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勒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面?zhèn)鱽淼膭屿o,一直到喧囂聲傳來,下輕飄飄地腳尖往上一點,像一片樹葉一樣落在院子里。
“夜深了,小特勒不在自己的院子里,跑來我這里做什么。”
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做些什么,就聽見身后傳來國師說話的聲音,阿詩勒隼臉色一變,飛快地轉(zhuǎn)過頭去,就看見了宮羽衣站在月光下的身影,寬大的衣袖被風(fēng)吹得飛起,像是下一瞬間就要被風(fēng)吹走一樣。
她是什么時候在這里的,看見了多少,為什么剛剛沒有出聲。阿詩勒隼心中思索,面上卻半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一拱手,喚了一聲,“國師。”
宮羽衣凝眸,看了一眼他,隨手轉(zhuǎn)頭向著房間里走去,“夜深了,晚上寒涼,特勒不如進來喝杯熱茶再回去。羽然經(jīng)常說著他的兩個朋友,我還一直沒有和你們說過多少話呢。剛好今日遇見了,擇日不如撞日,也是緣分。”
阿詩勒隼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國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她明確地不滿意自己和羽然在一起,但是按照今天的情況來說,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差,為什么偏偏選中了阿蘇勒,即使論起地位來說,青陽部確實比起阿詩勒部更合適一些,但是也不會叫她如此的堅定。直覺告訴自己,這一次他或許就能明白到底是為了什么。
茶香氤氳,阿詩勒隼端起國師遞過來的茶水,怪不得坊間都說國師得國主寵信,就連房間里的茶都是價值千金,這樣的珍視,也不難理解那些閑話會被傳出來了。只是他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心思去品茶,即使是再好的茶遞給他,也只是牛嚼牡丹。
他的心不在焉自然是被宮羽衣看了出來,可是今日里她卻未必要為這個少年人解答。她撐著下巴好笑地看著面前的少年人分明是心急得很,但是顧及著自己的身份,還是要強裝出一份穩(wěn)重的模樣,倒是比之前看上去冷峻的模樣更討人喜歡些。只是不知道他能夠堅持多長時間,還是說她真的是年紀(jì)大了,開始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情,也喜歡看這些晚輩的笑話。
如果沒有這個預(yù)言的話,或許面前的少年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堅毅果敢有魄力,在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姿十足動人,本人對于青州也能夠提供更多的幫助。不過也不一定,他太有主見了,羽然又是個傻的,年少的時候還有一腔熱血,或許后來遇見了權(quán)力所構(gòu)成的風(fēng)景之后會迷茫,那時候羽然這個傻孩子,哪里玩得過他。青陽世子的脾氣好,人也更加的單純,兩個傻孩子在一起,也挺好的。就是他脾氣太好了,或許根本沒有辦法壓下青陽部里的聲音,拿出魄力來給青州幫助。不過也無所謂,這本就只是她留給羽然的后路。
青州是她的責(zé)任,自然是要她來承擔(dān)。
她靜靜地看著少年在自己的目光下額頭逐漸冒出一層冷汗,而后逐漸轉(zhuǎn)化為堅定,目光像是草原上最兇猛的狼一樣,輕巧地笑了笑。她更加喜歡這個孩子了,如果,他未曾出現(xiàn)在欲言里的話。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將羽然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