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李佑被城主詔回說是國母病重需回來守孝,縱使他已娶妻生子但和石珊珠的友誼之情是不變的,他快馬書信告訴石珊珠自己不日將攜妻子回京居住一段時間望能見上一面徐徐舊。
石珊珠“太好了,李佑要回來了過幾天我得去接他?!?/p>
石珊珠坐在狐貍皮軟椅,她是今天才接到信的算算行程應(yīng)該這個月的二十號李佑他們就到長京了。
看到李佑的信不管是因?yàn)槭裁丛蚩傊€能見到李佑她的開心言之溢表,反反復(fù)復(fù)的將這封紙信看了個十幾遍,本來在邊上的南宮讓不吃醋的被她念念叨叨了一下午莫名有些慪火。
他知道現(xiàn)在石珊珠對李佑沒別的想法倆人就是朋友,但這女人能不能在他面前低調(diào)些?拿著別的男人的信在他面前開心半天,惹得某人說話都開始變味了。
南宮讓“好啊!過幾天我陪你去給淮安王和淮安王妃接風(fēng)洗塵?!?/p>
石珊珠高興得有些過了頭壓根沒聽出南宮讓吃醋了的情緒來,依舊笑彎了眉托著腮杏眼眨啊眨的一會看看信一會盯著清秀峻郎的臉有些出神。
石珊珠“噯?你陪著我……”
聽著這意思是不想我去?南宮讓想多了像石珊珠這樣坦蕩的人怎么會不想讓他陪著,就是擔(dān)心他跟李佑見面會尷尬罷了,畢竟他們能有什么共同話題?
石珊珠算漏了一個人那就是李佑的妻子淮安王妃,也不是算漏是她壓根沒想那么多……
南宮讓“怎的?不想我陪著?”
南宮讓坐在她旁邊抬著眼皮瞅了她一眼,正等著她接話。
石珊珠“怎會,我還巴不得呢?!?/p>
她笑不見底可見并不是很真心,主要是她自己心里莫名怪異總覺得很奇怪,就像是帶著自個夫君去見舊情人的那種尷尬。
她不知的是見李佑算莫子尷尬,南宮讓早和李承私下來往過好幾回了,說不上巴結(jié)吧南宮讓不過是想在入朝為官時早早看清形勢站個隊(duì)罷了。
恰好他看好李承,然而李承也需要他這樣新鮮的血液在朝堂上支持他。
還沒等李佑全家到達(dá)長京城主府里就傳來了惡耗國母薨逝了,城主下令白澤所有封地需掛白綾七天包括衣著不得華麗鮮艷舉國哀悼,三個月內(nèi)不得辦婚嫁等喜事,半年內(nèi)所有風(fēng)月娛樂場所不得營業(yè)這下可真苦了那些靠這些營生的了。
城主夫人薨逝的第五天李佑一家才趕了回長京,石珊珠和南宮讓倆人著一身的交領(lǐng)長袍就連斗篷都是白色兔毛邊的,倆人齊齊了個大辮子在身后手里捧了個暖爐算著日子才來城門口接人。
果然算得不錯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一輛十分低調(diào)車廂上插著一面黑白色的錦旗上面寫著淮安王幾個字,緩緩而來。
她和李佑算起來有五年不見了那些回憶在她腦海里翻涌而來,離別時李佑說過他會回來的果然他回來了。
她向馬夫招了招手很快那輛車停在了石珊珠和南宮讓的跟前,她回頭望了一眼南宮讓想看看他都情緒見沒太大的波動默默的安下心來。
先下車的是身穿孝服的李佑他懷里抱著兩個七、八個月大的奶娃娃,后面跟著的想來就是淮安王妃了也穿著孝服素著張尖尖的瓜子臉,比石珊珠矮了一大截,模樣是那種宜家宜室,小家碧玉的模樣。
安湘宛“王爺還是讓我來抱著瀚池吧?!?/p>
沒嫁給李佑時這中大夫家的二小姐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李佑的傳聞,開始不想嫁的奈何城主賜婚沒辦法才嫁了過去。
本著心不甘情不愿嫁過去的結(jié)果一見了李佑的容貌后安家二小姐對他一見鐘情,不過李佑對她一直不咸不淡的后來一經(jīng)打聽原來之前李佑在長京和一位候府的千金有過過往。
想來就是這位姑娘了,李佑的妻子從下車起打量起石珊珠來就沒停過,說著說著她抱過李佑左手邊的孩子。
石珊珠沒注意怎么多她先看到的是李佑,不過才五年不見李佑身上的傲氣全無,看向孩子時透著慈愛的目光一看就是好父親。
李佑任由妻子抱走李瀚池很是感慨的看了好一會兒石珊珠還有她旁邊的南宮讓,看來他再也沒法喊石珊珠一聲小娘子了。
他看到石珊珠的那一刻小丫頭變化太大了,比以前高了比以前還要長開了些瘦還是和以前瘦,能再回來再見到石珊珠他是從里到外掩不住的喜悅。
李佑“哎呀!我當(dāng)天冷了不會有人來接呢正和我娘子念叨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你們了。”
說完李佑回頭看了眼妻子,大家沒接上李佑的話也不知是不是久不見面石珊珠反而有些拘束了,跟她原本想像的朋友相見溫馨的場面簡直相差太遠(yuǎn)了。
南宮讓“怎會,我家珊珠從收到信就盼著你們能快點(diǎn)回來了,我們在竹里館擺了接風(fēng)的席一會王爺王妃吃過再回府吧。”
石珊珠“哦,對!五哥五嫂,這是我未婚夫南宮讓,我們在竹里倌擺了席還買了好幾壺芙蓉酒你們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肯定都累了?!?/p>
饒是南宮讓先開了口重新把話題搭了起來,石珊珠會心一笑邊說話邊介紹南宮讓,她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南宮讓是她未來的丈夫。
李佑當(dāng)初還以為自己離開四哥會和石珊珠在一起看來沒有,他看著南宮讓,南宮讓也看著他。李佑終究是被時間消磨了情緒的青年他眼底可見的蒼涼,對得不到要不到的人和事到底是滿腹遺憾無力再去掙扎。
天下著薄薄的銀雪直到懷里的奶娃娃被凍得鼻尖眨了紅,對著南宮讓和石珊珠“依依呀呀”李佑才從回憶抽回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禮他連忙也介紹道。
李佑“哦,哦,瞧我差點(diǎn)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舊時好友留候家的千金珊珠小姐,這是內(nèi)人安氏湘婉?!?/p>
石珊珠朝安氏福了個禮“五嫂安好?!?/p>
安氏也很上道連忙上前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扶虛了一把,淮之是個荒蠻貧窮之地原也沒長京的規(guī)矩如此的繁鎖謹(jǐn)慎。
她這淮安王妃平日里也是極少有人給她行禮不過她還是懂這些高門大戶的規(guī)矩的。
安湘宛“珊珠妹妹快別客氣了,這天兒冷不如我們先上車廂里再好好敘敘?!?/p>
李佑“對,我們先回去再聊吧,一會兒孩子該冷著了?!?/p>
李佑在一旁附和,幾人見狀紛紛鉆進(jìn)車廂里到了飯席時大家都喝了酒才慢慢的敝開了些,各自聊著近幾年發(fā)生的事。
散席后李佑一家回府了南宮讓帶了些醉意盯著書房上李佑送的那幅畫,他問石珊珠。
南宮讓“珠兒,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知道石珊珠心里是有過李佑,要是李佑沒有被貶去淮之就沒有他南宮讓的事了。
石珊珠“遺憾過……但沒有后悔過?!?/p>
她這話是真心話,人這一生原就是要向前看的,既錯過了說明彼此就不是要等的那個,那就沒有后悔這一說,眼前這個才是她該好好珍惜的那個。
說完她和南宮讓相視笑了笑,她勾著南宮讓的脖頸輕輕的吻了吻,看到他那滿眼深情的雙眸石珊珠抿嘴道。
石珊珠“小心眼,瞎擔(dān)心?!?/p>
她笑起來甜甜的總能融化掉南宮讓多思的毛病,他環(huán)著石珊珠的腰,說得也是真是喝多了點(diǎn)酒就愛胡思亂想,石珊珠可是他南宮讓未過門的妻子!
南宮讓“噯!你今日瞧見那倆孩子了沒有跟粉團(tuán)捏的一樣倆個眼睛圓嚕嚕的可真可愛,人家都有孩子了我們什么時候也生一個?”
張口閉口的生孩子,南宮讓還這是越來越不害臊了,他這話是酒后玩笑話逗逗石珊珠的他一把拉近了倆人的距離,把石珊珠往懷里摟笑嘻嘻的又帶著幾分認(rèn)真。
石珊珠小圓臉蹭蹭的紅至耳根去了,久久才忸怩的回他一句。
石珊珠“三個月內(nèi)不得辦喜事!誰要跟你生孩子……”
那我就再等等唄,這話聽著像是拒絕實(shí)則就是答應(yīng)了。
南宮讓可不戳穿她。他就喜歡看到石珊珠嬌羞的樣子像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
南宮讓“那我就再等三個月,你可不許賴?!?/p>
他貼著她的耳輕輕柔柔的聲音落在石珊珠心里,她和南宮讓的婚事的確是定在南宮讓去燕之考試回來以后,而他去考試的事眼見就是下個月了。
她也不答話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默認(rèn)了,屋里用了地龍本身就更暖和了倆人還是緊緊的相偎,不到半時辰看天色已晚南宮讓這才歸家而去。
兩天后城主夫人抬棺入陵這樁后事也就算辦妥,然而城主也傷心病倒了好幾天除了李佑外其余子女都入宮守侍。
也難怪李佑不待見他,以前他母親去世怎的不見他掉一顆眼淚?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傷心病倒,他這父親一慣的偏心李承那就讓他的寶貝兒子伺候他吧,自己就不去礙他的眼了。
要不是家里還有倆個奶娃娃估計李佑早就回封地過他清閑平淡的日子也不至于多逗留半個月。
長京的是非他可是一點(diǎn)也不想沾,只盼著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那才好,這回倆父子的關(guān)系降至冰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