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一天,楚楚發(fā)現(xiàn)她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可是脈象摸著卻不甚明顯,因此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沒有告訴朱棣,怕空歡喜一場,如此又擱了五天,自己摸著脈象應(yīng)該是了,為了保準起見,請了盛寅幫忙號了一下,果然中了。
盛寅和卿卿都替楚楚高興,小平更是興奮的立刻就要將信息報告給還在軍中的朱棣,楚楚笑著攔?。骸澳睦锞陀心敲粗保砩暇突丶伊?,到時候再說”
盛寅則建議道:“燕王妃娘娘,現(xiàn)如今你已懷有身孕,這坐診一事就姑且先停了吧,即使你身體吃的消,還是怕被過了病氣,如若傷到孩子我是萬死難辭其咎”
楚楚并非沒有分寸的任性之人,因此也就答應(yīng)下來,盛寅又囑咐道:“按照脈象來看,應(yīng)該是將懷了一個月,預(yù)產(chǎn)期估計應(yīng)該在明年四月初,會是個春天的寶寶,在此期間,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讓小平姑娘來知會一聲,盛某必定隨時候命”
楚楚再三謝過盛寅后,就先帶著小平回了府。
晚上朱棣回來的時候,楚楚剛剛沐浴完畢,小平正在幫她擦頭發(fā),朱棣接過毛巾,吩咐小平下去,他一邊幫她擦干頭發(fā),一邊說道:“還有三天就啟程了,這兩天可以安排收拾東西了”
楚楚瞇著眼睛享受他的照顧,聞言嘴角輕輕扯起一個弧度:“恐怕我不能與君同行了!”
朱棣不明所以,拿起梳子慢慢給她梳著頭發(fā):“何故?”
楚楚的眼睛和嘴角一起彎彎:“有人不同意呢!”
朱棣剛想問是誰竟這么大膽,突然之間就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幾乎在一瞬間有了一絲顫抖,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半蹲下來,看著楚楚眼中的盈盈笑意:“如眉?”
楚楚會意的點了點頭,朱棣高興的立時將楚楚抱起,楚楚輕輕嗔道:“小心一些,我雖不嬌貴,保不準肚子里這個是位嬌小姐呢”
朱棣聞言抱著楚楚來到床邊坐下,細細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光潔細膩如初,心想,按照他的經(jīng)驗來看,確實應(yīng)該是個女孩。
不過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如眉生的,于他而言都會如珠如寶,楚楚看到朱棣只是充滿笑意的盯著她看卻不說話,問道:“在想什么呢?”
朱棣捉起她的手親吻:“我在想,這一定是個聽話的孩子,知道她娘親著急了,就馬不停蹄的前來報到”
在朱元璋“昔漢唐之御胡虜,每秋高馬肥,知其入寇,乃設(shè)謀定策,伏兵以待之,否則必為邊患。古今時勢雖異,而御侮防患則同”這一思想指導(dǎo)下,明王朝北部邊防逐步確立了“防秋”的制度,即在“秋高馬肥”之際,集結(jié)軍隊,設(shè)伏邊塞,嚴防蒙古騎兵入內(nèi)搶掠,保護農(nóng)民的秋收。
八月初,朱棣帶兵啟程,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軍事圍獵活動。
而孕吐都是開始于懷孕四十天左右的時候,朱棣剛走不久,楚楚就有了反應(yīng),白天還好,晚上臨睡前都要吐到只剩最后一口酸水,感覺整個食道都是火燒火燎的。
盛寅雖開了緩解的中藥,但是楚楚知道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盡量不吃,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信心的,只要不吐到脫水,就沒有問題,何況她白天時候精神還好,每晚都是屏退眾人睡前才有的反應(yīng),自己就處理了。
因此幾個貼身侍女包括小平在內(nèi)都未發(fā)現(xiàn)異常,小平還暗自慨嘆她們娘娘果然女中豪杰,連懷孕時都未有絲毫嬌氣,白天照常處理府內(nèi)一切事物,飲食上除了油膩之外,倒也沒有太多忌口的,尤其喜歡吃魚,遇到如此這般品格高尚又好伺候的主子,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實在太好命了。
其實楚楚也并未刻意表現(xiàn)堅強,她本來就不相信什么為母則剛的毒雞湯,女人來到這個世上又不是為了受罪的。
主要一來楚楚自己是醫(yī)者,對自己的身體有把握,二來因為她現(xiàn)在身份特殊,即使沒有什么大事,下面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著,若是讓她們知道她如此這般,不定要慌成什么樣子了,傳到朱棣耳中,肯定又要嚴重了十倍不止,他人又回不來,徒惹擔(dān)心,她可不想費口舌去解釋安撫這個男人。
等到朱棣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九月中旬了,楚楚的孕期反應(yīng)也快結(jié)束了。當天,楚楚在府門口率眾迎接燕王凱旋,朱棣看到她仿佛瘦了一些,但是臉色很好,也就放下心來,牽著她的手,直接回了中宮。
楚楚看到朱棣頗曬黑了些許,整個人更顯精壯,吃過了午飯,想要親自服侍他沐浴更衣,卻被朱棣拒絕了:“如眉,你現(xiàn)在有孕在身,多有不便,我自己洗就行,回房等著我”
楚楚笑:“哪里有什么不便,不過你既然如此說了,我也不和你客氣了,快點洗,等著你呢!”
說著用手指勾了勾朱棣的腰帶,朱棣禁不住熱血翻涌,不過深知現(xiàn)在如眉的狀況根本不可能,于是將她扯進懷里狠狠的揉了兩把:“我非得被你折磨瘋不可”,說完就放下佳人去了浴房。
等到朱棣洗完回來的時候,楚楚正倚在窗前仰望秋高氣爽,朱棣從背后抱住她:“在看什么呢?這樣認真”
楚楚享受他身體的溫度,說道:“在想這個小妞的名字呢”
朱棣聞言撫上她的肚子,那里還平坦如初:“怎么就這么確定是個女兒”
楚楚按上他的手:“都說母子連心,我自己的孩子我還能不清楚么!”
朱棣在她臉上吻了又吻:“就是喜歡你這個自信的樣子”
楚楚復(fù)問道:“你有沒有想到好一些的名字呢?”
朱棣的手來回的在她的小腹上轉(zhuǎn)著圈:“我想了兩個,要是男孩就叫高燁,女孩就叫靜嘉”
楚楚問道:“靜嘉,可是有什么典故?”
朱棣忍不住吻著她的耳唇,說道:“出自《詩·大雅·既醉》其告維何,籩豆靜嘉,寓意潔凈美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們還可以慢慢取”
楚楚默默念了兩遍,說道:“很好聽,就是它了,不過,我給女兒起了一個小字”
朱棣已經(jīng)有些心猿意馬,手也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是什么?”
楚楚笑著拍開他的手:“自然是遲遲”
朱棣聞言不禁笑出聲來:“真是胡鬧,不過,都依你的”
朱棣雖然知道懷孕頭三個月比較危險,可是確實有些克制不住,將楚楚轉(zhuǎn)過身來,吻了許久,發(fā)現(xiàn)愈吻愈想要的更多,只能松開她的唇,緊緊將她摟在懷里:“說點轉(zhuǎn)移話題的,感覺我就快克制不住了!”
楚楚只覺好笑,腹誹道,早知你就是一匹種馬,于是開了口:“那就講講戰(zhàn)況吧!”
朱棣回應(yīng):“你家王爺自是所向披靡,打得北元人北都找不到了”,楚楚更覺好笑:“那,臣妾想問問燕王殿下,這一個多月來,和五指姑娘約了幾次會?”
朱棣只覺內(nèi)心最后一道防線也已崩潰,現(xiàn)在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撐,咬著牙又說了一次:“如眉,你遲早會把我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