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來的倒是早上不少。
剛過小雪就來了一場,只是輕的柔的,像夢似的。
一直到年關將近,偏院里還是那副冷清的模樣。
倒是一時讓柳胭有些無所適從,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吧。
日子久了柳胭倒也不再逼著清兒同她下棋了,一連三四日清兒都沒瞧見小姐擺弄棋盤,倒還有些不適應了。
“小姐?”清兒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你這幾日怎得都不下棋了?!?/p>
柳胭翻書的手一頓,而后面不改色的折過一頁:“沒意思。怎得,還給你下出癮來了?”
清兒忙搖頭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又落得滿室寂靜。
這幾日倒是何家小姐來了一次,說是受了家法,坐下來都還好一番齜牙咧嘴,偏生還要給柳胭再號一次脈。
那場面真是,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大夫了。
隔日門房便來傳話,說有位小姐送了份禮物來,拿回一瞧可不正是這小玩意。
精致的羽毛泛著白光,活生生的小雪團子,還喜好和人親近,在那棲木上蹦跶著著實可愛的緊。
只來了兩日它便成了閣里最受歡迎的人兒,別說清兒,連院前那些打掃丫鬟來往侍從都少不了過來瞻仰一下它的英姿。
偏生這鳥還傲氣的緊,昂著個小頭別提多可愛了。
何大小姐送來的時候說了,這是只白文鳥。來往送藥材別人送的,說是海外的鳥兒。
她這身體不適近期不能常來,便把鳥兒送來陪柳胭了。
清兒聽完簡直笑個不停,直到何小姐有趣。難得的柳胭也露了個笑出來。
要曉得,這入了冬,柳胭仿佛也結了霜,這可是這些日子來頭一遭了。
風總是不停的。
吹著窗嗚聲不斷,柳胭揉了揉發(fā)漲的額角問道:“這是什么時候了?”
“回小姐,這還沒過晌午呢?!?/p>
柳胭一怔,她這可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放了書,難得的她競想出門走走了。
“清兒,是不是好些日子沒散步了。”
清兒幽怨的看了過來:“何止好些日子,您簡直就沒散過?!?/p>
“今兒想了?!?/p>
“成成成,那咱這就出門!”
臨了出門,小白倒也急了,叫個不停。
“怎得,你也想出去逛逛?”柳胭披著皮襖子,只露了雙眼睛出來,伸著手逗弄著小白。
它倒是通了靈,輕輕啄了一下柳胭的指尖表示了贊同。
直給柳胭逗得露了笑意這才點了頭,發(fā)話到:“成,今兒就帶你也出去逛逛?!?/p>
兩人一鳥這就出了門。
前幾日又落了小雪,鋪了輕薄的一層,還停在地上。
小白兩只眼睛都不夠用了,來回打量著四周,急得直在籠子里來回轉圈跳。
清兒說它像只沒見過世面的鳥,它還不樂意聽,叫了兩聲表示反駁。驚得清兒直說這鳥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