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悠揚的蟬鳴在夏夜流轉(zhuǎn)。
我叼著只拔了毛的野雞,落在房屋外的一塊空地上。
點點熒火在我抖動翅膀時飄到林子間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嘎吱”
屋子的木門被打開了,炭治郎和我大眼瞪小眼。
“大姐姐?”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從樹后面的陰暗處走了出來。
“因為大姐姐身上的味道很獨特。”他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轉(zhuǎn)過頭向屋內(nèi)喊道:“爸爸媽媽,有客人!是那位大姐姐……唔?!?/p>
我匆忙跑過去捂住他的嘴。
“我可沒說是來做客的!”
炭十郎扶著門框,看到我并沒有多說什么:
“既然是客人,那就進來吧?!?/p>
懷里的小鬼頭掙開我捂著他嘴的手,嬉笑著拉著我走進了屋子。
孩子多,僅靠賣炭賺來的錢是不夠的。
一家子生活雖然貧苦但從未抱怨一切。
灶門夫人正給嬰兒喂奶,禰豆子在一旁陪著竹雄和花子玩耍。
這么溫馨的場景為什么在我眼里那么刺眼。
“呀,是客人啊,快坐?!痹铋T夫人懷抱著嬰兒行動不便,她指了指靠近門的坐墊示意我坐下。
“不,不用…野雞就給你們補身體,我先走了…”我低聲說著,飛快地跑開。
“怎么了,是我說錯什么了嗎?”灶門夫人茫然地看著炭十郎。
男人搖了搖頭:“不是,她可能還不習慣。”
直到跑出這棟房子,我蹲在門口旁邊大口喘著氣。
“大姐姐?原來你在這?!碧恐卫砂l(fā)現(xiàn)了我,站在我的面前,“你怎么了?”
“別管那么多,我要走了,以后都不回來了?!蔽艺酒鹕碜灶欁缘刈咧?。
“別跟著我啊!到時候再走丟了我可不管你!”我對緊跟在身后的小團子十分不滿。
“真的不回來了嗎?”炭治郎可憐兮兮地拽著我身上的袍子。
“不回來了?!?/p>
“那大姐姐要去哪里?”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好吧…”
某鬼對天翻了個白眼。
我從長長的袖口中露出一根羽毛遞給了他。
那是從羽翼拔下來的飛羽,金白漸變色的羽毛周圍飄著像是星星般的螢火。
炭治郎雙手捧著羽毛被驚艷到了。
“弄丟了我可不會給你新的。”
“我保證不會弄丟!”
我被他一副要誓死守護這根羽毛的蠢樣子逗笑了。
“大姐姐笑起來的樣子好好看?!?/p>
“真的?…快回家吧你!”我轉(zhuǎn)過身并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泛紅的臉。
“再見!”他跑到門口向我揮舞著小手,直至人飛上天空沒了蹤影。
該去哪,川沢也不知道,盲目地飛行可以讓自己不用想那么多。
更不用想起那一家人…
直到翅膀酸痛,我才落在一處山洞中歇息。
鬼就是這樣,為了生存而四處游蕩。
人類血的味道就算是在上空也被我聞得一清二楚。
平平無奇的村落怎么會有血的味道,難道說…這里有其他的鬼。
本來熱鬧非凡的婚禮宴席上,只剩下了那奪目的血紅。
“姐姐…”男孩坐在地上,擦著眼淚看著自己的姐姐穿著嫁衣一點一點被鬼吞噬。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逃跑,失去至親讓他痛苦萬分。
或許,一同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血鬼術(shù)·鎩羽!”
一陣狂風將鬼撞在墻上,一根根帶著劇毒的羽針刺入鬼的體內(nèi)。
“喂,先來后到懂不懂!”在看清來者,那只鬼憤怒地喊道,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逐漸地動彈不得。
“我管你什么先來后到?!蔽倚覟臉返湹乜粗稽c一點被毒麻痹全身,等到日出他就會魂飛魄散。
我注意到躲在房屋角落的男孩。
那一雙含著淚花的墨藍色眼睛正驚恐地盯著我。
“什么啊,就剩個小孩?!?/p>
當我走近那男孩時,他閉上眼睛抱著頭瑟瑟發(fā)抖。
“走嗎?”
“去…去哪?”
他只露出兩只眼睛看著我。
“去個能收留你的地方啊?!?/p>
管他愿意不愿意,我一把扛起他放在背上飛上了天空。
聽聞這里有一個退休的水柱在這里居住,應該帶著這孩子去會會他。
“你可以帶我去找可以滅鬼的人嗎?”
“你怎么知道?”
“我想要變強,為我的家人報仇。”
飛行的軌道曲折了一下。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