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盤的奧秘,就是身為七星門的傳人,會隨著主人的思想,而指引出路。
共有七層,一層是方位,東西南北;二層是吉兇,注有時辰;三層是卦象,四層是天干地支,五層是十二生肖,六層是八字決,七層是生死。
馬向東只交待,想著什么的時候,就拿出七星盤,上面的那根指針,會指明方向,并沒有過多的講解上面的內(nèi)容,只說要去領(lǐng)會,沒有書籍,也沒有秘訣,單憑一種意念,這本身就是一件玄乎的事。
癸子壬三個字究竟是什么含義,印北斗也不清楚,他推理得出,鼠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在湖底找出路,就算找到了,也會活活憋死,這不大現(xiàn)實,而鼠在山谷里自由活動,肯定打通了很多地道,如果沿著鼠洞尋找,很可能就會找到路。這種想法并不愚蠢,又或是那位先人利用了陰陽八卦中的學(xué)術(shù),讓后人如此理解。
世間的玄學(xué),有時候要靠知識,而有時候卻要智慧的理解。
天時,地利,人和。
這六個字,才是最為重要的,理解了這六個字,并合理的運用,或許就會成功。
天一亮,印北斗就開始尋找鼠洞,果不其然,眾人一挖掘,洞不深,也就是半尺左右,一直往北,挖了百米,別有洞天,方才那熟悉的山谷和湖泊都沒了影子,眼前就是蒼茫的大山,能看見五馬村的九鳳山。
“終于出來了!”
萬得順感嘆了一句,心中充滿了敬畏,要不是印北斗,他和兄弟們很可能葬身山谷。
印北斗看著深山老林,發(fā)現(xiàn)了玄機,那山谷其實不大,只有十余里地,可能是里面的瘴氣麻痹了神經(jīng),讓人產(chǎn)生了幻覺,事實上從九鳳山后山,便可以下到谷里,而谷三面環(huán)崖,是一個天然的門字形,想要在三方找到出路,得費不少功夫。
“那不是五馬村嗎,怎么又回來了?”
一土匪疑惑的說。
印北斗說:“這山谷是門字,咱們從這一點里出來,自然能看到五馬村,往南走吧,走兩天就到水狼縣了,要是有馬,一天就能到?!?/p>
萬得順說:“我這就安排人去買馬匹,咱們先慢慢走,這山谷就像是迷宮,可憐我的兄弟們,死得不明不白,就應(yīng)該在這谷口立塊警示碑,以免有人再進去送命?!?/p>
印北斗說:“此地離谷口還有一段距離,咱們還是別節(jié)外生枝的好,這會也不知道段中林干了什么,咱們快趕到水狼縣看看?!?/p>
萬得順不解的問:“兄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
印北斗說:“大哥擄走了我,段中林怎么向劉世官交待,這劉世官又擄走了段二妹,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段中林打到了白馬山,第二種是兩人和談?!?/p>
萬得順想了想說:“嗯,打的可能小,和談的可能性大,如果段中林和劉世官和談,那咱們豈不危險了?”
印北斗說:“那得看之前段中林和向司令是怎么談的?”
萬得順說:“就是準備聯(lián)合打劉唄?!?/p>
二人一邊說一邊在林子里走,走了兩三個小時,終于找到了山路,便坐下來休息,等著馬匹趕路。
“參謀長參謀長,不好了——”
到五馬村買馬的人空手而歸,帶回來個震驚的消息。
段中林和劉世官聯(lián)手攻打水狼縣,軍隊前兩天從北道至東,浩浩蕩蕩有上萬人。
萬得順站了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兄弟,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劉段的人去了兩天了,也沒見回來,怕是兇多吉少?!?/p>
“什么意思?”
“要是打仗,咱們應(yīng)該能聽到槍炮聲,可能是山谷里聽不見,又或是還沒打?!?/p>
“相隔幾十里,怎么可能聽得見,水狼縣易守難攻,沒這么快打下來吧?”
“那可不一定,咱們在里面困了這么多天,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得找人問問才行?!?/p>
“好,那找人問一問?!?/p>
一邊人往南走,走了半天,總算走出了黃泥縣的邊界,見路邊有一老頭扛著柴,便上前打聽。
“打仗了,昨天晚上打的,打得可兇了,打了一夜,看見了嗎,密密麻麻的人,把這路都踩大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馬,去打平場鎮(zhèn),肯定是打下來了,這離平場鎮(zhèn)有三十公里,都能聽到槍炮聲,這一次,向陽天有麻煩了……”
三十公里徒步,得走多少時間,萬有順聽得云里霧里,就讓人上前打聽消息,隨著老人前往寄宿,老人知道是土匪,也不害怕,家里一大家人,忙里忙上的做飯,招待了大伙,騰出了堂屋,鋪上草席。
萬得順睡不著,就到院子邊上坐著,看著南方的天,月亮是彎的,他擔(dān)憂著妹妹的安危,擔(dān)憂著水狼縣的安危。
不知什么時候,印北斗拿了板凳坐在身邊。
“大哥,你說水狼縣會不會被打下來了?”
“唉,說不清楚,平場只有一個團守,劉段聯(lián)軍一萬多人,打了一個晚上,肯定打下來了,這要是由南進,有一碗水和九龍坡兩個團,一天不一定打得下來,這下半場要是失了守,水狼門戶大開,恐怕守不了幾天?!?/p>
“這段中林也太陰了,明著和向司令好,暗地里又與劉世官聯(lián)軍攻打向司令,真是小人?!?/p>
“咱們都是土匪,誰又是好人,怪只怪,當(dāng)初我們瞎了眼,要和段中林結(jié)盟,兄弟,你走吧。”
“走,去哪?”
“回去?!?/p>
“回哪去,我要是走了,你怎么交待?”
“我估計這水狼縣,怕是被打下來了,都聽不見槍炮聲?!?/p>
“那可未必,咱們還是去看看再說。”
“我也是鬼迷心竅,相信有什么楊家寶藏,要不是你一路上照應(yīng),我們早就死了,明天你往回走,繞過黃泥縣回白馬山,以后要是能見著面,也還是兄弟。”
“那你要去哪?”
“如果水狼縣被打下來了,我想回四川,聽說我的一個表哥拉起了隊伍,我去投靠他?!?/p>
“大哥,你真要放我走?”
“這不是放,你要走,早走了,大哥知道你的本事,你心不壞,和我們不是一道人,以后要是有機會,還是轉(zhuǎn)正道吧,劉世官是土匪,早晚得被人滅,聽哥一句勸,尋個平安之地,普通的過一輩子,以你的本事,不愁生計?!?/p>
“那咱們以后會不會再見面?”
“也許會,也許不會,看緣分吧!”
半夜,印北斗聽見探路的人回來了,果然如萬得順所料,水狼縣被打下來了,向陽天被打死,向家軍死傷大半,剩余的投了降,萬得順的妹妹也被炸死。朦朧中,萬得順帶著人馬悄聲的走了,留給那一家人兩塊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