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楚被一聲悶雷驚醒,順勢就被男人撈進懷里摟緊,接著又是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照的滿室通明,滾滾雷聲隨之而來,男人輕輕拍著懷中的女人,他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是怕這雷聲,這么多年,一點兒都沒有變過。
一陣陣的雷聲攪的楚楚莫名的心驚,起身說道:“不知遲遲和小葵會不會害怕,我要去看看才能放心”,說著就要下床,朱棣隨之起來,握住她冰涼的手,說道:“如眉,先穿好衣服再說,雖然已開了春兒,可是這夜里還是甚涼的”。
此刻雨還沒下來,守夜的侯顯和倚翠匆忙帶著傘執(zhí)了燈,眾人穿過回廊時,又是一道將夜照的透亮的閃電,在雷聲中燕王夫婦踏進了園門,而隨著消散的雷聲,小葵的哭鬧聲已越發(fā)清晰,都說母女連心,果然是沒有錯的時候。
等到二人進了屋,發(fā)現遲遲正摟著小葵,綠依君桃和兩個奶娘在一邊哄著兩個孩子,楚楚三步并作兩步奔到床前,將兩個孩子緊緊摟在懷里,朱棣吩咐眾人退下,遲遲見到爹爹和娘親都過來了,才開始像小葵一樣大哭起來,朱棣和楚楚安撫兩個孩子許久,孩子們的情緒終于平復下來,只聽遲遲摟著楚楚的脖子說道:“娘親,唱歌給我和妹妹聽好不好”
楚楚溫柔的親親她的面頰:“小遲遲想聽什么?”
遲遲似乎仔細思考過才說道:“我要聽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楚楚點頭,朱棣則問向懷里的小葵:“寶貝你想聽什么?”
小葵還有些微微的啜泣,說道:“我也要聽這個”
于是楚楚和朱棣將兩個孩子各自抱在懷中拍了起來,輕聲唱道: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在美麗至極的歌謠中,兩個孩子終于慢慢入睡,而雨也已經下得大了,漸漸有瓢潑之勢。
楚楚和朱棣將兩個孩子放下,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們的睡顏,一刻都不想離開,忍不住對朱棣說道:“朱棣,你看,她們的睫毛都好長,和你的一模一樣,生命真的好神奇,兩個孩子一個長得像你,一個像我,可是那眉眼卻都與你一般模樣……”
朱棣聽著楚楚絮絮的說個不停,心酸的幾乎想要落下淚來,他將楚楚緊緊摟在懷里:“如眉,答應我,如果我有什么不測的話,帶著孩子們離開,權當是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
楚楚如何不知朱棣心意,可是,沒有了他,她是否還會留戀這生命?為了兩個孩子去做一位堅強的母親么?楚楚很想自私起來,可是眼前的這兩個小生命是這樣的美好,她不忍心將殘酷的命運加在她們身上,不覺間已淚流滿面:“朱棣,我痛恨他們所有人!”
燕王夫婦為命運的殘酷深受折磨的同時,道衍和尚卻在窗前滿意的看著瓢潑的大雨,雙手合十嘆道:“阿彌陀佛,我老和尚等了一輩子,終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