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識容昊與長珩,對于巽風(fēng)來說,就是一個意外。
那是當(dāng)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她其實那一天的時候是沒想要去戰(zhàn)場上走一走的,但是那一天,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就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顆光禿禿的大樹,樹下坐著東方青蒼。夢里的自己還是少年時的模樣,十二三歲的少女,他坐在樹下仰著頭,對自己伸出手,示意自己將他拉起來。
然后在那一個瞬間,山河流轉(zhuǎn),萬物發(fā)芽,他背后的那棵樹,開滿了繁花。
巽風(fēng)突然就想起來他們年少的時候,也是曾經(jīng)有過快樂的時光的。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是月尊,那時候的月尊還是他們的父親,自己只需要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公主就好了,可是那樣的日子從哥哥跟著父親一起修煉的那一天起就結(jié)束了,從那之后,她與哥哥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再后來,就是哥哥殺了父親。
她忽然有些想他,但是又不想去昊天塔見他,于是就去了當(dāng)年的戰(zhàn)場那里,然后就遇見了長珩與容昊二人。那一天,也是先水云天戰(zhàn)神赤地女子的祭日,容昊是赤地女子的徒弟,而長珩則是水云天的新一任戰(zhàn)神,那一天,他們是去祭拜赤地女子的。
只是沒想到,會遇見對方。自己本來就是臨時起意的,加上那里也不是在水云天,而是兩方交界的地方,自己也沒有通知其余的人,從那個夢醒了之后就直接過來了,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別人,所以他們沒有帶武器,而自己,則是忘了換衣服。
她還記得,那天自己的裙子上用金線繡了大朵大朵的彼岸花,走動間血紅的花瓣像是要從裙擺落下去,隨著她的動作開往她走過的每一個角落一樣,唯一可以慶幸的是,那一天自己的裙子好歹不是玄色的,蒼鹽海以玄色為尊,而水云天則是尚白,至于其余的顏色,只能說喜好在那里,但是也不是沒有。
就像是她哪一件繡滿了彼岸花的紅色裙子一樣,雖然從哪里看都像是蒼鹽海的特色,但是也不能說,水云天就完全沒有。
“你是何人,怎么一個人到這里來了?!?/p>
問話的人就是長珩,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就是天族的新戰(zhàn)神,只是看著他們兩個人就敢往這邊跑,定然不會是水云天的普通角色,那里自從做了戰(zhàn)場之后,許多在戰(zhàn)場之上犧牲的魂魄徘徊在那里,神魔又沒有往生,只能等待著徹底消散的那一天。他們化作的怨氣,不管是對仙族還是月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沒點本事的人,根本進不來。
她是因為自己體內(nèi)的月族皇族血脈,而那兩個人,則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嘖,巽風(fēng)撇了撇嘴,想來是兩個自己打不過的家伙。低頭看了看她身上血色的裙子,想了想,“我是水云天的一個小小的彼岸花仙,來這里是,是因為那場大戰(zhàn),我,我,”
“哦?你可也是記得今日是赤地戰(zhàn)神的祭日,所以來這里祭拜她的,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花仙了。我喚作長珩,是水云天的新任戰(zhàn)神,還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在哪里當(dāng)值?”
“青風(fēng),你就,叫我青風(fēng)吧?!?/p>
“青鋒?這可不像是個姑娘家的名字,三尺青鋒劍,可不適合姑娘家。”
巽風(fēng)笑了笑,看著他們兩個人,“是青風(fēng),青空之下,自在之風(fē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