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一驚,可是他并不是一個笨蛋,稍一思索,他就全明白了。
“張帥?!保热幻靼琢?,這層窗戶紙也該撕開了。
“呵。”,身后那人并不放開他,反而把陳玉樓摟得更加緊,“乖孩子,你總算認出我了?”
“你也跟著來了?!保愑駱菄@了口氣,臉上看不出悲喜。
張子軒伸出舌頭,舔了舔陳玉樓的耳廓,“那時候,我讓馬振邦去把你抓回來,誰知道那蠢貨一點用也沒有,還被你反殺了,不過么…”,他頓了頓,不懷好意地說,“聽說你是爬著過去求他,趁他不設(shè)防備之時才得到的機會。居然是爬著過去啊,真難想象那是你會干的事?!?/p>
“你到底想怎樣,給個明白話?!保f話間,陳玉樓突然發(fā)難,把手肘往后狠狠一砸張子軒的肚腹,后者吃痛,手一松,陳玉樓便從張子軒懷里掙脫出來。
“沒想怎樣,只是想請未來的陳總把頭知道,呵,這輩子,我和你……依然是不死不休?!保瑥堊榆幈魂愑駱菗袅艘幌?,也不生氣,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陳玉樓不再理他,他本以為對方此時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如這輩子可以和平相處,倒也可以省卻一些麻煩。但既然那人還是那人,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陳玉樓前世乃綠林響馬頭子,江湖上有字號的響馬都歸他調(diào)遣,他雖然不會濫殺無辜,但人命在他眼里也曾是輕賤如泥塵,殺一個人和殺一只雞對他而言區(qū)別不大。
他今世不想惹事,可也絕不怕事。
冷哼了一聲,丟下張子軒,陳玉樓推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不死不休嗎?那好??磥磉@輩子,也不會太無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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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日子飛快地過去,有了上輩子的經(jīng)驗,陳玉樓算過得順風(fēng)順水。昆侖也被接了回來,那個憨厚的大個子如上輩子一樣對他忠心耿耿。在前世并不討陳玉樓喜歡的花瑪拐,現(xiàn)在卻成了陳玉樓的心腹,有了這對左膀右臂輔助,陳玉樓終于在十六歲這年,順利接任了總把頭的位置。
在前世,他初初坐上這把金交椅的時候,由于還太年輕,也曾遇到很多阻礙。為了建立威望,他足足花了五年之久的時間,才讓手下各地分把頭和綠林中各山頭的響馬盜眾服從其調(diào)遣。
這一次,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陳玉樓在接任總把頭之前已經(jīng)開始建立自己的人際網(wǎng),打擊那些對他不利的對手,拉攏扶植對自己有幫助的綠林好漢。雖然對他年齡質(zhì)疑的人依然是有,但卻比前世順利得多了。
張子軒在這兩年里,并沒有對陳玉樓做什么。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偶爾的邀約還是普通世家少爺間的平常社交。似乎那天的翻臉只是幻覺一般。
但每一次的見面,那人臉上陰森森的笑意,提醒著陳玉樓,這個人的確也跟著來了。骨子里的他們,還是上輩子的他們,根本沒有一絲改變。
這天,陳玉樓在街上閑逛,心里謀算著一些事情,令他有些走神。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郊區(qū)。
花瑪拐在陳玉樓身后靜靜地陪著,少爺思考事情之時,他是不會去打擾的。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眼前掠過,陳玉樓馬上警覺了起來。那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看面相大概只有十三四歲,比自己還小著一些,灰頭土臉的,好生狼狽。
可是那張臉,陳玉樓看見之后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雖然現(xiàn)在他還是少年,但那張菱角分明的臉……這個人,不就是鷓鴣哨么?
此時,身后的花瑪拐有些不安地拉了拉陳玉樓的衣袖,對他說,“總把頭,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狼谷邊緣,這里經(jīng)常有野狼出沒,甚是危險,要不咱還是往回走吧?!?/p>
狼谷?對了,上輩子曾經(jīng)聽說過,鷓鴣哨因為身體瘦弱,不被他的師兄認可,結(jié)果他在十三歲這年,獨身進入狼谷,殺光了所有的狼,才有資格進入搬山。
陳玉樓把小神鋒從腰間抽出,握在了手里。
這輩子,換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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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發(fā)展到這里,主角出場了。張子軒此時十八,貓樓十六,剛接任卸嶺總把頭,鷓鴣哨兄弟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