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展昭咬著一口包子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昨天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到半夜的時候才睡著,他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之前看到的東西,自然又是面紅耳漲,一直到清晨的時候才總算是醞釀出來了一點的睡意。
窗子沒關(guān),偶爾有風(fēng)卷起他垂下來的發(fā)尾,帶來一陣的酥癢,掃落在他脖頸,襯得他那張臉愈發(fā)的通紅,像是做了什么不堪回想的夢一樣。眸子半垂著不敢停在一處,眼神在房間里到處亂轉(zhuǎn),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長的時間,腦子里一片的混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要他的注意力放在一個什么東西上面,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想到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姑娘家離得這么近,之前阿娘還活著的時候不是沒有操心過自己的婚事,只是那時候自己一心都在江湖上,想要做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自然是不愿意耽誤了人家姑娘,畢竟江湖中每天都有人死去,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愿意定下一樁婚事的,若是他哪一天因為江湖恩怨技不如人,被人斬在刀下,也不用擔(dān)心會連累了人家姑娘,自然是都拒絕了,等到后來的時候,母親離開,自然更是沒有人會為自己張羅這些事情,也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后來到了開封府上,雖然沒有了之前在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不比在江湖上的時候要安全多少,刺殺包大人的人也是層出不窮,這些年,他在官場上得罪的人不比當(dāng)初在江湖上的人來的少。
倒不是沒有人幫他說過,他到底一張面皮生的不錯,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東西,但是每一次在宮里巡視的時候,總是會有很多小宮女路過這邊,官家有的時候也會打趣他,所以他覺得自己這副皮囊應(yīng)該是生得還算是不錯的,很受她們這些小娘子的喜歡。
倒也算是有些用處,只不過這開封府里幾乎就是光棍窩,除了王朝大哥在包大人來之前曾經(jīng)成過親,除此之外,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是有老婆的。這開封府里,除了因為案子住進來的,就沒有一個夫人。包大人倒是娶了妻子,只是嫂夫人在家鄉(xiāng),未曾陪著大人一起上任,至于公孫先生自然是不必說,到現(xiàn)在也沒一個消息,常年住在開封府里。
他們兩個倒是有意替自己說親,話里話外的說過幾次若是家里有個人操持一下,會省心很多,只是到底是兩個男子,也只能旁敲側(cè)擊,自己就當(dāng)成什么也沒聽到,也就拖到了現(xiàn)在。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
好像是,若是真的家里多了一個人,這種感覺也沒有不好。最起碼晚上回去的時候院子里會有一盞燈火,離開家的時候,心里會有一份掛念。
他真的開始思考起來這個話題了。他展昭也不是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這樣的行徑來,他也不會推脫,何況,剛剛離去的時候說的話,就已經(jīng)表示了他的意思。等她醒了再去問一下她吧。若是她同意的話,自己就請包大人上門去做媒。
若是她不愿意,自己也絕不會強迫些什么,但是到底是自己先做出來了這樣的行徑。昨天晚上她喝醉了,自己卻是清醒的,做出來的一切事情都是他自己想要做的,本來就是自己有錯在先,不管她想要如何,自己都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