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神色微動,似乎是動容了,俯身抱著跌倒在地上的墨淵,不要錢的好話是一句接著一句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可是你的家室不顯,我阿姐不會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他只是我為鎮(zhèn)遠(yuǎn)侯娶回來的夫人,你才是我瑤光真正想要嫁的人。你再等一等,等我打下了陳國賺來功勛,就去向陛下請旨賜婚,到時候你給我做平夫,我保證,那個人半點也越不過你去?!?/p>
嘶,這段話怎么那么耳熟但別扭呢。這眼看著他們在那里斗法,半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下一瞬,英氣女子出現(xiàn)在面前,墨淵在她身后被人小心攙扶著,顯然是已經(jīng)重歸就好了。
“這,這就好了?”
“讓公子見笑了,我與公子不日就要成婚,不如讓我?guī)е?,逛一逛侯府吧?!闭垲伩粗幑饽樕系男?,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點頭。穿過三重垂花門時,折顏數(shù)著廊下懸掛的七盞青銅燈,引路侍女推開東廂房的雕花木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這是!”折顏瞳孔驟縮,三十六個檀木架擺滿刑具,墻上掛著帶倒刺的鐵鏈。最醒目的位置擺著具青銅囚籠,籠子里還擺著一團金鏈子。“駙馬既是要入府,需得知曉規(guī)矩?!?侍女點燃墻角的燈,屋子里浸潤昏黃燈影,"西跨院的那位玄公子,身份特殊,您夜里若聽見什么聲響,不必驚慌。"
不是,都不用到夜里,看見這些就很驚慌好嗎?瑤光在人間怎么感覺越來越變態(tài)了,他為什么要聽東華那句話!父神在上,他真的是無辜的。本來還在擔(dān)心自己的清白,之前也歷劫過,但這一次可是和瑤光誒,現(xiàn)在來看,還是先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吧。
折顏在侯府里好幾個月都很是安靜,完全不敢出去,連吃飯都是讓人送來的屋子里面,一直到半年過后,他們所謂的婚禮之上,墨淵不知道什么時候聯(lián)系上了陳國的軍隊,潛伏在了吳國國都,在他們的婚禮上行刺君主。
折顏就挺突然的,瑤光在吳國算得上是新秀,為了給做面子,君主特意親臨大婚現(xiàn)場,以示對瑤光的信重。然后就是外面鋪天蓋地的喊殺聲,瑤光提著滴血的長槍進(jìn)來,走到吳國君主面前跪下。
“瑤光,幸不辱命!”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鎮(zhèn)遠(yuǎn)侯!”天子拊掌稱贊,低頭看著被捉住的兩個刺客,忽然目光落在了一個瘦弱的身影上,“這位怎么看上去如此,瘦小?看上去半點也不像是個刺客,陣差點還以為是鎮(zhèn)遠(yuǎn)侯抓來湊數(shù)的呢?”
“她?”瑤光掃了一眼,目光絲毫沒有落在一起跪在地上的墨淵身上,“怎么不算,何況她一個人,可是和七座城池一樣貴重?!?/p>
七座城池,這個形容詞誰不知道,天子的目光饒有興味落在她身上,“原來這位就是,申昶那小兒的心上人啊,果真是,漂亮,可惜了,朕看她的模樣,還以為會是什么驚天下泣鬼神的人物呢?!?/p>
阮驚霜眉眼不屈看著天子,目光中似乎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放開我,你這個暴君,即使你得到了陳國的城池,也得不到陳國子民的民心,我們永遠(yuǎn)是陳人,絕不會屈服你這樣的暴君!”
“哦?”天子似笑非笑看著她,這雙眼睛給她增色了不少,確實有幾分吸引人的資本,“那正好,朕從來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鎮(zhèn)遠(yuǎn)侯,那就賜她作為一個陳人死去,成全她永不朝吳的氣節(jié)。”
“是!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