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y前期更新被屏蔽的第二篇,同樣是一天全部放完
你去追尋你的星辰大海,我自有我的草木人間。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正在飛快地馳騁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瞿亮雙腿彎起,整個人緊緊的抱著安全帶,看著窗外的小樹苗飛快地向后奔跑。天上一輪圓圓的月亮,在高速公路上明晃晃的燈光之下顯得暗淡。
四周的風(fēng)景不斷變換,身邊的景色也越來越荒蕪,偶爾還有一兩聲烏鴉的叫聲,在寂靜的夜里尤為嚇人。于途腳底下的油門早已踩到了底部,車子在轉(zhuǎn)彎時發(fā)出劇烈的轟鳴聲,配合著烏鴉凄長的叫聲,瞿亮忍不住將自己又抱緊了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正在一門心思飆車的于途。
他倒是想勸于途把車給開慢一點,可是也得他有這個命啊,大神果然無論在哪里都是大神,連飆車都比別人來的厲害。就是可惜了他這個無辜受害者,大半夜的在這里陪他上演生死時速。
剛好他最近借助在于途家里,誰知道第一個晚上就受到了醫(yī)院發(fā)來的消息,于途他媽,于嬸嬸生病住院了,而且聽起來情況還很不樂觀,不然以于叔叔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打電話給于途,除非他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于叔叔并沒有和于途一起住,反而是夫妻兩個人住在鄉(xiāng)下的小院子里,養(yǎng)養(yǎng)雞鴨種種田,誰知道就是這樣普通的人家,怎么就會突然身體里長了一個瘤子呢。于途這么些年來一個人在大城市里打拼,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他選擇了他的理想,違背了家里人希望他做的事情,和家里一度鬧得很不愉快,所以這么些年為了證明給家里人看,搞科研的不必搞金融的差,這么些年于途一直很拼,基本上休息時間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根本沒多少空余時間,自然回家的時候也少,如果不是這次于嬸嬸生病,算起來,于途已經(jīng)快要一年沒有見過家人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瞿亮剛好在旁邊,任誰看到于途這個樣子也不能放他一個人回去啊,剛好最近瞿亮也沒有比賽,再說出了這樣的事,總得去看望一下叔叔阿姨,最主要的是回家一時半會的也沒有車,就于途現(xiàn)在這樣子,他也不放心讓于途一個人開長途,索性陪著于途一起,去看一下叔叔阿姨。
誰知道于途這人開起車來,簡直是不要命,對面的車前大燈打得噌光瓦亮,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即使是不開車的瞿亮都忍不住別開頭躲開燈光,誰知道于途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擦著馬路邊就過去了。
大晚上的車不多,于途的車開得又快,眼瞅著半夜了,離于途家的那個小縣城估摸著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瞿亮忍住省道嗓子眼的呵欠,“于途,前面找個地方我們換一下吧,你這都開一晚上了?!?/p>
“不用?!?/p>
于途精神一直在緊繃著,腳幾乎就沒從油門上離開,一直都是踩到底的狀態(tài),不過是剛剛分了一下心去聽瞿亮說話,順便瞧了他一眼,剛好看見他明明在哪里一個接一個的呵欠,還強行掐自己一把保持清醒,心里忍不住笑了笑,分了些心思去看他。
右后方一輛客車來勢洶洶從后方?jīng)_了過來,以一種強勢的姿態(tài)匯車,于途從后視鏡里看見一輛車飛快地靠近,然后是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他只來得及將方向盤猛地往左一撥,伴隨著砰的一聲碰撞的聲音,整個人就滾下了灌木叢中。
滴答,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花滴落在土地上,然后一顆小小的幼苗破土發(fā)芽,抽枝生長,轉(zhuǎn)瞬之間,枝繁葉茂,匯聚成一片綠的海洋。無數(shù)條碧綠的藤蔓緩緩分開,露出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來。
于途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后一個印象,就是那個身影走到他身邊來,伸出手戳了戳他貫穿心口的傷痕,還點了點他的傷口,血液沾到了她手上,被人沒好氣的拽了拽他的袖子擦干凈,然后指尖生出一朵綠色的小花,放在了他的傷口處。
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世界一片昏暗。
2
“醒了?”
于途睜開眼,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身影,不過是一個背影,素凈的臉掩映在樹影之下,微卷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撩起,只能看見一點殷紅的唇,像是初春的第一支花。
本是一張極美的仕女畫,卻突然開口,驚得于途一下子回過神來,之前的記憶緩慢回籠,即使是一貫被稱之為大神的于途嗎,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昏過去之前摔倒了腦子出現(xiàn)了幻覺,居然會覺得面前的這位看起來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姑娘,會是那個以一己之力將他拎著腳從灌木叢中拖出來的人。
“我救了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些什么。我沒叫你做什么,你也該想想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我是司藤,你應(yīng)當(dāng)叫我,司藤小姐?!?/p>
???
什么鬼,這年頭還有強買強賣的嗎。想起來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自然也想起來了還在醫(yī)院的母親,和此刻下落不明的瞿亮,哪里還有心思去搭理眼前這個疑似救命恩人的姑娘,只是這姑娘到底救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一走了之。
“姑娘,我叫于途,非常感謝姑娘救了我,只是我現(xiàn)在有急事,你能不能把你首屆借給我,我打電話報警,順便問一下我同伴的情況?!?/p>
于途自認(rèn)這句話說的沒問題,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說完,那姑娘就變了臉,鋪天蓋地的藤蔓從土里鉆了出來,纏繞在他的腳腕上,然后攀上了身旁高大的樹木,迅猛至極,于途發(fā)誓,就連他摔下來的時候都沒這么快,只不過是一個眨眼,人就被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藤蔓拉扯著往樹上飛去。
于途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告訴附近低矮的灌木叢到了這個明顯是深山老林的地方,古木森森,樹影蔥蘢,一看就是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也是將人倒掛的好地方,于途現(xiàn)在就是一個這樣的姿勢,那些藤蔓將他綁了起來,倒掛在樹上,然后緩慢的下垂,一直到與司藤平齊的高度,司藤這才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裙子,素白的腳尖落在厚厚的落葉上,走到了于途身側(cè),與他對視。
“我說過了,我叫司藤,叫我司藤小姐。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人。怎么,過去了這么些年,現(xiàn)在人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嗎?”
于途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絕對不夠社會主義的場景,理科生的大腦忍不住發(fā)生了震動,這絕對不科學(xué),一點也不唯物主義。
瞧見這個人還是無動于衷,司藤皺眉,想要給他好好見識一下什么司藤小姐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一陣音樂響起,于途和司藤同時看向了地上,一只銀色的手機(jī)正在那里盡職盡責(zé)的唱著歡樂的歌。
嗖的一聲,一根細(xì)細(xì)的藤條從指間伸了出去,靈巧的圍繞上銀色的不明物體,司藤伸出手,隨意的把玩了一下,把發(fā)光的那一面轉(zhuǎn)向了于途,“人類,這是你的?”
瞧見上面父親打過來的電話,剛才還一心怒火的于途就像是戳破了的氣球一樣熄滅了,尤其是他再一次看見這樣違反唯物主義的畫面,將近三十多年以來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如果不是父親的電話把他叫醒,他說不定真的會開始懷疑起人生。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明明感受到了有什么東西穿透了他的心臟,可是在他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疤痕?;蛟S,她可以幫助他去救母親。
想到這里,于途忍不住熱切地看向司藤,眼睛里滿是希望,“司藤小姐對嗎?我可不可以就不幫我一個忙,你幫我救一個人,只要你幫我這個忙,我什么都聽你的,我保證,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p>
“你?”司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被吊起來的于途,發(fā)出了一聲嗤笑,聲音不大,畢竟淑女怎么可以做這么沒有教養(yǎng)的動作,只不過在安靜的樹林里還是格外清晰。于途忍不住羞愧的低下頭,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資格去求司藤幫助他些什么,尤其是他現(xiàn)在的這條命還是司藤救的,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父親和母親向來內(nèi)斂,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出了什么事根本不會想著要給自己打電話,而是選擇第一時間自己扛著,如今父親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過來,想來替丁書記出了什么大事。
而他現(xiàn)在,是真的什么辦法也沒有了。
感受到司藤的眼光上上下下的在身上打量,她的視線并不帶惡意,只是單純的衡量價值,還是讓于途覺得很難堪,只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了,哪怕對面就是那個神話之中吃人血肉的妖怪,只要她愿意就他母親,他也不是不能,被她吃掉。
許久之后,司藤才收回她的目光,“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貼身男仆,要記住,我是司藤,是你的主人。”
“是,我叫于途?!?/p>
司藤轉(zhuǎn)身向著路上走去,根本沒有關(guān)注身后于途的表情,只是丟下一句話,“主人所賜予的名字才是你的名字,于途,還不錯,我恩賜你用你的名字,還不快謝恩?!?/p>
3
于途站在房間外,焦急地不停踱步,身旁的于父瞧見了,也是忍不住更焦急了。
今天早上,于途突然就退了開門急沖沖闖了進(jìn)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給他媽收拾東西,說是他找了國外的著名醫(yī)生來給他媽看病,只是人家大師時間緊張,而且不喜歡在醫(yī)院,叫他趕緊把他媽給帶回家。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出于對兒子的信任,于父還是照做,把他們的東西都大概收拾了一下,一些實在來不及的也就堆在了那里,然后不顧醫(yī)生的挽留,一行三個人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開車回了家。
剛回家,門還是半掩的,走在前面的于父正想說家里是不是進(jìn)賊了,就看見后面背著于媽的于途直接把門一推,走了進(jìn)來,然后對著客廳里一個漂亮的不成樣的姑娘,叫了一聲,“司藤小姐?!?/p>
“司藤小姐,這就是我母親?!?/p>
如果不是對于途十分了解,于父也不可能聽得出來于途這話里的一絲懇求,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傲氣,正常人要他低一下頭都是不可能,就連畢業(yè)的時候要他去金融他都不肯低頭,硬是一個人扛了下來,這么些年最開始沒錢的時候也沒向家里要過一分的生活費,何時見過他這樣低聲下氣,還是為了他們兩個老不死的。
于父忍不住眼眶微紅,想來這就是于途說的那個醫(yī)生了。剛想靠近去說一聲醫(yī)生好,和人家打一聲招呼,卻感覺于途正在不露聲色地將自己與那醫(yī)生隔開。
就好像是,他不想自己和那醫(yī)生接觸一樣。
他了解他兒子,雖然驕傲了一點,但絕對不會做出打斷別人說話這樣沒有禮貌的事情,所以這其中定然有什么關(guān)系。按捺下心里的疑問,于父說自己一路過來,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將場地留給了他們兩個人,然后和于媽一起,進(jìn)了廚房。
司藤掃了一眼,就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打算,嗤笑一聲,不過她也不關(guān)心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忠心只要聽話就好,聽話的話,她也不介意給一點甜頭。
“開始吧,把她帶進(jìn)來,其他的人就算了吧,我這個人脾氣不好,生氣起來最容易手抖?!?/p>
于途看了司藤一眼,想要從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卻是一無所獲。司藤也不管他,人族這種生物,只要有所求,有弱點,就不足為懼,只要你沒有踩在他的底線之上,他就會十足乖巧。
不過哪怕是踩在底線之上也沒關(guān)系,區(qū)區(qū),人族而已,他們開不開心又能如何,殺了自己嗎?
于途出去,把母親叫了進(jìn)來,于父依舊在廚房里忙活。他們自己怎么樣沒關(guān)系,兒子還有客人在家里,總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準(zhǔn)備。
于途抱著母親,將她放在床上,于媽還想問一句,怎么沒有醫(yī)院里的器材,就看見一根纖薄的藤絲靜悄悄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飄在她的臉上,然后,世界一片安靜。
“媽?你把我媽怎么了?!?/p>
司藤冷著臉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藤條甩了出去,拉住他一只腿然后往墻上就是一砸,“我說過,叫我司藤小姐,還有,是誰給你質(zhì)疑我的勇氣?”
于途只覺得自己的心口都在泛著細(xì)密的疼,嘴里泛著腥甜味,可是看著司藤在那里斂著眉在那里替母親檢查身體,細(xì)長的眉落在素凈的臉上,陽光打落,在她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只留下一點嫣紅的唇,在太陽底下晃得耀眼,卻還是忍不住晃神。
4
于途沒想到,他老爸的腦洞居然能夠這么大,大就算了,在背后說人居然還被人給抓到了。
那天,察覺到自己心腔里蹦跶得不像話的心跳,還有看見那一抹紅時大腦止不住的轟鳴,于途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臥室,即使是他后來腦子清醒了,想要再進(jìn)去,但是想起剛剛司藤對他說的那句話,還是選擇了在門口等著。
他也怕自己進(jìn)去不小心打擾到了司藤,只是這在門口等著的滋味,也實在是難堪,更何況,他對于司藤一無所知,世人總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也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司藤,她又是個什么情況。
看見兒子在這邊,比他一個老大爺還要沉不下心來,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樣子,甚至于,他總覺得這份焦急不僅僅是因為他媽,于父想了想,悄咪咪把兒子拉去了角落里,一本正經(jīng)開了口。
“兒子啊,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你照實說,爸知道,是爸沒本事,是爸連累了你呀?!?/p>
于途在那里一頭霧水,死活也沒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等等,難不成是司藤的身份被他爸給發(fā)現(xiàn)了?這,他們家難不成還是見過妖怪的嗎?
于父見于途表情不對,心里一個咯噔,完了,兒子真的是做了,想到這里,他一把把兒子拽了過來,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說你,我們兩個老骨頭也就算了,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呢,你是要我們兩個的命啊,兒子。”
“你說說你,怎么能打這個主意呢,你媽這個病是挺嚴(yán)重的,可是這不是不一定嘛,這腫瘤也不一定是惡性的,你怎么就能干這事呢,黨和國家的培養(yǎng)呢,兒子啊,你和爸說,爸送你去自首。這事咱不能干,咱家往上數(shù)十八代,那都是清白人家啊。”
于途被他老爸給拽糊涂了,他怎么就對不起黨和國家的栽培了,怎么就發(fā)展到了需要自首的程度了,難不成,這年頭,警察局還抓妖?
于父一琢磨,自家兒子這一回來一言不發(fā)就往家跑,好多東西都不要了,急匆匆地,一看就是在外面犯事了,回家逃跑來了。再看看這個大夫,他怎么就沒聽說過兒子還有這人脈,再說這里也沒有醫(yī)用器材什么的,怎么檢查,而且,這么一大筆手術(shù)費,治療費什么的,兒子也沒說從哪里來,就說里面在手術(shù)呢。
這這,讓他怎么不去想哦。兒子是研究火箭的,這可都是些保密的東西,再說這個姑娘看起來一身氣度,哪里是他兒子這種理工男或者說科研人員能夠認(rèn)識的,一看就是大家庭里出來的姑娘,他兒子莫不是把他手里的那些研究資料給賣了吧,然后從黑市里找了這大夫過來,不然他把大夫帶去醫(yī)院里不行嗎,為啥這么匆忙地回來。
完了,兒子怕是要完了。于父心里后悔啊,早知道他就不應(yīng)該縱容兒子去學(xué)什么航天,好好的掙錢他不香嗎?
于途聽完于父的一番推理,也是哭笑不得,再三發(fā)誓他絕對沒做什么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情,只不過這醫(yī)生的身份確實有點問題,是國家機(jī)密,所以這才不去醫(yī)院,選擇在家里手術(shù)的,至于那些手術(shù)器材,不然怎么能說是國外的著名醫(yī)生嗎?
只不過沒想到這國外人,長得和他們一樣一樣的,還喜歡穿旗袍。
這里于途好不容易打消了父親的疑惑,長噓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打算去廚房里看看,畢竟說了去準(zhǔn)備午飯,總不能等人出來了,還是冷灶吧,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司藤站在拐角處,靜默的像是一張仕女畫。黑色的旗袍落在陰影了,愈發(fā)顯得膚白,唇紅,艷麗的像是吸人精氣的女鬼。
或者說,妖。
5
自從那一天在背后編故事被當(dāng)事人捉到之后,于途很是躲了一天的司藤,至于為什么是一天,是因為在第二天一大早,于途就被司藤給叫了出來,說是要陪她去找人。
即使被人安上了一個仆人的稱呼,可是看見司藤就忍不住心虛,于途也不好再去同司藤爭執(zhí),默認(rèn)下來了這個稱呼,然后就看見街坊鄰居們復(fù)雜的眼神。
大意了。
司藤找于途的時候,因為于父于母也在,為了防止他們擔(dān)心自己,于途就把人給帶出來了,只不過還是擔(dān)心家里的情況,也沒有走遠(yuǎn),就在家附近,都是些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家。誰知道一不開心,這位姑奶奶就是仆人的自我修養(yǎng),搞得于途臉上紅了一大片。
司藤也不管他,只是一臉的不耐煩,丟下一句明天出發(fā)就踩著她新收獲得來自于父翻出來的于途讀書的時候穿過的拖鞋,一搖三曳地走進(jìn)了于途家,還霸占了他的房間。
一直到人都沒了影,一個同他一起長大的小伙伴這才一臉打趣地走了過來,肩膀撞撞于途,聲音拉得老長,“啊,于途呀,身為剛剛那位小姐的仆人,你應(yīng)該要保持仆人的自由修養(yǎng)喲,萬萬沒想到,你們玩的這么開呀~~司藤小姐,你的管家,哦不,是仆人在這里還沒帶回去呢~~~”
于途被他打趣鬧了一個大紅臉,回去以后看見罪魁禍?zhǔn)撞粌H不來幫他解釋,還在他的房間里趾高氣昂的曬太陽。
雖然不知道司藤到底是個什么妖精,可是瞧見她的時候,都是碧綠的藤蔓,想來應(yīng)該是草木一般的妖精。他想來想去,要在神話傳說里找一個相似的人物,大概也就只有傳說之中的哪吒可能差不多了吧。
可是哪吒的習(xí)性是什么樣子的,神話傳說里也沒有記載啊,所以,他應(yīng)該怎么樣養(yǎng)一只植物屬性的妖精呢。
看的出來了,需要多曬曬太陽,或許還需要澆水,只不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需要注意的。于途選擇性的忽略了他昨天晚上通宵剛看完的藤類百科常識,植物大全,等等一系列的書籍,只是想著最近是不是應(yīng)該出去買一些肥料回來。
或許,她更喜歡農(nóng)家肥。
這樣想著,實在是無法接受她她和農(nóng)家肥聯(lián)系在一起的樣子,最終還是拍板買下了一盒黑土,至于其他的,還是等她自己決定吧。
司藤瞧見于途回來,若無其事地收回剛剛還放在于途家門口的細(xì)細(xì)的藤絲,轉(zhuǎn)頭假裝一直在曬太陽,給出一個跪安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高傲的貓咪一樣,看的于途心里發(fā)笑,再想起剛剛一直在他們家門口熟悉的碧綠植物,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她看起來就很蓬松的長發(fā)。
猝不及防被人薅了一把頭發(fā),司藤怒氣沖沖地轉(zhuǎn)頭算賬,就看見于途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身后,看見她轉(zhuǎn)頭過來,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的微笑,“司藤小姐,你什么需要吩咐的嗎?”
就很突然,還很不要臉。
司藤定定地看著他,就在于途離兔子炸毛只差那么一秒的時候,這才施施然移開了目光,手指輕巧的在他耳后掠過去,開出一朵素白色的花,較弱得風(fēng)一吹就會被吹跑,卻牢牢地開在了于途發(fā)間,而后慢慢丟下一句,“笨兔子。”
6
司藤答應(yīng)于途的事情解決了,剛好于途因為擔(dān)心家里人,多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剛好趁著這個時間去陪司藤解決一下她的問題。
聽說兩個人明天一大早就要走,這些天,他們也沒怎么和這醫(yī)生接觸,就連每天的飯菜都是兒子給送去房間里,兩個人一起在私底下吃的,到底人家?guī)土俗约疫@么大的忙,不意思一下,于父于母覺得這心里不大得勁,怎么說這最后一頓飯得讓他們好好表現(xiàn)一下,怎么說也得來一個滿漢全席吧。
誰知道兒子進(jìn)去這么一商量,最后還是駁回了申請,還是由于途兩個人一起單獨在房間里吃。
于父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在于途吃完出來收拾碗筷的時候,將兒子給拉了出來,一臉復(fù)雜的問兒子在那姑娘面前的地位如何,于途一臉懵的被老父親給拉了出來,手上的碗里還剩了大半碗的飯菜。
他總不能和自家老父親說里面那姑娘不是人,光合作用就能過得很好,也不能每次都只帶自己一個人的飯量進(jìn)去吧,所以每一次他都很努力了,可是還是會有剩下來的,最近幾天在家里,頓頓兩個人的飯量,他覺得自己看起來愈發(fā)的圓潤,正打算完事后去小區(qū)里散個步,就被老爸給拽來了角落。
“兒子,你老實告訴我,那姑娘你到底是個啥想法啊,金屋藏嬌也沒你這個藏法啊,兒子,你照實說,這姑娘不是你綁架回來了的吧。兒子啊,你可不能干這事,咱們家往上數(shù)十八代,那可都是本本分分老實人,你可不能對不起黨和國家的栽培。兒子啊,你要是真的喜歡,咱可不能違法亂紀(jì),好好追人家他不行嗎?”
于途萬萬沒想到,自家老父親還是覺得自己一直在違法的邊緣蹦跶,總是覺得自己就是犯了事回來躲難的, 可是這有些事,他也確實不能照實說,這個誤會,他能怎么解釋。向來是腦子靈光的于途覺得,他需要一個外援,來把他從這個絞盡腦汁編故事的場合解救出來。
“真不是,爸,你放心,我絕對沒做那些違法亂紀(jì)的事情,我絕對對得起黨和國家的培養(yǎng)好吧。這姑娘真的就是身份比較特殊,保密級別高,不和你們接觸那是為了保密,你們也別這么風(fēng)聲鶴唳的,就當(dāng)她不在好了,反正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走了?!?/p>
于父看著兒子在那里解釋,一臉我看你繼續(xù)編的表情,于途好不容易抵抗住壓力,把他的故事給編圓滑了,就看見老爹對著他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然后發(fā)出了家有三十歲大齡單生狗老兒子的靈魂質(zhì)問,“所以,你還是沒說這姑娘和你的關(guān)系,你對這姑娘的想法,我說兒子啊,你可長點心吧。”
于途語塞,看著老父親在他面前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然后身后屬于司藤的房間打開了一條小小的門縫,里面沒有什么動靜,看起來好像是被風(fēng)吹開了一個小口子,于途感覺到一根還帶著毛茸茸的幼嫩的藤條從房間伸了出來,親昵的纏繞上了他的腳腕,像是撒嬌一樣的撓了撓。
于途都可以想象到司藤在房間里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有看似在撒嬌實則再提醒于途她聽到了的藤條,再想到剛剛來自老父親的靈魂質(zhì)問,只覺得眼前一黑,他都可以想象到等他回到了房間里,司藤會怎么樣嘲笑他。
然后就感覺到腳腕上的藤條猛地一收緊,“嘶,”于父聽到了,還以為兒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途慌忙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他哪里不知道,這是那位姑奶奶等不及了,催促他早點回去算賬,不在繼續(xù)在外面胡亂說話的警示。
好說歹說,可算是把老父親給哄好了,就感覺到腳腕上的藤條上面緩慢的豎起了尖銳的軟刺,不算扎人,只不過帶著濃郁的警示意味,趕緊放下手里的碗筷,沖進(jìn)了房間。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于父忍不住搖頭,簡直沒眼看,還說是因為工作保密需求呢,這不就是那些小說里面的囚禁嗎》真當(dāng)老年人不上網(wǎng)啊。
兒子啊兒子,我和你媽這把老骨頭,唯一能為你做的,大概就是不報警了吧。
7
果然,這世間最了解你的,除了你的瀏覽器搜索記錄,就是你勤勤懇懇的老父親。
第二天一大早,于途背著滿滿一個包裹走了出來,就被他老爹再度拉到了那個熟悉的角落里,看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于途心口一緊,生怕自家老父親又要教導(dǎo)他愛黨愛國愛人民,誰知道于父只是從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來一個筆記本,鄭重其事地交付在了于途手上。
即使還沒有打開,不知道是寫什么內(nèi)容,但是看著于父的神情,于途還是鄭重地將它接了過來,翻開第一頁,一行眼熟的大字出現(xiàn)在上面。
《愛情三十六計之如果你只有一張臉》
于途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從父親手里收到一份這樣的禮物,和滿是鄙夷的目光,好像在告訴他,兒子,最起碼你爸爸三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把你老媽騙回來了,還有了你,可是你快要三十歲的時候還是個單身狗,追姑娘還是要老爸幫忙。
于途看著老父親眼底滿滿的恨鐵不成鋼,臉上漲的通紅,像是拿到了什么燙手的萬一一樣飛速的將這個小本子甩到了地上,然后通紅著臉試圖挽回他最后的清白,“不是,爸,我真的沒有。”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你沒有?!庇诟负芙o臉面的認(rèn)可了于途說的話,只是那個神色,怎么著都是看好戲的表情,于途心里暗自腹誹,怎么就忘了著一對夫妻的性子,最是喜歡看他的玩笑,前一段時間還在憂愁于媽的身體,沒心思開玩笑,如今怕是這幾天,看了他好大一通戲。
于父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自己禮物是送到了,于途想要怎么辦,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想到這里,于父愉悅的哼著歌,再度走回了房間里。他可不要送兒子出門,有這閑工夫,看一眼他媳婦兒不比對著于途那張臭臉來得開心。
于途漲紅了臉看著于父轉(zhuǎn)身,身后司藤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很明顯是不耐煩了。于途氣憤的抓起那本書,四顧找了找,想要找一個垃圾袋給它扔了,就看見司藤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語調(diào)悠悠。
“你這速度,但真是,烏龜歡欣鼓舞,蝸牛普天同慶,三人同臺競技,爭個勢均力敵?!?/p>
身后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于途手一抖,原本妖丟出去的書就這樣拐了一個彎給揣進(jìn)了兜里,司藤走進(jìn)來,就看見他一個人站在角落里,對著墻壁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簡直是,顱內(nèi)有疾。
瞧見她走了進(jìn)來,于途急匆匆地將人給推了出去,就看見司藤擰著細(xì)長的眉,俏臉含怒,死死地盯著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又犯了這位姑奶奶的忌諱,果然,下一刻,一根熟悉的藤條用他熟悉的力度出現(xiàn)在了熟悉的腳腕之上,然后猛地一收緊,整個人以一種飄逸的姿勢垂直的向上飛去,而后發(fā)出砰的一聲,完美落地,十分。
這么些天,但凡有一句話不和這位的心意,就是這樣一套,砸的力道倒也不是很重,即使疼,半片背都是青紫的痕跡,所以這么些天,于途也算是大概的摸清楚了這位主的脾性,就像是貓咪一樣,你得順著毛哄她才乖。
這你沒有進(jìn)過她的同意,居然敢擅自動手推她,想來怕是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眷戀了。
“叫我司藤小姐,以下犯上,誰給你的膽子敢碰我的?!?/p>
“你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沒什么眷戀了嗎?”
她的聲音里滿是威脅,可是于途卻只能想象到,一只白色的貓咪臥在沙發(fā)上,對著你亮出腳底的指甲,威脅著你不順著毛摸就要撓你,然后還對你咪咪叫。
唔,雖然這只貓的指甲,可能是鑲了鈦合金的。
8
山林之間,遍生丘澤。而司藤要去的地方,正是這樣一個地方。
在這短短的幾日里,于途的世界觀一直在刷新,原來他們不僅僅存在于傳說之中,甚至很多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不僅僅是他們,還有著許多的除妖師,他們用各種各樣的身份隱藏在街市之中,完美的融入現(xiàn)代社會。
就好像是現(xiàn)在這樣,如果他不說,誰知道這個平平無奇的麻辣燙店老板,曾經(jīng)也是大名鼎鼎的星云閣弟子。雖然,按照輩分來說,他應(yīng)該同另一位小師弟更加熟悉一些。
王乾坤,同學(xué)?;瘜W(xué)系的在讀研究生,也是一個和他一起每天接受世界觀破碎的可憐人,甚至于比自己更慘,最起碼自己沒有身中藤殺,性命堪憂。
而這里,是云南,也是他們此行前來的目的地。他們想要在這里找到一個新的妖,只不過路途遙遠(yuǎn),幾個人又都是平時里不怎么運動的主,這才剛剛走到一半,幾個人全軍覆沒,有一個算一個,都瞄上了這路邊的小攤販,決心哪怕是被砍也要好好的放蕩一回。
在座的各位數(shù)了數(shù),居然還屬于途身價最為豐厚,顏福瑞不說,麻辣燙一棵草,小師弟倒是算得上是富n代,可惜自己還是個學(xué)生,財政大權(quán)旁落,其余幾個更別說,出租車司機(jī),說書先生,實在是過于接地氣了些。
司藤的臉色從他們坐下來開始就沒有好過,腳尖不耐煩的在地上輕點,似乎是在催促,又似乎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卻依舊像是催命符一樣打在他們的心上,一個個對視一眼,然后悶著頭開始快速干飯。
誰料剛好就有一個人見到司藤的眼神,抱怨了句果然是養(yǎng)不熟的,連人飯都不吃,然后就惹火了司藤,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抱著肚子,在那里卡著脖子張大嘴努力呼吸。
是藤殺。
這個時候也就只要于途還有膽子上前去了,雖然有心幫小師弟說兩句好話,但是一看到司藤似笑非笑地眼,和老媽身體康健時拎著液化氣罐爬樓的英姿,默默地,選擇了旁敲側(cè)擊,尤其是他覺得,司藤也并不想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
果不其然,司藤沒打算殺了他們幾個,只是想要找人,哦不,或許應(yīng)該是說,找妖。她要找一個和她一樣的妖怪,她自稱醒過來之后覺得寂寞了,所以想要找尋一個同伴,聊表安慰。只要他們做到這件事,過往種種,一筆勾銷,再無瓜葛。
于途雖然一個字都沒有相信,可是看著司藤說話之時微垂的眼睫,像是一把小扇子,撲簌簌落在陽光之下,無端升起幾分寂寥來。
或許她說的話是假的,但她說的孤獨一定是真的,獨自一人在世間前行,被視為異類,無人可以信任,只有冰冷的夜色。她想找到那個人與寂寞無關(guān),可她確實是寂寞的。
或許行動永遠(yuǎn)比思想更加誠實,懷里的身軀很是小巧,放在懷里剛剛好碰到胸膛,熾熱心跳落在她耳畔,咚咚咚,快要敲出一片樂章。長發(fā)碰在身上,泛著些微的搔癢,好像在心口戳了個洞,放進(jìn)了細(xì)細(xì)密密的青絲情思,混合在一起,將心口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烏黑的發(fā)間撲簌簌開了一朵又一朵細(xì)小的白花,點綴在發(fā)間,在頭頂形成一個圓環(huán),綠葉白花交相輝映,然后隨著她的發(fā)間逐漸往外開,落到他的衣上,身上,心上。
9
司藤那邊的事查起來并不算復(fù)雜順藤摸瓜半個多月,幾個人就查出來了個大概。也是在這個時候,于途才知道,司藤,其實是兩個人的合稱,只有他們加起來,才算是完整的司藤。
一半是司藤,一半是白英。
于途很想繼續(xù)跟著他們一起查下去,在這段時間里,他見到了一個同他的過去完全不同的世界,宏大,瑰麗,美的驚心動魄。這也對他的思想造成了不少的靈感,對于他正在設(shè)計的火箭,他又有了許多的新的想法。
他有預(yù)感,不用太多,關(guān)于這個全新的世界,他只需要弄懂其中芝麻粒大小的那么一點點,他一定可以研發(fā)出他最棒的火箭。
可是他到底是請假回來照顧母親的,時間短了還好,長時間肯定不合適,再加上在家去上班。
如果母親的身體還沒好,在現(xiàn)實和夢想之間,他大概還會彷徨那么一陣,可是現(xiàn)在他又沒有什么金錢的后顧之憂,自然是重新?lián)P帆,追尋他年少時的夢想。
雖然也很想繼續(xù)跟著司藤,不過他也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最開始的時候,司藤答應(yīng)幫助于途救助母親,說好的就是幫助她了解現(xiàn)在這個時代,幫她找到一個妖等等,他剛剛遇到司藤,離開家和司藤單獨出來尋找真相的第二個星期,他就遇到了國家的人。
也是于途的身份特殊,畢竟火箭的設(shè)計屬于機(jī)密,所以于途身邊出現(xiàn)陌生人的第一時間上面就開始了查詢,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這位從抗戰(zhàn)時期開始沉睡的祖宗。
也是他們主動出現(xiàn)在了司藤的面前,說是可以合作,原本司藤是打算先去找她映像里的那些故人,都找到一半了,藤殺也下了,人也見了,就等找妖了,誰知道就和1國家的人碰面了,在于途的周旋勸說之下,司藤短暫的相信了一下于途,告知了一些事情,事情才得以進(jìn)展順利。
也是因此,很快就得知了白英的下落。只不過于途到底是事外人,而其他人很明顯也是這樣覺得的,他這樣靠科研的人,似乎沒必要同司藤這樣的封建迷信產(chǎn)物聯(lián)系起來,所以最后于途還是要在假期結(jié)束的時候回去工作。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最起碼,司藤的身份問題解決了,而且相信她完全可以更快的了解這個世界,更早的知道她想要知道的東西。那時候他們之間就只剩下最后一個約定,陪她回到那一片森林之中。
于途走的時候是一個大晴天,司藤一行人已經(jīng)決定了去找白英尸骸所在的那一片湖水。那里在一百年的時光里變成了一個公園,如果是別人,或許還會麻煩,可是如今也算是有了官方插手,最起碼人員都被隔絕了,可以給司藤自由的在其中尋找白英的蹤跡,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于途并不擔(dān)心司藤會遇到些什么,且不說她的實力強大,遇見其他的妖族沒有什么需要害怕的,至于其他的,國家若是想要對她做些什么,必定都是些殺傷力大的武器,這些武器一旦使用,都是同歸于盡的打算,而當(dāng)局者不會做出這樣的取舍的。
除非他們使用同樣的術(shù)法,可如今科學(xué)主義盛行,破除封建迷信,即使是官方,又還有多少這樣的人物呢,一旦打起來,都是傷筋動骨。所以只要司藤不要太過分,他們的態(tài)度一定是友好的。
所以于途并不擔(dān)心司藤的安危,可是一大早的,連送行也沒有,還是頗讓人失望,甚至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身體不好所以才會不來送他的。
想到這里,于途又是自嘲一笑,什么時候起他也變成了這樣患得患失的人,想起了年少時的一句話,自欺欺人的典范。
雨聲潺潺,像是住在溪邊,寧愿天天下雨,以為你是下雨不來。
寧愿是你不舒服,以為你是因此不來見我。可是你生病,我又開始擔(dān)憂。
10
于途剛回來上海,就接到了瞿亮的消息。
那一天瞿亮也是運氣好,雖然車是翻了,他手腳快,人也機(jī)靈,反應(yīng)也快,直接就滾了出來,剛好遇到了半夜加班的喬晶晶和她的經(jīng)紀(jì)人,順利獲救。
回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是找人借手機(jī)報警,而后一直呆在喬晶晶那里等于途的消息。剛好就在這個時候,喬晶晶大型翻車事件發(fā)生了,出于過去的那么一點同學(xué)情,再加上在這里等調(diào)查實在是難熬,如果不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做,瞿亮想自己大概早就把自己嚇?biāo)懒税伞?/p>
瞿亮雖說覺得自己的技術(shù)含量算不得多好,但是王者榮耀這個東西嘛,教導(dǎo)一個喬晶晶應(yīng)該還是綽綽有余,于是兩個人就一起在警察局里,通宵一邊等消息一邊打起了王者。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就接到了消息,說是于途的下落有消息了,他被人給救了,只是手機(jī)在翻車的過程中不知道甩去了哪里,證件也都丟了,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才有消息?,F(xiàn)在兩個人已經(jīng)順利的往于途老家去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大神拯救了于途,但是瞿亮還是很高興他能夠得救,甚至于買了車票就要去看望于途,還是被于途給勸了回來,說是他在家呆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瞿亮有這個閑工夫在這里,還不如在家好好給于途看房子呢。
瞿亮也就應(yīng)了,事后才想起來,他才剛搬去于途那里,根本還沒有鑰匙。得,有事一個無家可歸,剛好得知這個消息的喬晶晶也在一旁,當(dāng)即拍板說是她家很大,還有客房空余,可以讓瞿亮借住,只要他繼續(xù)教自己打王者就好。
居然還有這樣的好買賣,瞿亮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免費和大明星一起玩,還包吃包住,這樣的好事情哪里找啊,也是他瞿亮今年走運,遇到了這樣的好活計,他恨不得叫于途打他幾巴掌,不然這活他干著不踏實。
瞿亮這廂在喬晶晶家兢兢業(yè)業(yè)教王者,于途也跟著司藤在全國各地到處跑著,一直到現(xiàn)在于途回來,瞿亮也沒想起來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搬出來,到底是兩個成年人在一起住著影響不好,再說喬晶晶的職業(yè)也是個大問題。
按理來說,瞿亮是不應(yīng)該會忘記這些的,可是他偏偏就沒說要搬回來和于途一起住,于途看著小伙伴說起喬晶晶時發(fā)亮的雙眼,默默地選擇了閉嘴,順便給司藤發(fā)過去一條微信消息。
是的,沒錯,藤藤子會用微信了,還是于途離開之前那個晚上連夜教的,不只是發(fā)消息,還有視頻聊天等等,確保只要司藤想,什么時候都能夠找到于途。
“于途,你都不知道那喬晶晶,我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小姑娘人還挺安靜的,沒什么存在感,誰知道現(xiàn)在多厲害,上一次我和她一起出去,被人給認(rèn)了出來我們兩個人一起跑了八條街才把人給甩掉,八條街啊,我年輕的時候體測都沒跑過這么遠(yuǎn)。”
“這小丫頭也挺厲害的,你看她說了學(xué)習(xí)打王者,這么多天就真的在好好學(xué),我還沒見過有人打游戲還記筆記的呢,你說她怎么這么認(rèn)真啊,”
于途看了一眼對面喋喋不休的瞿亮,在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才動了一口的喬晶晶推薦的,據(jù)說賊好喝的咖啡,陷入了沉默,最后默默地掏出了剛放進(jìn)去不久的手機(jī)。
叮咚。
“人吃多了狗糧會變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