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岐山溫氏伏魔殿,溫若寒又頭疼了,坐在上頭的長榻上捂著額頭喊著:“溫情,她人呢?”
這時,底下邊上一弟子站了出來,道:“回仙督,溫姑娘不是被您派出去了嗎,還未回來?!?/p>
“是我糊涂了?!?/p>
又從門外進來一名弟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道:“仙督,大公子要見您?!?/p>
“讓他進來吧?!睖厝艉^衣袍,端正身體,雙手彎于膝蓋上,垂首望著下方,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父親放心,二弟已經(jīng)取得了蒔花女和櫟陽常氏兩塊陰鐵,這時候應在回來的路上了,至于三弟那里,飛信來報,那溫如玉已經(jīng)取得了蘇府上下的好感,這幾日也一直潛在蘇府暗中查探,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傳來,屆時,我們溫氏雄途大業(yè)指日可待了?!?/p>
溫若寒起身,在榻前來回走了一趟,然后又停下,手指著下方道:“這樣,溫旭,你分別以我名義傳信溫如玉與你三弟二人,叫他溫如玉一定要制住蘇姑娘,必要時可以用強,以她來要挾蘇家人交出陰戒;另外囑你三弟務必要盯緊溫如玉,以防他有不軌之心?!?/p>
“有這個必要嗎?父親,他和溫情可是被您一手從溫氏祠堂里救出來的,”
“就只怕溫如玉會對那蘇姑娘動了真心?下不去手?!?/p>
“我這就下去安排,”溫旭行禮起身,卻猶豫不決,遲遲未走,
“你還有什么事?”
溫旭小心翼翼的看著溫若寒,道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父親,孩兒有一事不明,那陰戒既有化解怨氣之能,我們溫氏必然是要拿到手,但當務之急是要加緊試煉,而不是一直在蘇府的事情上耽擱啊?!?/p>
“你知道什么?”溫若寒稍稍平息下怒氣,走了下來,道:你以為那陰戒就只有化解怨氣之能?這些天我在試煉陰鐵之時,一直都無法再往上突破,不僅如此,還耗費了大量的心神靈力,你也知道,這些被陰鐵試煉過后的人儡,效期不長,會死的,即使我們拿到了一整塊陰鐵,也只是人儡的數(shù)量多了,煉制速度快了,可這也并不能有所突破,我思來想去,應在這陰戒身上,它是陰鐵之心,就必然與陰鐵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說不定還能控制整個陰鐵,”
溫若寒偏著頭,歪著身子,那種偏執(zhí)的模樣近乎瘋狂,他于虛空中一握,就好像此物已被他緊緊捏在手中,霸道:“屆時我們將它拿到手,陰鐵試煉還不得有如神功相助,事半功倍,這時候煉制的人儡才能稱之為傀儡,不死不滅,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闭f完,他仰頭哈哈大笑。
整個大殿之中回響著溫若寒一人的笑聲,哈哈,得意于行,到后來這笑聲越來越令人害怕,毛骨悚然,又戛然而止。
“你不相信?”溫若寒瞥了他一眼,溫旭沒有回答,他又走回了榻上,長袖一甩安坐道:“沒想到先主曾說的話在今天印證了。”
……
“當年她縱身一躍,此事便無從追究了,而陰鐵也已被毀,世上也便再無邪門之法了,先主與藍氏二人便將此事隱瞞了下來,沒想到今時今日,陰鐵再現(xiàn),這當年謎團也要浮出水面了?!?/p>
“父親的意思是,當年薛瑤并沒死,她的后人出現(xiàn)了,她的身上必然有著和當年一樣的東西,能夠控制怨念殺人或救人,而這個東西無疑便是陰戒,當年薛重亥瞞了你們,而你們也忽略了,”
溫旭又想到了什么:“如此想來,那陰鐵為何數(shù)百年來怨氣不消,任何之法都無用,仙門世家迫不得已才將其毀之鎮(zhèn)壓在各個靈氣充沛之處,希望以靈氣感化于他,卻未曾想幾百年后它又重出仙門了,原是陰戒不滅,怨氣不消啊?!?/p>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試煉的人儡始終沒有百年前薛重亥的厲害?!?/p>
“孩兒這就下去立即督辦此事,請父親放心。”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臨門一腳,后方傳來一句,有氣無力:“等等,你二弟將兩塊陰鐵帶回來后,云深不知處,你就看著辦吧?!?/p>
“是?!?/p>
“待處理了云深不知處,溫氏便可在姑蘇大展手腳了,一座蘇府又算得了什么,還怕他能逃出生天不?”溫若寒念叨著又疼著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