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突然下起了雨,不是很大,像是一根根細絲,打在臉上冰冰涼涼。
墓碑上的照片就是于嵐,蒼白的臉在灰白色的濾鏡下更加灰敗,這就是貼在墓碑上的照片,沒有一點色彩。
章一一哭不出來,雨絲打在臉上也只是降低了臉頰的溫度而已。
章一一關于她,你知道多少?
陳鑫逸嵐姨她很擅長設計,我記得她有一本藍色系的作品集,就在我那里,關于“藍色眼淚”也有一份草稿,不過成品圖和成品不在我這里,我想她應該是讓你拿著了。
章一一作品集在你那里?[明明應該在我這里才對。]
陳鑫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實我想說嵐姨的作品集不止一份,她的作品很多,所以你一份我一份,而且都是成對的。
章一一你繼續(xù)說。
陳鑫逸我的意思是嵐姨設計的作品不是單品,她最愛的其實是兩件套的作品,就好比一陰一陽。
陳鑫逸繼續(xù)陳述著,從于嵐的設計風格到各類設計分列,再到于嵐的夢想是那個設計界最高的獎項——繆斯,這一切都讓章一一眼中“母親”的形象更加豐滿了。
陳鑫逸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很久很久,章一一只是凝望著墓碑,陳鑫逸也只是安靜地站在旁邊。
長發(fā)及腰的女人蹲在墓前,雨絲落在她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層紗。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站在她的身旁,雨絲略微沾濕了白色布料,映出一點點的肉色。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和諧得緊。
章一一回去吧。
緩過情緒的章一一站起身來,陳鑫逸想送她回去卻被拒絕了,他知道章一一需要時間消化所知道的一切。
女人和男人背對著背,在雨幕中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了眼纖細的背影。
——
章白珊母親,父親帶我和姐姐去了水榭,但是章一一也來了。
仇歡沒事兒,他既然把你們帶過去自然是念著你們的。
也不怪仇歡這么說,章浚從不帶她的兩個女兒去水榭,現(xiàn)在他把兩個女兒帶過去自然是讓她高興的,水榭意味著什么她也是知道的,作為許多國家共同參股的餐樓,人脈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廣。
章茗邇可是章一一把父親給氣到了,這下子父親肯定不會再念著她了,哼,憑什么她能得到父親的關注,要是一直這么下去,家產(chǎn)還有我們的份嗎?
章茗邇在仇歡面前沒了遮攔,嘴上自然也開了閘門。
仇歡茗邇!慎言!
章白珊姐姐!(音量放低)小心隔墻有耳!
仇歡唉,接下來要靠你們了,母親也不能為你們做什么,只能盡些綿薄之力,這個家不能握在章一一那個賤人手里,知道嗎?
章茗邇行吧,但是這個家一定是我們的。
章白珊母親,我知道了。
其實章一一去水榭并不讓仇歡感到意外,章浚這個人雖然在生活中更偏愛自己的兩個女兒,但仇歡知道,實際上章浚更希望讓更有能力的章一一繼承章家。
所以為了握住財富,她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
工作總是做不完的,在抄襲風波被澄清后,“星芒”的聲譽有了一定影響,不過幸好這沒有影響到服裝設計的合作。唐久也就是這次合作的甲方給了“星芒”極大的信任,畢竟是自己兒子所在的工作室。
唐久的兒子就是易安,她離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她的丈夫易銘對于她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后返鄉(xiāng)建設的行為是很支持的,他們的兒子易安自然也不例外。
這次的合作其實是易安爭取來的,本來陳鑫逸是要交給他的,但是他卻拒絕了。
易安哥,這件事我不能參與,我媽說她想看看咱們工作室的能力。我想她是在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合作。哥,這是個好機會,你讓其他人去吧。
正因為陳鑫逸記得易安說的這句話,他才讓章一一等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