈暈沉沉的樣子,只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自己怎么病了,時間太久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想不起來了,只不過想著自己的弘暉就是因為一場發(fā)熱沒得,當即同意了剪秋的話。
“說的是,免得弘暉也發(fā)熱,你讓乳母悄悄地去,把人和東西都帶過來,仔細點,莫要著涼了。以后弘暉就在我院子里住下了,左右王爺這時候應該也想不起我,自然沒必要把弘暉放在側(cè)殿。這段時間我身體不好,暫時就由你照看著,等我好了,就親自照顧弘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