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個月的集訓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也到了女兵們離開的時候,南歌也沒想到秦漢勇居然跟趙紅櫻提出順勢搞個聯(lián)歡會,一是送一送女兵,二也算是提前慶祝一下新兵下連。
南歌去師部參加考試的事情瞞不過別人,跟她一起去的還有兩個女兵,大家除了恭喜倒也沒有別的想法,畢竟也都聽說了考試的難度,當天考完那兩個姑娘就哭得不行,說是題太難了。
其實題倒沒有多難,主要考的是一些基本醫(yī)理知識,還額外考了俄語,南歌俄語是弱項,這半個月江南征給她緊急補習了一番,倒也勉勉強強過了。
她們這一批入伍的女兵都是初中以上文化水平,會俄語的也有兩三個,但江南征的俄語絕對稱得上優(yōu)秀,南歌一問才知道,她母親年輕的時候是一名舞蹈家,常常跟著歌舞團去俄國演出,所以江南征從小就跟著母親學習俄語。
“多虧你了,不然這半個月我可找不到臨時的俄語老師,醫(yī)理我還能應(yīng)付,俄語可就真的要沒轍了?!?/p>
南歌攤了攤手:“等考試結(jié)果出來,我請你去下館子,我聽楚瑩說當?shù)氐腻佔雍贸?,你一定喜歡?!?/p>
“算了吧,你那點補貼我還不知道嗎?你還要寄回去給你父母呢,留著以后再請我吃吧,要不是你聰明,這俄語考試也應(yīng)付不過去。”
江南征笑嘻嘻道:“你要實在想謝謝我,就請我吃罐頭,我要黃桃的?!?/p>
南歌一聽就知道這家伙是在調(diào)侃自己拒絕顧一野的事情,無奈道:“你怎么還記得這事呢?我不是都告訴你我跟顧一野只是……”
“只是普通的戰(zhàn)友關(guān)系,一起共同進步,一起成長嘛!”
江南征聳了聳肩:“這些都是場面話誰不會說啊,再說了,你既然答應(yīng)人家給你寫信,那不就是還有希望嘛?!?/p>
南歌瞇了瞇眼睛,盯著江南征道:“是不是高粱跟你說了什么?”
江南征有些心虛:“沒,沒說什么,哎呀,你看都這個時間了,得趕緊去集合了,今天晚上有聯(lián)歡會,咱班還有詩歌朗誦呢,快快快?!?/p>
她不敢去看南歌的眼睛,總不能說她跟高粱私底下議論,覺得這倆人還有戲吧。
……
……
聯(lián)歡晚會辦的很成功,按照秦漢勇的說法就是,今晚的聯(lián)歡會“井然有序,嚴肅中還帶著活潑”。
說是晚會,實際上就是在平時上黨課的禮堂里把桌子并在一起,把臺子前面那一大片空地留出來,再買點瓜子花生,服務(wù)站的青皮橘子什么的林林總總放在桌子上,彩帶掛在墻上,看上去也有那么點氛圍了。
平時消遣難得,男兵跟女兵又不常見面,這會兒還不容易得了機會相處,男兵們都卯足了勁表演,一連好幾個節(jié)目都是男兵出的,表演的節(jié)目嘛,不是詩歌朗誦就是軍歌表演,到后頭女兵們一起上去唱了一首《戰(zhàn)友之歌》。
“哎,南歌你看,是顧一野,他跟他們班的幾個要唱歌。”
看南歌沒什么反應(yīng),江南征扯著南歌的袖子小聲提醒道,南歌這才抬起頭來,剛好撞上了一雙溫潤的眸子。
“時刻掛在我們心上,
是一個平凡的愿望,
愿親愛的家鄉(xiāng)美好,
愿祖國呀萬年長?!?/p>
青年們嘹亮的歌聲響起來,說實話并不是每個人都在調(diào)子上,但聽著就覺得莫名有種力量在歌聲里。
南歌坐在臺下,臺上的青年眉眼忽然溫柔了幾分,抬起的手微微傾斜,帶著些許的小心思:
“……就像每個青年一樣,
你也會遇見個姑娘,
她將和你一路前往,
勇敢穿過風和浪……”
歌聲逐漸進入高潮,下頭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整個會場陷入一臉熱烈之中,南歌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忍不住跟著拍起巴掌來,臉上的就酒窩不自覺地出現(xiàn)。
也許很多年后,她還會記得這個夜晚,記得在臺上歌唱的青年,記得那個青年眼里溫潤的光。
這無關(guān)乎風月,只是關(guān)乎一段名為青春的歲月,一段大家一起揮灑過汗水的記憶,縱使以后記憶模糊,也會有一種感覺帶領(lǐng)著她回到這個朦朦朧朧的夜晚。
……
……
因為考試結(jié)果還沒下來,所以南歌要跟著師通訊連的女兵們一起回師部,而考核也是要繼續(xù)進行,不過趙紅櫻倒是對她很有信心,讓她不要有負擔。
果然如趙紅櫻所料,回師部不久,南歌的考試成績很快就通過了,一起去考試的十幾個女兵,就通過了三個人,南歌更是以筆試第一的成績被選入了部隊醫(yī)院。
“南歌,你以后一定要?;貋砜纯次覀儯氵@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記得常跟我寫信,常打電話知不知道?”
南歌搬走的那天,江南征請了半天假幫她收拾東西,眼眶紅了一整圈,不見之前的開朗。
南歌也有些傷感,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你們這么照顧我,我到了新地方一定會常給咱們連隊寫信,你不是經(jīng)常喊著想吃家鄉(xiāng)的味道嗎?等我在那邊安頓下來,就托人買了寄回來?!?/p>
“你還擔心我呢,我擔心的是你還不好,你雖然腦子厲害,但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就怕有人欺負你,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機會就去看你!”
江南征更難過了,抱著她不撒手,兩個人上下鋪三個月,朝夕相處,早就親的跟親姐妹一樣了,忽然分開肯定有些舍不得。
“你要是常來看我,我才要擔心呢,我去的是部隊醫(yī)院,老看見你,你這是想負傷來看我??”
南歌打趣幾句,把柜子里的東西裝在包里放好,轉(zhuǎn)身留戀地看了看宿舍,她跟通訊連的姑娘們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每個姑娘都是那么樸實可愛,如果可以的話,南歌也不想換連隊。
“啊,我差點忘了!”
江南征看她收拾東西,急匆匆跑到床邊鋪蓋下頭翻出一封牛皮紙信封來:
“這是昨天有人給你寄的信,我怕忘了就放在你床底下,結(jié)果還是忘了,還好你沒走。”
她的信?
南歌腦海里迷迷糊糊閃過一個名字,接過了那封信,果然在寄件人那一欄看到一個留名:
“顧一野?!?/p>
端端正正的鋼筆字,仿佛那個高高瘦瘦的青年就在眼前。
南歌猶豫一下,撕開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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