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見他油鹽不進,索性也閉了嘴,這餅這樣干,和他說話只會讓自己渴得更快,何況她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要將自己帶去青州做什么,作為一個人質,她還是有些自知之名的。
翼天瞻看她安靜了下來,也不再說些什么,伸手摩挲著腰上的彎刀,仰望著天空。他年少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做,只是那時候能看到的天空遠比現(xiàn)在要藍得多,這么多年的時間,為了躲避博敏克的追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肆無忌憚地在高山上飛翔了。
在群山的那一邊,阿詩勒隼也是安靜地站在山谷之上,感受著微風從自己耳邊撫過。他從那天晚上就被國師秘密地送回來草原,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在下唐,國主給了國師多大的權力,她甚至于可以瞞著延利可汗將自己送回到草原之上。
他走的那一天,正是羽然大婚的時候,他靠在關著自己的墻上,清楚地聽見遠方出來的禮樂的聲音,他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shù)次他們成婚時候的樣子,卻還沒有見過羽然成婚的模樣,哪怕新浪并不是自己,他只能幻想著羽然今天到底有都美麗。
他甚至于連那一場禮樂都沒有聽到最后,就被人送出了宮。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如何,羽然她,有沒有嫁給阿蘇勒。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歸根結底,還是他不夠強大,所以在面對國師的阻攔的時候即使用盡了渾身的解數(shù),也還是無能為力。
好在,他如今也算是真正的鷹師特勒了?;氐讲菰系倪@半年,他先是藏著身份,躲避著養(yǎng)父的人馬,查找自己身世,順便看一看沒有自己所在的鷹師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和熊師狼師他們還有多少差距。
好在之前小的時候養(yǎng)父對自己確實是信任有加,帳篷里很多地方都不瞞著自己,雖然在當初他來之前打贏的那一場戰(zhàn)爭之后有了些微的變化,但是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帶著自己去了下唐,如今牙帳這邊的軍隊,大多數(shù)還是自己離開之前的樣子。
他在可汗的帳篷附近帶了半個多月的功夫,雖然對于自己的身世沒什么多余的線索,但是也驗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延利可汗大概真的知道他的父母是誰,最起碼其中的一方與他是有聯(lián)系的。以及,草原上的可敦,涉爾的母親,似乎有著屬于自己的心思。
涉爾的母親,如今草原上的可敦,按照華族的話來說,應該叫做王后。她也是華族送來和親的公主,原本是東陸一個附屬小國的郡主,當年為了和親封為公主嫁往草原上來。那時候東陸唯有平陽昭公主年歲合適,但是那位可是個上過戰(zhàn)場的女將軍,東陸的陛下即使是腦子有病,也不會將手握兵權的公主嫁到草原上來,只能從附屬小國里挑選合適的女子。
那就是如今的可敦了,聽說她是自愿嫁給阿詩勒部的,只是為了那時候東陸可以出兵,幫她守著故國。她的家國,實在是一個很小的國家。只是她出嫁之后沒有多長時間,可敦所在的那個小國家,就被離國吞并了。好在那時候她已經(jīng)身懷有孕,后來更是生下了幾代可汗唯一的后嗣,涉爾,才算是在草原上站穩(wěn)了腳跟,但是如今來看,她似乎一直與華族有往來。
可是她的國家都不復存在了,又是和誰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