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神族，才能殺死神族。

重昭坐在靜幽山上，看著白爍和慕九在山腳下打鬧，許多還沒化形的小狐貍在一旁吱吱叫著，似乎是在為他們的少主吶喊助威。樊越站在不遠處，臉上有些臭屁，眼神里卻是對下場的躍躍欲試，歲月靜好，讓人垂淚。

唯有神族，才能殺死神族。

“重昭！你在想些什么！”

茯苓追隨著重昭的腳步一路走到容先秘境原本的地方，那里已經恢復了平靜，顯然他們已經解決了容先秘境離開了這里，只是之后下落全無。茯苓帶著人往她記憶之中的下一個秘境走過去，那里很是平靜，并沒有她找的人的下落。

那重昭去哪里了呢。

茯苓覺得自己有些生氣，心里好像一座破了洞的山一樣，總是有著山風從里面呼嘯而過，帶來一圈一圈的回音，算不得吵鬧，卻讓人一直沒辦法平靜下來。白景跟在后面，怯生生看著茯苓好像下一瞬間就要炸開的申神情，扯了扯離侖的衣袖，低聲問道。

“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呀?！?/p>

離侖低下身子，用著和白景同樣的語氣輕飄飄說著，“知道呀。”

“那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他們的下落?！?/p>

“不能哦?！?/p>

見白景一臉被哽住的表情，離侖忽然暢快笑了起來，怪不得自己小的時候那些家伙總是會更喜歡逗自己，看著賣乖的小孩瞬間變臉，可比那些原本就不太在乎臉面的小孩有趣多了。一直到白景的眼神都變得哀怨起來，當然，還有茯苓似乎是要炸了，離侖才收住笑容。

“在靜幽山。”

“靜幽山？他去那里做什么？”說話的是茯苓，這幾個都不是人，怎么可能白景和離侖的動靜茯苓聽不到，她只是不愿意搭理離侖而已，看上去就陰森森的，不是個什么好人，還總是跟在白景身后，看著就讓人不喜歡。這個時候茯苓完全忘記了她之前還覺得白景可以在槐江谷受庇佑長大，那時候她還說了不少槐江谷谷主的好話，現在嘛，看見他就煩。

離侖勾唇，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來，對大妖來說，二十歲的妖君還是個沒有斷奶的小娃娃，茯苓對他的所有情感，都像是直接寫在了臉上一樣明顯。

“你應該去質問他，而不是在這里看著我。”

茯苓看著離侖冷哼一聲，默認了他所說的話，帶著人匆匆往靜幽山跑過去。同樣是妖族的三大勢力，茯苓自然是去過靜幽山的，與靜幽山的山主也有過一面之緣，對那位狐族族長只能說一句氣勢威嚴，非同凡人。也不知道那位山主是否還記得一個小小的冷泉宮茯苓，會不會允許他們進入靜幽山。就算是準許，這個身份進去，見到了白爍他們，又應該如何解釋才是。

好在這一點上白景還是個很貼心的妹妹，她們只說是白爍的親人，受家中父親的期許，來尋找離家出走的二女兒，白曦身上也確實有著一枚和白爍身上一樣的玉佩，就那樣堂而皇之掛在腰間，任誰都看得出來那腰上是一塊玉石里雕刻出來的小月亮。

然后她看到了重昭，站在山頂上，看著山腳下的重昭，在那一瞬間，茯苓覺得，若是她不做些什么，或許重昭就會那樣消散掉。

“重昭！你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