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江傾的報價,雙玖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算是那種搖搖欲墜,下雨漏水的房子,在A市都不可能是一個月三百,還包水電。
眾所周知,A市盡出有錢人,一個底層勞動者的收入相比起其他城市,都要高上一成左右。
學區(qū)房這么便宜,是房東瘋了,還是這家伙故意騙她。
“你是不是在騙我?!彪p玖狐疑的盯著程江傾,他這話聽著怎么都不切實際。
“沒有,我可以幫你打電話確認的?!背探瓋A笑著,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插上耳機,遞給雙玖一個耳麥。
“喂,哪位?”對面是個女人聲音,大概四十左右,接電話的語氣不是很好,細細聽著,她們家好像也在吃飯。
“嵐姨,我是程江傾。”程江傾笑著回答,絲毫沒有對嵐姨的態(tài)度感到不悅。
雙玖瞥了眼他,還真是個好脾氣,如果是她的話,直接就吵起來了,她可不是什么能被人說重話的主。
“江傾啊,現(xiàn)在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嵐姨的態(tài)度立馬轉(zhuǎn)變,雙玖看著程江傾的眼神也更復雜。
這家伙到底什么來歷,這個女人明明是對人一副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知道是他,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太奇怪了。
“嵐姨,我有個朋友想過來和我合租,我住的這層不是還空了半邊嘛,那間空臥室也有床,就想讓她搬過來住,她想讓我跟您確認一下,房租是三百每月包水電的,是吧?”
“???啊!是,是一個月三百包水電?!睄挂棠沁呄仁求@訝了一聲,隨即了解程江傾的用意。
沒準是因為他的那個朋友太窮,為了給人家減輕負擔才說這句話,真是個好孩子,心地也善良。
程江傾朝雙玖挑眉,問她同不同意,雙玖小幅度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好的,嵐姨,那麻煩你了。”程江傾掛斷電話。
雙玖立馬摘下自己的這只耳麥遞給程江傾,他接過之后,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只密封袋,把耳機封存裝好。
她深切懷疑程江傾有潔癖,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明明是隨意從口袋里抽出來的,怎么還回去之后他就用密封袋裝了,不會是嫌棄她吧?
雙玖看著程江傾的眼神越來越怪,還從來沒有人敢嫌棄她的,那個神經(jīng)病除外。
“我沒騙你吧。”程江傾沒注意到雙玖的眼神變化,很自然的說著。
他笑起來像只狐貍,眼睛也笑的像兩彎月牙,雙玖不禁想起了漫畫里那些腹黑男孩,瞇瞇眼的都是怪物。
“沒有,我什么時候可以搬過去?”雙玖問。
鑒于程江傾幫她解決了住房問題,雙玖表示這波可以忍,也可以忽略,不就是潔癖嘛,很正常,她也不喜歡自己的耳機給別人戴。
如果是有人搶她耳機,耳機還回來后,她可能當著人家的面把耳機給扔了,也根本不存在她自己把耳機遞給別人這種情況。
“下午。等會兒吃完飯,我?guī)闳ノ覀兾磥碜〉姆孔永锟纯?,有什么其他需要跟我說,我?guī)湍阒棉k一下。”程江傾認真地說。
“好?!彪p玖點頭答應。
她只希望不要是真的漏水房,她會崩潰的。
聽說很多好學生都是學習刻苦,以至于家里的情況不好,但在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
祈禱程江傾不要是這樣的學生。
“喂,你怎么不敢把耳機給我聽?你肯定是有事兒瞞著我!”突然,隔壁桌的女人跟她男朋友吵了起來,絲毫不顧及這里是公共場合。
男人低著頭,臉被迅速憋紅,其他客人也看著他們。
“琪欣,不要這樣?!蹦腥死说囊聰[,示意她趕緊坐下,他可不愿意成為眾人的焦點。
“你先說你怎么不敢把耳機給我?你看那對小情侶,打個電話也會分享耳機,你一定有鬼!”女人依舊無理取鬧的說著。
雙玖靜靜地看著她無理取鬧,突然被點到,心里很不舒服。她沒有立即動手,感覺那個男人應該會有什么預備舉動。
程江傾聽到他和大家一起被點到,嘴角的弧度不明顯,內(nèi)心已經(jīng)笑開了花。
“琪欣……”男人對女人的撒潑沒辦法,只好喚著她的名字,然后起身,在女人面前單膝跪下,從口袋里掏出戒指盒。
“琪欣,我不是不想讓你聽電話,是跟我媽說,讓她準備晚上的晚餐,想給你一個驚喜,現(xiàn)在當著大家的面,也請在場的各位替我見證,我藍庸正式向呂琪欣小姐求婚,琪欣,嫁給我吧!”
男人深情款款地對女生說著,女人也沒有剛才撒潑的架勢,轉(zhuǎn)而變得特別感動,在周圍客人的祝福之中,女人答應了求婚。
男人的朋友也正好趕到,送來一大束玫瑰花。
這場倉促的求婚,以雙玖和程江傾的互動為開始,女人的誤會為引線,最后炸出了求婚這么浪漫的戲碼,還真是狗血一條龍服務(wù)。
雙玖默默地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