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從蔣志龍的府邸里回來,張子軒都覺得身心俱疲。蔣志龍遲遲不放他走,這一次,蔣志龍堅持要他陪同吃完了夜宵才準許離開。張子軒回到自己的府邸之時,已經(jīng)是隔天晚上的十點。
再忍你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不會太久了。張子軒握拳,對蔣志龍的厭惡是每天加深,但他并不表現(xiàn)出來。
回到府上之時,他的兩位副官,在帥府門口恭敬地等著,在墨兒把張子軒扶下轎車的同時,他們小跑著迎上來。
其中一人附耳對張子軒說道,“大帥,周副官回來了,而且?guī)Щ貋砹艘粋€人。”
“哦?”,張子軒立馬來了興致,他又重新坐進了轎車,對著兩個副官說,“你們上車,我們?nèi)e館談?!?/p>
車子絕塵而去。在屋內(nèi)的吳湘一直看著門外,從下午起,他就一直在這里等待張子軒回來,好不容易等到了,結(jié)果他連門都沒進就又離開,吳湘只好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打算回自己的臥室。
坐在沙發(fā)上的張子羽打了一個哈欠,他陪著吳湘在這等,早就不耐煩了,見吳湘想回屋,他也站起身來。
“你堂弟,他一定有外室。”,吳湘黑著臉說。
“那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張子羽卻不大在乎,他拿出懷表看了一眼,說道,“你不是在教會找了一份翻譯的工作嗎,明天還得上班呢,快去睡了。”
見吳湘的臉色變得更黑,張子羽快速改口,“不,男人就應(yīng)該一心一意,比如我。嘿嘿~”
“我先去瞧瞧小廈?!保瑓窍姹粡堊佑鸬脑挌獾?,卻無從反駁,是啊,以張子軒今時今日的身份,他有外室或者妾室,那簡直太正常了,別說是他,就連他手下的副官,每人都有好幾房的姨太太,可是,吳湘就是感覺莫名的不爽。
來到樓上,吳湘見吳瑕的臥室里還有燈光,知道她也在等待張子軒,吳湘覺得有些心疼,張子軒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吳湘敲了敲門,吳瑕高興地答應(yīng)一聲,就跑過來開門。
“小心點,你還懷著身孕呢……”,吳湘連忙扶住了她。
“喔……原來是哥你呀?!保瑓氰Ρ獗庾?,有點失望地坐下。
“你以為是張帥回來了?”,吳湘不滿地說,“前些天你還見紅了,吃了安胎藥這才好了一些,你還熬夜等他,那個人簡直沒有心肝?!?/p>
“哥,不要在我跟前說阿軒的壞話……而且,這里面有你不明白的事情?!保瑓氰崦艘幌伦约郝∑鸬亩亲?,她接著說道,“外人瞧著他無限風(fēng)光,年紀輕輕就身處高位,可我卻知道,他這一路走來,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對你明言,不要一天到晚盯著他,我可以告訴你,他沒有你想象中的外室或妾室,將來也不會有。”
吳湘無語,這時吳瑕又嘰嘰喳喳地拉著他說起了孩子出生后的打算,看得出來她對這一胎非常期待。
“那天阿軒說,等小言長大一些就送他去留學(xué),我一聽,就往他頭上敲了一記,他舍得我還舍不得呢?!?/p>
“留學(xué)……其實也很好?!?/p>
“才不好呢……出國留學(xué)是要坐著輪船漂洋過海的,一旦去了,好幾年都見不著了,不要不要?!?/p>
“孩子還沒出生,你想得太遠了,已經(jīng)很晚了,快睡吧?!?,吳湘把吳瑕扶上床,為她蓋好被子,把燈關(guān)上,這才關(guān)門離開。
他才剛退出吳瑕的房間,發(fā)現(xiàn)張子羽靠在走廊的墻上,環(huán)抱著雙臂,正在等他出來。
“你怎么還不去睡?”
“看過小廈了嗎?是不是還覺得不爽???那我?guī)湍阕嵝≤幰活D得了,讓你出出氣?!?/p>
“你把你自己揍一頓,那我才能出氣?!保瑓窍鏇]好氣,懶得理張子羽,他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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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軒剛坐下,別館的小廝馬上殷勤地為他上了茶,很快周副官也過來了,他揪住一個人,毫不憐憫地就把他扔在了地上,還往他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腳。
這個人,正是陸經(jīng)翰在苦苦尋覓的,那個玷污了他女兒的男人。他曾經(jīng)的副官。
“張大帥饒命!張大帥饒命!”,這人跪伏在地,全身抖如篩糠,他不停地哀求著張子軒不要把他送回陸經(jīng)翰那里,一旦回去,他肯定沒命了,很可能死前還得遭受酷刑。
“你的女人懷上了你的種,你扔下她就直接跑路了?”,張子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把茶杯連著里面剩下的茶水一起往那個男人身上砸去,滾燙的茶水澆了他滿頭滿臉,男人不敢呼痛,繼續(xù)哀求張子軒放過他。
對于這樣的孬種,連旁邊的周副官都忍不住嘖了一聲,敢做卻不敢當,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完全不像個男人,誰能看得上他。
“拉下去,好好看著他,別叫他自盡了,這人以后本帥還用得著?!保瑥堊榆巺拹旱啬檬峙敛亮瞬潦?,吩咐人把這人拖下去關(guān)起來。這種人,再多看一眼都感覺惡心。
“對了,陸可晴的貼身丫頭全招了是吧?可別叫那女人有機會把胎兒打了?!?,張子軒面向周副官,周副官連忙說,“大帥請放心,她身邊的人我全打點好了,她的貼身丫頭給她喝的全是安胎藥,那胎兒,不會有機會被打下來的?!?/p>
“哼,賣主求榮的貨色,事成之后一并打發(fā)她上路便是。”,張子軒站起身來,對墨兒說,“小廈也許還在等我,咱回府吧。”,墨兒點頭。
周副官也連連答應(yīng)著。張子軒滿意地一笑,對著他說,“你這次做得很好,上個月有個同僚送了我一個水晶鼻煙壺,小巧可愛,里面的內(nèi)畫栩栩如生,就賞給你玩了?!?/p>
周副官聞聽此言驚喜不已,他知道那個鼻煙壺,那可是前清宮里的珍品,它的價值不下于一間在鬧市里的旺鋪,大帥出手那么闊綽,這下子他更是死心塌地地為他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