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生水起】
風(fēng)生水起,這句話大家都聽過,但你知何謂風(fēng)生?何謂水起嗎?
“今天晚間九點,桃園xx山區(qū)中發(fā)現(xiàn)一名男性,據(jù)警方表示,這名男子約已死亡三年以上,但尸體卻尚未腐爛,腦后部地方有重?fù)魝?,臉部遭到重物多次敲擊,但肉塊卻依然清晰可見,身上并無任何身份文件,身高約170厘米,身型略胖,身著深灰色亞曼尼訂制西裝。警方正在調(diào)查處理……”
“老師,你看,好狠啊,臉都被打爛了。這樣擺明就是不讓人家認(rèn)出來嘛。”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秀麗少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瞧,邊說邊不忘拉拉旁邊被稱作“老師”的青年男子衣角。
“老師,他穿亞曼尼的西裝耶,一定是有錢人!”
這種高級訂制西裝起碼也要十萬元以上吧!
“別看這種新聞了?!北环Q作“老師”的男子拿起遙控器,立即將電視關(guān)掉。
“唉呀!讓我再看一下嘛!”少女失望地嘟著嘴,看看男子沒得商量的臉,只好放棄。
被稱作“老師”的男子長得不算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陰郁,死白的臉,幾乎沒有血色,泛黃的眼睛、削瘦的體型,是個看了會讓人覺得陰寒的家伙。
“叮咚!”
“老師,有生意上門了!”秀麗的少女高興地跑到門口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型中等,略胖,有著張彌勒佛般的笑臉,看上去似乎是個相當(dāng)好相處的人。
只是,看看時間……她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一點了,時間似乎不太對。
“請問你是來找老師的嗎?”
“是的,請問老師在嗎?”男子怯懦地問道,眼神散發(fā)著些許不安。
“嗯,在里面,請進(jìn)?!毙沱惿倥_了門讓男子進(jìn)來,并請他將外套脫掉好讓她掛上。
少女拿著外套正打算掛在架子上時,突地發(fā)現(xiàn)這是件亞曼尼西裝,正巧也是深灰色。
“請坐,今天來有什么問題嗎?”陰郁的男子冷冷地問道。
“老師,我想移墳?!币环辞优常心昴凶油蝗焕事?。
“移墳?這可是有很高的風(fēng)險哦,弄不好,反而會有反效果,你想移誰的墳?”
“我父母的,從我父母過世后,我的生意越做越差,現(xiàn)在也負(fù)債累累,因此我想可能是墳地風(fēng)水對我不好的關(guān)系,所以想移墳搏一搏?!?/p>
“你父母墓地在哪?”
“桃園xx山區(qū)里面?!?/p>
陰郁男子端詳了他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我們以前見過面吧,我?guī)湍銈兛催^墳。你和你弟弟?!?/p>
中年男子聞言,原本低著的臉龐猛然地抬起,眼神泛起殺意。
“果然沒錯,如果我沒記錯,那塊墳很好,而且跟你們兄弟倆八字也合,為什么要換?”
“好!?那塊墳好的話,為什么我的生意會一落千丈?連董事會選舉大家都投給那家伙!我老婆還在外面給我戴綠帽子,我女兒的肚子被人搞大,好?你說哪里好!”中年男子突然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把彈簧刀,往陰郁男身上刺去,陰郁男子瞬即閃過,但卻被中年男子抓住,將刀子往他脖子扣著。
“那你就是想移墳了?”
“廢話!告訴你,你現(xiàn)在就去那邊給我看!不然我就往你脖子抹下去!”
陰郁男子細(xì)可見骨的脖子泛起一絲血痕。
秀麗女子看著眼前這一幕,一語不發(fā),只是走到門邊開了門,讓中年男子架著被稱做老師的男子出去
在中年男子經(jīng)過她身旁時,她只是淡淡地對他說了句話:“你會后晦的?!?/p>
中年男子將刀抵著陰郁男,要他開車,過了約莫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中年男子停好車,粗暴地將陰郁男扯下車。
“剛剛對面有一大堆警察,你發(fā)現(xiàn)了嗎?”
“少廢話!現(xiàn)在給我進(jìn)去!”中年男子將他拉進(jìn)父母的墳地,陰郁男看著四周,從口袋拿出了一個掌上羅盤,接著又探了探四周的土壤。
待了好一會兒,中年男子受不了地對他大吼。
“你看完了沒?到底怎樣!”
“沒問題,你父母的墳沒問題?!标幱裟新龡l斯理地將羅盤收好,抬起頭,原本泛黃的雙眼變得炯炯有神。
“沒問題?沒問題那我的生意會一落千丈!?我知道,當(dāng)年你一定是和那家伙聯(lián)手對吧!?你一定是收了他不少錢對不對!?不然怎么那家伙越做越好,我卻一落千丈!你說!”
中年男子歇斯底里地大罵,雙手掐上陰郁男的脖子,只見他也不閃躲,只是這樣讓中年男子沖過來。
卻見中年男子穿過他的身子。
“因為血。”陰郁男冷笑著看著他穿過自己的身體。
“怎么會這樣?你這是什么意思!?”看到自己就這樣活生生地穿過他的身體,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望著陰郁男。
“你瞧見了嗎?這是血。”陰郁男走到墓地旁的一片土壤地,順手抓起了一把土。
“這里頭有血。”陰郁男不緩不急地灑開手的的土壤。
中年男子看著他的舉動,不禁暗自驚恐。
“你知道為什么有血嗎?”他緩緩地走向中年男子,來到他面前,靠向他的耳旁,淡淡地說:“因為你死了?!敝心昴凶勇勓阅樕笞儯豢芍眯诺乜粗?。
“你該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殺你的兇手,至于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這邊殺了你,但是看土質(zhì)下面應(yīng)該沒有尸體,所以你的尸體不在這,至于你的生意一落千丈,你老婆跟男人跑,你女兒肚子被搞大只有一個原因?!标幱裟刑鹧?,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眼中充滿著睥睨般的同情?!耙驗槟闼懒耍阋詾橐粋€死人有辦法做生意嗎?有辦法愛自己妻子嗎?有辦法管女兒嗎?”看到中年男子恐懼的臉,陰郁男滿意地微笑。
“原本我可以幫你找到兇手的,但現(xiàn)在我后悔了,準(zhǔn)讓你對我不敬呢?”陰郁男子慢條斯理地走向車子、回頭看著中年男子無法接受地跌撞在地。
他滿意地微笑,但卻冰冷無溫度。
“你好,我是老師,我想找楊虎躍先生?!备羧?,陰郁男子站在位于天母郊區(qū)的別墅門口前,對著對講機(jī)上的攝影微笑。
過沒多久,門隨即被打開。
“老師?好久不見了,今日怎么突然來了呢?是不是我父母那塊墳……”名喚楊虎躍的男人,穿著亞曼尼的訂制西裝,叼著煙斗,惶恐地看著陰郁男子。
“是的,關(guān)于那座墳,我有個建議想跟你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移墳?”陰郁男抬起頭,原本泛黃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知名企業(yè)百川傳出倒閉危機(jī),今日總裁楊虎躍先生表示……百川企業(yè)乃是楊虎躍先生的父親楊鎮(zhèn)恩先生一首創(chuàng)立,楊鎮(zhèn)恩先生育有二子,長子楊龍騰于三年半前宣布失蹤,尸體則在半年前被尋獲,至今兇手下落仍然不明……”新聞里不斷地播放著百川企業(yè)的家族史,以及可能倒閉的危機(jī)。
秀麗的少女看著電視新聞,泛起微笑,轉(zhuǎn)頭對正在看書的陰郁男子說道:“老師,你的心真壞,又要哥哥不得超生,又要弟弟一輩子窮困潦倒,你的報復(fù)心還真強(qiáng)。”陰郁男子抬起頭看著她,淡笑。
“我可是幫他找了個好龍穴喔,怎么能說我壞心呢?”
“是啊,只是那個龍穴下面還埋著一具蔭尸而已。一個不能超生,一個一輩子窮鬼,他們兄弟倆得罪你真是倒霉。”
“沒辦法,如果弟弟當(dāng)初沒將哥哥殺死,哥哥怎么會找上我呢?害我還得跑桃園又跑天母,你也知道,我很懶的?!?/p>
何謂風(fēng)生?何謂水起?
因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