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一間小柴房里,此時已擠滿了人,大多數(shù)都是這花樓里管事的護衛(wèi),幾名與這位死去的丫頭身邊的姑娘關(guān)系算得上親密的一些姊妹,外加媽媽也在場。
這些人都看著那躺在地上,身穿草綠色衣裙,年紀尚小的小丫頭,嘴角留著黑色血液,脖頸上一圈圈黑色裂紋,面目有些猙獰,可以說是死前受到過非人的折磨,極其痛苦。
藍曦臣與魏無羨二人正一左一右察看著她的狀況,從指甲縫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粉末,用帕子收集起來見人一問,說是惜音慣用的香料,她指甲縫里有這個不足為奇。
全身上下也檢查了一遍,除了脖頸處的裂紋外并無其它的傷口,他二人正要起身向旁邊的姑娘尋問一下關(guān)于她死前可去過什么地方,抑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總之與平常不太一樣的地方。
綠柳掩著帕泣道:“碧香是惜音身邊的丫頭,”說這話時,她抬眸看了看蘇曉。
“我們與她也不太熟,今天早上還是她來告訴我們”
話才剛說便被門外幾名身著官服的衙門里的人打斷了,他們興沖沖地走了進來,那幾名衙役一進來就拔出劍來將圍觀的人群一下疏散開來,為首的走到尸首旁,站著低著頭沿著尸身走了幾遍,也反復(fù)看了幾遍,道:“把惜音姑娘叫來,官府有話問她?!?/p>
想來,他是已經(jīng)將前面的話聽了去。
無人答復(fù)。
除了一些不知情的青樓女子外,那綠柳姑娘和媽媽紛紛將眼睛看向了蘇曉,嘴唇抿了又抿,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為首的官吏一聲厲喝:“怎么回事?官府查案,敢有不配合的,一律牢里去?!?/p>
媽媽移步上前,一副討好似的,悄悄塞了一錠銀子放在他手上,道:“官爺,實不相瞞,惜音她,她早上就不見了?!?/p>
官爺剛把銀子塞進自己腰包里,聽她這么一說,也頓時有些怒了,但礙于收了人家銀子,也不好當場發(fā)怒,駁了人家面子不是,只是狀似無意,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道:“可我怎么聽我家公子說,惜音姑娘剛剛還在臺上表演了?“
話力道不重,可這話里意思明顯得很,若是再敢有所隱瞞,甭管往日情面,照樣嚴懲不貸。
原來這位官爺是那白公子的爹白府尹手下的一位衙吏,專管這些破事的,此次能來得這么快想必是那白公子聽到了此事后半中間回了趟家給通報的。
媽媽掩了掩神色,不太忍心地伸手指了指,從周邊每個人的面前再慢慢地移動,眾人的目光也跟著她的手指移動起來,直到蘇曉跟前落定。
眾人不知何意,媽媽所指的可是一位男的,這與惜音又有何關(guān)系。
然而蘇曉卻知,垂在兩側(cè)的手已沁出一層汗來,足以看出她現(xiàn)在內(nèi)心有多緊張,
她還沒想好如何開口,
這時,站在身后的藍曦臣一步走到前面,無形中將蘇曉護在了身后,擋住了那官吏看向蘇曉的森冷眼神。
官吏指著手道:“你,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