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沖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立刻捧來一枚木盒。在三人面前將木盒展開,幾只白蟲尸體躺在其中。
這蟲子,墨然感覺有些熟悉。
莫澤這是蠱。
許諾又是苗族?
莫澤沖兒武功高強(qiáng),能夠取他性命,便是因?yàn)橄认铝诵M。
看墨然有些恍神,許諾輕推了推。
許諾墨然?
墨然·十五?。?/p>
許諾你,怎么了?
墨然·十五(避開眼神)沒什么……
說話間,一塊手帕從墨然的袖口滑落。她忙彎腰去撿,可就在觸及手帕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手帕上繡著藍(lán)色龍膽花。
…………
接下來,是應(yīng)該去探查真相了。
墨然再次步入靈堂,這次的表情顯然比上次更加凝重。
她沒有猶豫,徑直走向莫負(fù)的棺木旁,微微傾下身。
莫負(fù)安靜的躺在冰冷的棺槨中,墨然望著她熟悉的臉龐,有一瞬間僅覺得她只是倦了,躺在里面小息一會。
她這么好的姑娘,怎么會死呢?
她比這世間任何一個人,都更有活下去的理由??善珵楹?,死的是她……
許諾墨然,讓我來吧。
墨然·十五(制止)不,她不會喜歡別人碰她的。
墨然盡量讓自己的手不去顫抖,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近她。
但在觸到她臉的那一刻,還是不禁鼻頭發(fā)酸。她的臉,不再是溫?zé)岬牧恕?/p>
沒有一絲溫度,沒有生息。但就在前一天,她還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她臉上縱著淚痕,想比死前一定很難過吧。她或許難過很久了,自千鬼樓重逢,墨然便再也沒見她笑過。
她好后悔,那日在千鬼樓,為何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呢……
許諾墨然……逝者已矣,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兇手,讓他付出代價。
墨然·十五(驚醒)等等!
墨然猛的抬起頭,將自己的手舉到眼前。
許諾你怎么了?
墨然·十五她哭過。
許諾不解的看向莫負(fù),她臉上的淚痕雖然早就干了,可眼淚弄花了妝容,仍能看出昨夜流過淚。
許諾是哭過,怎么了?
墨然·十五(眼神凌厲)可昨夜,在暈倒之前,我很確定,她沒有哭過!
許諾什么?!
墨然·十五所以……
墨然·十五(墨然慢慢攥緊拳頭)在我們暈倒之后,她醒來過。她是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被兇手殺死的!
墨然猛的感覺自己心臟抽痛,她看著莫負(fù)臉上縱橫的眼淚,那時的她,一定是極怕的,極痛苦的。可那時候她卻什么都沒做……
就這么讓她,孤零零的,絕望的,死在了那個不溫暖的夜晚……
許諾(擔(dān)憂)墨然……
墨然·十五(打斷)我會找到那個兇手的!
墨然·十五并且……(一字一頓)碎!尸!萬!段!
墨然又輕輕的俯下身,用衣袖里邊的布料輕輕替她拭去淚痕,那潔白無瑕的臉,絕不能帶著傷痛離開。
接著,許諾跟著墨然來了比武臺 這個地方雖然她不愿踏足,但為了真相,終究還是來了。
經(jīng)過弟子們一天的整理,比武臺總算不是滿目瘡痍。
但墨然還是有些后悔,當(dāng)時一怒之下,只想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但卻將案發(fā)現(xiàn)場一并燒了,這時找證據(jù),更是難上加難。她與許諾一前一后走著,身邊的空氣仍帶著焦味。
不知道從何時,或許是繼承魔族之力吧,她也可以變得更強(qiáng)大,可以隨意的拿捏別人的性命,但在變強(qiáng)大的同時,她也變得越發(fā)的可怕,越發(fā)的不像自己。
墨然看著自己造成的慘狀,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許諾墨然。
墨然·十五(回過神)嗯?
許諾你看,那是什么?
墨然循著許諾的指向看去,比武臺下,真有個晶瑩剔透的東西,在陽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芒。
墨然趕緊跑過去,彎腰撿起。那東西她可真是再熟悉不過了,是藍(lán)晶龍膽花。
墨然·十五怎么會……
墨然下意識的與許諾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這花的意義。也明白,這全莊上下,僅有兩人擁有此花。
墨然·十五不可能吧。
許諾越是不可能的東西,或許就越靠近真相。
墨然·十五(猶豫)這是千海潮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或許是她遺落的。
許諾所以,你寧可懷疑千海潮,也不愿懷疑他?
墨然·十五你說的,越是不可能的東西,就越靠近真相。
許諾看著她,眸子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復(fù)雜。蠱,龍膽花,這一件件事都交集在了同一點(diǎn),墨然和許諾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但她,寧可是放棄,也不希望是那人。
三天之期僅剩最后一天了。但墨然卻破天荒的來到了自己曾住過半年的房間。
令她驚訝的是,這里并沒有新弟子入住,一切還和原來一樣。
她坐在軟床上,開始整理這兩天的思路。
兇手殺莫負(fù)的原因,是莫負(fù)阻礙了自己與莫沖的仇恨。
那兇手的目的是什么?
想必是靠著兩人的仇恨,掀起江湖的斗爭。
那兇手有是誰呢……
目前已知線索是蠱,龍膽花和莫負(fù)死前是清醒的。
但看她衣衫整齊,并沒有反抗的現(xiàn)象,所以兇手應(yīng)該是她所熟悉之人。
無論怎樣,都與千鬼樓脫不了干系。
正想著,墨然又掏出那塊手帕,對著月光,她才想起是莫負(fù)托自己繡完這手帕。
看著帕子上細(xì)密的針腳,這繡工,墨然該是比不上的。
墨然情不自禁的撫上那朵花,忽然,她神色微變,將繡帕扯開一腳,一張十分輕薄的字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