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高虐階段
五十米的大刀來了
連夜趕出來了
清水文
明天在繼續(xù)喜歡你吧
我今天太困了。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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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在山谷處陣陣回蕩。
自己恢復(fù)靈力已不知是何時,立即沖破魏無羨的符咒封印。
睜開眼睛,一片白光刺眼,是避塵在一旁護著主子,周圍一片漆黑,魏嬰就倒在自己身側(cè),像是睡著了般安靜,唯獨刺眼的是那嘴角的血跡早已凝固,卻不難想象出那曾一滴一滴往下落著,染紅了自己胸前大片衣襟的鮮血。
陳情躺在一旁,也染上大片血跡,似乎是一種答案呈現(xiàn)在自己眼前,藍忘機瞳孔驀然放大,不禁雙手發(fā)顫,連呼吸都幾乎停滯。輕喚了一聲“魏嬰?”
似怕驚擾到魏無羨,又似乎害怕著逃避著什么殘酷的宣判。
單手撈起無力垂于地上的細瘦手腕,附上脈搏,猛然一怔,“怎會沒有了……脈搏……不,不是的,不是的魏嬰,你又變著法子戲弄我是不是…
魏嬰,別這樣與我開玩笑好嗎……”
魏無羨毫無生氣躺著,胸口不見一絲微弱的起伏。
將魏嬰摟至自己懷內(nèi)斜靠著自己“魏嬰,你又同前幾次受傷了是不是,但是沒關(guān)系,我,我這就給你傳靈力,
然后,然后我們馬上回云深不知處,兄長,兄長可以醫(yī)治你的,如果兄長也不行,那,那我就去求叔父,
魏嬰,魏嬰…”藍湛語無倫次重復(fù)著,摟著懷里的人,像極了自言自語的安慰,像極了快瘋魔之人的魔怔。
急于輸去體內(nèi)的靈力,然而,靈力完全無法傳入魏無羨體內(nèi),任憑藍湛怎么想方設(shè)法,靈力一接觸魏嬰就同無法銜接一般,源源不斷自動返回藍湛體內(nèi)。
“怎么會輸送不了靈力!??魏嬰…魏嬰只是睡著了……太累了……為什么靈力無法送至體內(nèi)…一定是我的問題……一定是這樣…”藍忘機心臟一陣陣抽搐的疼痛。
慌忙解開自己廣袖外袍裹住魏嬰,將身體冰冷僵硬的人圈在自己臂彎里,“魏嬰,冷是不是,沒關(guān)系,有我在,我給你取暖,不怕不怕……”害怕自己弄疼他,只敢輕輕環(huán)著。
任憑藍忘機如果喚著,魏無羨都毫無反應(yīng),頭軟軟靠著藍湛胸膛,略微因無力而歪側(cè)。嘴角的血跡被藍忘機輕柔用手帕擦去,此刻才看清那人慘白的嘴唇被咬的傷痕累累,藍忘機知道,那是忍受劇痛而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時自己咬傷的。
感受到懷里的人體溫流逝的厲害,身體越來越冰,藍湛不由得輸送靈力沒了之前的輕柔,變得逐漸急躁,動作也不再小心翼翼,開始粗魯。
“魏嬰!
……魏嬰!?
??魏嬰”
一聲聲催命似得喊著,
竟一陣無力感油然而生,是啊,堂堂含光君也是普通人,也會怕,也會無助感布滿全身。
“忘機!”是一聲急切的喚
藍忘機晃神的抬頭看去,是叔父與兄長
“叔父,叔父,求您,您快看看魏嬰,我叫不醒他……他是不是很疼……您快來給魏嬰看看!”
兩次見藍忘機如此魂不守舍,皆是為了一個魏無羨。
也只能是他能讓藍湛神魂顛倒,束手無策。
見藍湛懷里曾經(jīng)的那個豐盛俊郎的少年,一雙惹人注目的桃花眼如今好像再也睜不開眼睛了,眉頭緊鎖,如今毫無生氣。
俯身單手在鼻下一探,已無氣息。
“忘機,魏公子他……已無任何生命跡象了……你,別太過傷心過度……,還是得顧著些自己身子?!?/p>
“叔父,您騙我”藍忘機抬頭對上叔父眸子,眼里卻沒了半分平時的神采。
“魏嬰,怎會舍得離開我呢”
“魏嬰,抬抬頭,看看我好嗎”
“我知道你累了,我?guī)慊丶摇?/p>
頭仍然無力的歪垂在藍湛胸前,嘴唇已由慘白緩緩開始泛著黑紫。
“忘機,你冷靜一點”藍曦臣見自家弟弟如此暗自神傷,魂不守舍,似乎完全聽不見旁人的言語,也完全無了平日的雅正穩(wěn)重。料想忘機定是傷心欲絕將近魔怔的狀態(tài)。忙單手扶住忘機肩頭。
湖底
江澄金凌二人同樣施以靈力結(jié)成屏障以供應(yīng)自己呼吸,二人都有金丹護體因此硬撐到了現(xiàn)在。
但也已是竭盡心力,正當(dāng)二人靈力將近消耗殆盡,周圍唯一一點以靈力點燃的光亮也消失了,周圍只剩一片漆黑。江澄盡力屏住氣息以將最后的氧氣留足給金凌,還希望能撐到云夢子弟敢來。
伴隨著一陣一陣水流淹沒的窒息感,金凌心底的恐懼一點點放大。
驀然,一團強烈的黑氣將二人包圍住,鬼魅迅速將周邊的水排開,留出供二人站立的空間,將二人往上拖去,速度極快以至于江澄來不及思考這究竟怎么一回事,但可以確定的就是這是魏無羨陳情所召喚。
昨日見他時,他身體還尚未好全,怎能使用消耗反噬極大的陳情,他哪能受得住,江澄心底一陣陣不安涌上來,全然無力回復(fù)周旁金凌的歡喜和興奮的喊叫“舅舅,咱們不會死在這了,舅舅!”
“安靜點!”江澄心里慌亂,一旁的金凌則顯得有些過分聒噪,打擾到自己的思緒。
只一瞬的時間,就重新站立到了地面,抬頭望去,竟那么多的人都在,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嗎?怎會連藍家藍老先生都出面了,渾身濕漉漉的水滴滴答答滴落著,似乎與這寂靜的夜晚有些格格不入。
江澄微微喘著氣,眼神四下尋人,定格在藍忘機懷里不省人事奄奄一息的人身上,渾身一震,似乎正中心下所料,而比自己預(yù)料的還更加糟糕。
“魏無羨…這是怎么了……”
聽到江澄的聲音,藍湛再也壓抑不了自己體內(nèi)正在增長的戾氣,雙眼猩紅。
將魏無羨輕輕放在地上躺好,自己徑直走向江澄,一拳朝江澄揮去,速度極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雅正的含光君會做出這樣粗魯?shù)男袨椤?/p>
一時間,四下一片安靜
“江澄!”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們……,倘若你未曾莽撞行事,魏嬰會到這般地步嗎?!”藍湛沒了平日神采奕奕的模樣,剩下的只有狼狽不堪。
”魏嬰處處替你們著想,你們何曾替他考慮過一絲一毫,魏嬰如今的身體怎能受得住反噬,怎能催動陳情,……”
“魏嬰,你說你欠他們的,這次咱們?nèi)窟€清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將魏無羨抄腰抱起,手臂在空中垂著晃晃悠悠,這副身子又輕了,隔著衣服突兀的肩胛骨硌的自己竟有些許生疼。
“魏嬰,馬上就入冬了,你不是最怕冷了嗎?這湖水那么寒,你怎么凍的身子那么僵也不同我說說呢?”藍湛自顧自的說著。
又將懷里的人兒摟了摟,逆著風(fēng)向挺拔站立著,怕再凍到魏嬰一絲一毫。藍忘機身形纖長,從背后看去似古人筆下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的公子,偏偏一雙琉璃色眸子再無半分光澤透出,只有在望向懷里那人的時候才會透出分外溫柔。
腳以御上避塵,正欲帶魏嬰走
“且慢,藍忘機,我……我也許可以救魏無羨”江澄顧不得方才硬生生接的藍忘機那一拳,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不堪,他心底同樣生出萬分慌亂和恐懼。
魏無羨可是姐姐用命換回來的,是姐姐捧在手心里的人,好不容易得以重生,自己還未找他算賬呢,這小子怎么能死。
藍忘機一改面若冰霜,身體微微顫抖“此話當(dāng)真!??江晚吟!”
“江家古書曾有記載,還魂之丹,有起死回生之術(shù),需一人以心頭血啟用,配合淳厚極致靈力一并輸入體內(nèi),方才得以施展功效。但成功幾率只有一半,且一旦失敗,對施展靈力之人傷害極大,會如數(shù)反噬于自己身上?!?/p>
“取我之血”
藍忘機眼里生出萬般欣喜,沒有絲毫猶豫應(yīng)下。也仿佛未聽到江澄所言倘若反噬會是何后果。
垂眸淺笑“魏嬰,你聽到了嗎?你會好起來的,別怕?!?/p>
“藍忘機,此地離云深不知處路程遙遠,先帶魏無羨回云夢去,他,他耽誤不得片刻了?!?/p>
“江澄,倘若魏嬰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有多長,便與你們云夢江氏,蘭陵金氏為敵多久?!?/p>
一向被世人奉為逢亂必出,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含光君,竟能言此番話。果然,只要一旦沾染魏無羨之事,任何雅正,任何理智,任何冷靜,任何任何的一切,都可以背叛,可以拋棄,什么世人贊譽,什么名門正派,什么淳厚修為,與魏嬰怎可相提并論。他只要,也只想要他好。
事不宜遲,容不得自己再晃神,定了定身形,御劍向云夢行去。
魏無羨壓根自己無法支撐住身子以進行醫(yī)治施法,藍曦臣在一旁用銀針護住魏嬰心脈,以保證魏無羨脆弱的心臟不會因劇烈施法而再次遭到進一步損耗。
藍思追穩(wěn)住魏無羨身形以支撐他盤膝坐立著。
藍忘機與魏無羨面對面盤膝而坐,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與心靜如水,以確保靈力的輸入循序漸進而保證施用術(shù)法其間毫無差池,他定要確保這一半的成功幾率不會再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喪失。
一切配合的都井井有條毫無差池,在場的所以的人都沒有十足把握,但希望魏無羨能救活的心卻是出奇的一致。
他于藍忘機而言,是愛之如生命的人
于小輩們而言,是討得重小輩喜愛,在藍湛嚴厲之下偷偷給他們放松,帶他們夜獵,可愛可敬的長輩。
他于江澄而言,是十三年以來放不下的心結(jié),是愛恨交錯
他于太多太多人而言,都是那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