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偷摸著淘了本戀愛指導(dǎo)冊,本想趁凌肖洗澡的時候瞄幾眼,避免收到一波嘲諷再被扣上個弱智頭銜,到底還是低估了凌某人的高端操作......
凌肖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冷不丁撲到床上,未擦干的發(fā)梢上的水珠精準(zhǔn)晃到我臉上,鬧出的大動靜震得我腦袋嗡嗡、瞳孔地震。
前者伸手順過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戀愛指導(dǎo)冊,瞇著眼睛,掃了眼封面上明晃晃的字。
挺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早、有、預(yù)、謀。
我羞惱地搶回書,“下回,要撲到床上來事先打個報告好不好!”
凌肖擺出一副懶得搭理我的姿態(tài),隨即表情故作凝重,還有點兒古怪:
“你就不能看點兒正常的東西?”
我把書又往懷里藏了些,徹底翻了個白眼:“照凌同學(xué)這么說,你是認(rèn)為戀愛應(yīng)該被歸為人類非正常行為?”
凌肖將手指隨意插進發(fā)絲間向后撥,小水珠在他松松垮垮的浴袍上落下,聞言瞥了過來,輕嘖一聲:“別把這些什么歪理硬套我身上?!?/p>
“我這可不是歪理,我這叫邏輯推理?!蔽议]著眼睛,搬出以往的交往條例,振振有詞,“凌同學(xué)今天不但惹怒女友、不道歉、還頂嘴,罪大惡極,我決定——”
說到半路收了聲,我半睜開一只眼看看凌肖的反應(yīng),沒有想象中的眼神對視,倒是瞄到凌肖正側(cè)過身調(diào)節(jié)臺燈的亮度。
濕答答貼在兩側(cè)的發(fā)絲垂下來一角,隨他微微垂頭時的動作隱隱遮住眼眸,水滴順著胸前小塊白皙肌膚的流暢線條滑落。
真不爭氣,我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饑渴精在咽口水。
凌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有意戲謔:“怎么?不是說要決定什么?”
“......”很好。
結(jié)果即,我決定幼稚地分房睡。
在我決定分房睡后的五分鐘,門被人叩了幾下,讓快要陷入淺睡眠的我差點一個激靈,實在摸不著凌肖進門前敲門這是??
“說?!边@是本人打開門的吐出的第一句字。
“你不覺得,今天有點兒冷?”
凌肖此刻拎著個鯊魚抱枕,撇撇嘴,穿著那件毛絨絨的睡衣,在我面前挺著背站得筆直
看著像是主動來“求和”的,偏偏那一身小傲嬌氣質(zhì)怎么也藏不住,別扭的表情到他這變成活像半夜逼他來索命的神情。
“我不冷,謝謝?!?/p>
凌肖大概這輩子都沒有遇上過這種挫折,尤其是盯著我那一副“冷冷淡淡誰也不愛”的表情時,這種挫折感沖擊尤為強烈。
我伸手就要去關(guān)門,沒料想到凌肖摁著門的手使的力氣極大,表情卻一如往常,挑挑眉:“劉春梅,你不怕我把你扔出去?”
“明明說好了分房睡!我哪里鬧了!”我沒好氣的就要轉(zhuǎn)身,被身后一雙骨骼感十足的大手鉗制住。
我的手頓時僵在那兒,知道甩不開,于是氣鼓鼓地往房里沖,連帶著凌肖一塊兒。最后自顧自坐回床上,艱難且姿勢奇怪地縮在被子里,不理他,一只手還被某人吊著。
有人倒是說過戀愛中的人總喜歡做幼稚的事,連發(fā)小脾氣的頻率都驟增,算我一個,算他一個。
凌肖的那只鯊魚抱枕貌似被扔在了半路,現(xiàn)在他的手里只抓著我的手腕,我的整個胳膊也被提起來。
沒有原因,站在床邊的凌某人那神情就很可憐,還委屈。
我一秒破功,怎么都生不起起氣來,哼哼唧唧說了一句,佯裝還在氣頭上:“我手酸!你快坐下來好不好!”凌某人意外沒有頂嘴,還挺乖——
“你品味,還真不行?!?/p>
重新獲得我“寵幸”的凌肖果然安分不過一秒,便恢復(fù)以往狀態(tài),摸了摸下巴,補充了一句:“忘了,除了某一點上。”
這種找話題找得不盡人意的人,就是欠揍。
“你可別指望我那么快就原諒你?!敝苯舆x擇略過此話題,我朝被子里拱了拱,順帶把被子搶過來點兒。
“你原不原諒,那可是你的事。”凌紳士風(fēng)度翩翩地把那半截被子都搶了回去,被子上拉,撐在枕頭上的手肘順勢把被子邊沿壓得實實的,側(cè)著的身子逆著床頭柜臺燈暖光。
窒息,我被迫從就要蓋過頭頂?shù)谋蛔永锾匠鲱^,朝凌同學(xué)發(fā)射不滿信號:“幼稚精!”
幼稚精十分猖狂地把剩下的被子一點不剩搶了過來,留下露在外面的半截的我,放棄比幼稚行為。他揚起嘴角,微微湊近: “喂,你過來點兒?!?/p>
搶不過,認(rèn)命,本人只好勉為其難朝被子里的“熱源”靠近一點點,距離十厘米就打止了?!坝袀€行走的戀愛指導(dǎo)冊在你旁邊,你不用?”
凌肖這沒頭沒尾的話讓我頓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你?戀愛導(dǎo)師?”
凌導(dǎo)師扭過頭,眼尾的弧度傾瀉出一點小傲嬌,尾音拉長:“別告訴我你不信?!?/p>
打球打到一半才記起來還有個女朋友的是他,深夜美食誘惑女朋友還不給吃的是他,各種小情趣一概不通的還是他。
見了鬼了,誰信呢。
我學(xué)著凌肖平日冷哼一聲的模樣,叉叉手:“信不信另說,我得考核一下,看你這導(dǎo)師合不合格?!?/p>
凌肖抬起眼似非似笑看我,偏偏頭:“你來。”
像我這種戀愛小白,能想到的考核問題不過是土味情話。
“你知道你打開了什么門嗎?”
“你的腦門?!?/p>
“......凌!肖!”
就沖這句話,我敢肯定,他絕對是故意的!
“真沒勁兒,”凌肖慢悠悠打了個呵欠,手枕在后腦,“不如打賭玩玩?”
看著凌肖那副蓄謀著什么表情,我很快預(yù)測到什么,瞪了他一眼,朝后挪了挪:“我賭你會親我!”
凌肖湊到我面前,干得差不多的頭發(fā)微微外翹,有點蓬松,毛絨絨的白色睡衣襯得他唇紅齒白,好看的很。他伸出干凈修長的手指扣住我的后腦勺,挑起笑: “你打的賭,怎么會讓你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