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最近把我的文看了一遍,大多有高出低走的趨勢,也是后期太急躁的后果,所以這次我更文會很慢,之前慢純屬是因為懶,有靈感就肝,這次我要慢慢琢磨,所以還請見諒哈。)
現(xiàn)在抬頭都還能看到星星,公雞都還沒開始打鳴。
鳴人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更天,他恍恍惚惚地走著,心里抱怨鹿丸這個麻煩的家伙,居然讓他這么早來上班,果然鹿丸才是那個壓榨員工的老板吧?
不過誰叫他趁著夏日祭偷了懶,再說上忍考試結(jié)束后事本來就多,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來到火影樓時太陽才悄悄探出頭,柔和的陽光給清冷的世間添了一點暖色,鳴人整理了心情走上樓去,驀然聽見后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鳴人好奇地回頭,但聞一陣芳香飄過,一個戴著半截面具的女子從身邊疾穿而過,烏黑的長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他不禁心室一顫,可能是沒睡好有點眩暈,這個熟悉的味道瞬間勾走他的心魂。
“啪——”
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重重地抓住那名女子的手臂,對方也站定疑惑地看向他。
“你、你是……”
是她嗎?
太像了,帶著半截面具,露出紅潤的嘴唇,還有這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帶著花香。
鳴人瞬間濕了眼眶。
那名女子看清是他,便慌亂地抽出手臂,摘下面具跪下,說道:“屬下太急了沒看到是火影大人,還請恕罪?!?/p>
終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她,而是日向雛田。
鳴人大失所望,又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抱歉,便蹲下去將她扶起來,頗為尷尬地問道:“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雛田依舊低下頭,不自然地將那只被握住的手藏在身后,說道:“齋藤隊長吩咐今天要集合訓(xùn)練,我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在暗部了,怕耽誤了時間才如此急躁。”
“原來是這樣。”
鳴人微微皺眉,這年頭的人都這么拼嗎?比他還忙?;窝燮骋娝直凵细‖F(xiàn)的紅印子,他又說道:“很抱歉,你的手要不要找冰敷一下?”
少女的肌膚吹彈可破,一捏就出紅印,正當(dāng)鳴人還為剛才手中的滑嫩感到羞愧時,聽見雛田釋然地笑了一聲:“過半個時辰自然會消退的,若沒什么事,屬下就先告退了?!?/p>
看著她的背影,鳴人無可奈何地嘆氣,他是真的魔怔了,居然會將人認(rèn)錯,本以為六年時間足夠平息一切,偏偏他又有這執(zhí)著的性格。
“鳴人,你總算到了?!?/p>
剛到辦公室就被鹿丸批了一頓,鳴人是真服他,好像永遠(yuǎn)不會累的樣子。
“鹿丸你不怕生命透支嗎?這么早來工作,拉面店都還沒開門呢。”
經(jīng)他提醒鹿丸才突然明白,好歹昨晚手鞠提前給他預(yù)備了早餐,鳴人家里可沒人,于是他說道:“待會兒我托人給你帶一份?!?/p>
雖然嘴上抱怨,鳴人還是乖乖坐下,沒想到打開的第一份文件,竟是警務(wù)部增添人員的事。
鹿丸也適時說道:“今天的事很特殊,你也知道的,警務(wù)部由宇智波一族組成,少不了有混吃混喝的人,佐助為了提高警務(wù)部的質(zhì)量,想向你要幾名上忍?!?/p>
“簡單啊,讓佐助挑幾個過去就行了?!?/p>
聞言,鹿丸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但是宇智波在木葉的名聲還不穩(wěn)定,你之前讓宇智波鼬參政就已經(jīng)引起爭議了,現(xiàn)在又往警務(wù)部送人豈不是火上澆油?”
這倒也是,平時領(lǐng)導(dǎo)會議也看得出其他人對鼬的抵觸,不過鼬哥到底還是鼬哥,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也應(yīng)對自如,現(xiàn)在宇智波內(nèi)部人心穩(wěn)定,他作為木葉的外交官,和日足大人搭手倒成了木葉的排面。
和日足大人搭手……
鳴人突然靈光一閃,興致勃勃地說道:“要不把日向的人送過去吧,這兩大族平日里明爭暗斗,如果他們互相牽絆監(jiān)督,其他人總該放心了吧?”
“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滿足宇智波的要求,又讓日向滲透進(jìn)木葉。”鹿丸抬手撐著下巴,說道:“不過我還需和日足大人商議,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動身,要是在路上遇見熟人就給你帶一份拉面?!?/p>
鹿丸說著正欲開門,突然又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對鳴人說:“對了,你可別忘了下午要去訓(xùn)練新人,現(xiàn)在是和平時期他們思想自由,還不一定忠心于你?!?/p>
說完就干凈利落地拿上東西走了。
鳴人愣愣地看著他這套行如流水的動作,不過這也是鹿丸的風(fēng)格,平時懶散但一有方向就會變成行動派,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鳴人靠向椅子,抬頭望著天花板。
還要去看新人啊,說起來暗部都好久沒招新了,用慣了舊人,他實在沒什么信心讓新人對他忠心耿耿。
現(xiàn)在自己所擁有的關(guān)系,都是通過戰(zhàn)爭加固的所以值得信賴,而那些人就……等等,他這是瘋了么?難道還想要戰(zhàn)爭?
鳴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個激靈,急忙坐正身子甩掉這些胡思亂想,投心于工作之中。
……
齋藤剛給新隊員講完暗忍的基本守則,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尖酸刻薄的聲音:“喲,齋藤,又增新手下了?”
齋藤蠻不耐煩地向來人說道:“芙夜,好歹我曾是你的隊長,語氣放尊重一點行不行?”
被喚做芙夜的女子并不在意,踏著輕盈的步伐直接越過齋藤來到雛田面前。
成熟女人身上濃厚的香水味沖入鼻中,雛田抵觸地后退了一步,沒想到對方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新人還可以嘛,細(xì)皮嫩肉的,看這雙白眼,不知是日向哪家的小姐???”
這種行為是極不禮貌的,雛田被捏疼了正想抬手反抗,一旁的寧次先出手推開了芙夜,毫不客氣地說:“這位是日向的繼承人,可疑人物不得近身,如有冒犯還請見諒?!?/p>
“可疑人物?好笑?!避揭馆p佻地笑了笑,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舉手投足盡顯傲慢,“公子長得如此清秀,卻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粗漢,真沒趣?!?/p>
被打亂訓(xùn)練的齋藤心頭不滿,見她這樣撒潑更是沒好氣地說道:“芙夜,收起你這套做作的行為吧,你還嫌不夠丟人?”
然而芙夜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她側(cè)頭向雛田挑了一下眉。
“原來是大小姐啊,久仰大名。”見寧次移步擋住了她的視線,旁邊的牙和志乃也有點按捺不住,她才收斂了咄咄逼人的氣焰,對著眾人眨了眨眼。
“那么……再會?”
等她離去,齋藤頭疼地扶額,向?qū)幋蔚热私忉尩溃骸澳銈儾挥霉芩笆俏业氖窒?,現(xiàn)在被調(diào)出去當(dāng)下忍的老師了。”
那個人確實給他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尤其是雛田,她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敵意,于是好奇地問道:“為何芙夜小姐要特地來招惹我們呢?”
“這個……”齋藤很是無奈,他又看了雛田幾眼,說:“芙夜非常傾慕火影大人,可以說暗部里的女性都被她視為情敵,尤其我一支隊伍和火影大人是最親近的,這便是她針對雛田小姐的原因了?!?/p>
“我去!火影大人可是雛田的父輩人物,這也要提防?”牙驚呼道。
齋藤只得聳聳肩,表示女人的心思他猜不透,“嫉妒的女人可不講道理?!?/p>
為這種事嫉妒?
雛田不禁搖搖頭,真好笑,把心思放在這種事上未免也太無趣了。她自小就被教育當(dāng)以大局為重,放眼世界,人的存在很微小,自身所認(rèn)為重要大事對世界變化來說也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那么人生也就沒有意義了。
同是日向出身的寧次也嗤之以鼻,他一向最不喜歡這種庸脂俗粉。
在場的幾人各懷心思,一直訓(xùn)練快到中午時才解散。
剛一出訓(xùn)練場,寧次就被趕過來的天天和小李親昵地簇?fù)碇ゾ鄄?,現(xiàn)在他們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就算寧次再冷清,也會被這樣的朝氣影響。
雛田將此情景收入眼里,嘴角不自覺上揚,她喜歡看別人笑,笑容仿佛能給人力量,尤其是寧次的笑容難得一見。
“嘁,真不知道三班是怎么相處的,有寧次這個煞神在,還不得無聊死?!?/p>
牙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中午的烈陽容易使人犯困,連平時活力四射的赤丸都有點昏昏欲睡。
“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一覺了,今天講的差不多都是理論,倒讓我想起以前在課堂上的感覺,沒想到當(dāng)個暗忍還要這么麻煩。”
“那么,我也要回家一趟?!敝灸死洳欢碾r田身旁飄過,還不忘回頭提醒她一句:“我知道你要繼續(xù)訓(xùn)練,不過要注意適度,小心中暑?!?/p>
“嗯嗯,我知道?!彪r田的心思一向瞞不過志乃,剛開始組隊時還擔(dān)心他是那種高冷的人,相處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心思細(xì)膩,外冷內(nèi)熱,看著兩個隊友離去,雛田輕輕喃呢:“也不見得誰是很難相處的嘛,志乃君不就是例子,寧次哥哥也是這樣的吧?”
她心里很空,就像一潭死水,只有與同伴相處時的點滴感動才能激起些許漣漪,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陷入深淵,一個名為孤獨的深淵,所以才想要捉住身邊的羈絆來穩(wěn)住自己的心。
也許,這就是火影大人如此強調(diào)羈絆的原因吧。
……
鳴人是在正午時來到訓(xùn)練場的,想著大家應(yīng)該回去了,他打算先睡個午覺等他們來。
這個簡陋的露天訓(xùn)練場里,只有幾個被曬得褪色的人形木樁和幾張石凳,但是卻承載了他的整個童年,想起每個不服輸?shù)娜兆?,都是在這里沒日沒夜地訓(xùn)練過去的。
他突然懷舊起來。
等他來到平時乘涼的樹下,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竟躺著一名女子,她用面具蓋住了上半張臉,似乎是很滿足這一片陰涼,整個人呈放松狀態(tài),迷人的胸脯隨著均勻的呼吸一起一伏。
鳴人驀然羞愧地別過臉去,不用想就知道她是日向雛田了,今天早上還把人認(rèn)錯了。
而且她看樣子好像是訓(xùn)練累了,鬢角的頭發(fā)緊貼著臉頰。
這下鳴人倒是睡意全無了,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悸動,風(fēng)中似乎還有些……少女的體香?他瞬間一拳打在樹上。
自己怎么越來越像個變態(tài)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他的聲響驚醒了雛田,少女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清來人時倏地瞪大眼睛,后又慌張的低下頭,問道:“火影大人,您怎會在這里?”
“啊……這個,我是來看指導(dǎo)你們訓(xùn)練的,之前不是答應(yīng)過日足大人的嘛?”鳴人撓了撓腦袋,看著雛田受驚的樣子,又說:“雛田小姐你也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是說好要幫助你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下君臣之見,和我成為朋友?!?/p>
他還是不喜歡那些尊卑有序的調(diào)調(diào),在他眼里大家是平等的,除了在外人面前要搞些形式主義,私下里他和下屬都以朋友相稱。
似乎是明白了他的用心,雛田重新抬頭看向他,瑩白色的眼眸里流轉(zhuǎn)著柔和的光芒,仿佛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抹去他心里的浮躁。
“現(xiàn)在我不能算是您的朋友,不過我知道您待人誠懇,絕不會因為身份而自覺高貴,來日方長,我相信會有很多人真心實意跟隨您?!?/p>
鳴人還疑惑她為何會說這番話,只見她嫣然一笑,說:“所以您也不用擔(dān)心大家的忠心了,火影大人的為人,我們心里都很清楚,我們也很明白您值不值得?!?/p>
鳴人的世界仿佛停頓了,她的一字一句再次重重地打在他心上,真不得了,小小年紀(jì)竟是這樣人精,真好奇她是如何得知他的想法的。
心里既是驚訝又是驚喜,她果真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
“?。』鹩按笕??”
牙的一聲驚呼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鳴人看向這個面帶紅紋的少年,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還拿著一根冰棍。
“我記得你是犬冢牙吧?令堂近來可好?”
“托火影大人的福,母親她一切安好。”牙的性子比較隨和,家族又不像日向那樣古板,所以他對鳴人倒有些大大咧咧,“不會吧,難道火影大人你要來親自指導(dǎo)我們嗎?”
鳴人爽朗一笑:“正是如此?!?/p>
“真是太好了,呦西,赤丸我們可要拿出真本事哦。”
赤丸高興地?fù)u著尾巴,牙想起手中的冰棍,就徑直來到雛田面前,說:“雛田,這是給你帶的冰棍,正好解解暑?!?/p>
雛田感激地接過冰棍,這時牙又向鳴人說道:“抱歉,我不知道火影大人也會來。”
“沒關(guān)系,這種小事……”
正說著,只聽雛田咔嚓一聲將冰棍掰成兩瓣,正巧這是那種帶著兩根簽的冰棍。
“如果不嫌棄您就嘗嘗吧,就當(dāng)是友誼的第一步,嗯?”
少男少女的笑容那樣明媚,鳴人不禁心頭一暖,沒想到那種只有在鹿丸他們身上才能找到的歸屬感,也會出現(xiàn)在這些小輩身上,那種像陽光一般,溫暖他支撐他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