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滿城燈火,火樹銀花,彩衣鎮(zhèn)如同一條火紅色的長龍照亮了每一處地方,同時也照亮了每一個人。
云深不知處雖不允許有這些節(jié)日慶祝的,但每次節(jié)日時都會破例放各弟子下山游賞一番。
“公子,姑娘,到了,”船頭劃槳的老者一聲喊,便是上了岸,麻利地從樁子處拉來繩子勾住了船。
立在船尾處吹了一路裂冰簫的藍曦臣此時戀戀不舍地將它收起來,單手負后,一手撐開,竟是那般越過船篷直接飛身上了岸。
蘇曉彎著身子從船篷里走了出來,抬首便去看那岸上的景色。
燈火通明,恍如白晝,絢麗多姿,美輪美奐。
這在現(xiàn)代未曾看到這壯觀的上元燈節(jié),不曾想反而有機會在這里看到。
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動!
“啊”,只注意著看街上的花燈去了,卻未曾注意腳下,腳下踩空了,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藍曦臣眼疾手快地,大手一撈,穩(wěn)住了蘇曉的身子,“沒事吧?”
剛好這一幕被那老者看在了眼里,老者含笑道:“好一對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簡直絕配,絕配!”
上了街,迎面便對上一個十幾來歲的小姑娘,手上挎著籃子,問道:“公子,買燈嗎?”
蘇曉低眉一看,她的籃中盡是些各種各樣的花燈,想來是家中生計不好,這才被迫出來賣燈的,只是制燈的工藝不是太好,略顯粗糙,這才導致籃中花燈并未賣出幾個。
蘇曉瞧著這小姑娘一臉乞求的模樣,而且她這人向來不忍拂了別人的意,這還是位小姑娘,就更難拒絕了。
眼神在籃子里一番搜尋,停留在了那一盞蘭花燈上。
花苞形狀雖做得不太精致,可這外面糊的一層藍顏色倒是與云深不知處藍服頗為相似??!
這邊,藍曦臣已拿出了銀子來遞給那位小姑娘,那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是個不貪財?shù)?,忙推著道多了?/p>
蘇曉一手拿著蘭花燈,一手從藍曦臣的手掌心里將那推回來的銀兩再次送到小姑娘的手中。
她反握住小姑娘的手,柔聲道:“多了的,就算做這位大哥哥與姐姐買給你的過節(jié)禮物,可好?你可不要再拒絕了。”
小姑娘愣神過來時,兩人已離了些距離。
“對了,有一件事你還未跟我說呢?”蘇曉一頭扭了過來,側著身子端正臉色看著他。
這認真勁倒把藍曦臣愣住了,癡問道:“何事?”
忽又恍然大悟,滿面含笑道:“月兒放心,叔父早已知曉我們倆的事,他對我們的事”
“等等,藍曦臣,”蘇曉羞澀地忙止住了他的話:“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百花樓后來如何了?”
“原來我的月兒竟是一心向著正事了,這正好,藍氏家主夫人的位置就委實不錯?!?/p>
“藍曦臣,你戲謔我呢?”
“樓塌之后,我見那些姑娘無處可去便將她們安排在我藍氏的一處樓館里,施展她們的長處,琴棋書畫,煮酒烹茶?!?/p>
蘇曉不禁對這間樓館好奇了起來,是什么樣的樓館每日竟做些閑情逸致,文人雅趣之事,那這銀子又從何而來呢,她可不會信,他藍氏干的是慈善公益,云深不知處幾千號人每日吃食住行可不是一項簡單的開銷呢。
正思忖著,這樓館就到了眼前,一座華貴的高樓,門左邊繪有藍氏的云紋圖,蘇曉也是依此判斷出的。
藍曦臣抿唇默許了她的猜測。
樓前懸掛著鎏金牌匾,上刻“后庭樓”,筆勁行云流水,自成一處。
“這名字倒別具一格,就不知這里面如何呢?”
蘇曉抬步便上了臺階,看到門口小廝,正熱情地朝著她打招呼:“姑娘,里面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