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見一群孩子在嬉鬧,不由感嘆自己是真的老了,蹩了蹩眉覺得蘇涼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靈光乍現(xiàn),這不是小叔子心儀之人的女兒嗎?
看著蘇涼的眼神更和藹了,沐將軍至今未曾娶妻,而白伊芍如今好像過得也并不好,不如將這兩塊磚都從蘇府挖到公主府來?
蘇涼只覺得渾身毛毛的,為何長公主老盯著她,莫不是看上她了?
見蘇涼看過來,文姝對她笑了笑,蘇涼回了個笑低頭專心剝自己的橘子,時不時轉(zhuǎn)頭與蘇染貧幾句嘴。
“瞧,那不是墨祁嗎?”
“他怎么也來了?一個禍星……”
“噓,慎言!再怎么說他也是個皇子。”
蘇涼往聲源處瞧去,見到了這位前世也未曾見過幾面的六皇子,之前的寥寥幾面都是他被欺負的時候。
對于處在劣勢的人,蘇涼總會給予幾分同情,倒不是她圣母心,只是對于與曾經(jīng)的自己相似的人感同身受。
拍了拍手,站了起來。
一屁股坐在墨祁旁邊,開始拿起盤子里的果子吃。
少年掀了掀頹氣的眼皮,疑惑地哼了一聲。
蘇涼被人欺負很好受嗎?
蘇涼沒有看他,目光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橘子。
墨祁眼睫顫了顫,嘴唇微動,終是未發(fā)出一句話。
陸肆嘖……噯,你媳婦兒和墨祁坐那么近你不吃醋?
陸肆用胳膊懟了懟蕭湛,眼神戲謔,你小子也有今天啊,也算是報了我多年打架從未贏過的仇。
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淡定地開口:
蕭湛她看不上那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嗤笑一聲,用眼神示意陸肆向?qū)γ婵矗?/p>
蕭湛吶,你媳婦兒和李家公子在那兒相談甚歡。
幾乎是用鼻孔哼了一聲,
陸肆她才不是我媳婦,遲早是要退婚的。
但話雖這么說,陸肆還是覺得自己腦袋上綠綠的。
蘇涼行吧,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蘇涼無奈攤手,她對這個少年很有好感的,可惜人家不領(lǐng)情,她總不能撬開他的嘴吧?
文姝恰好此時喚了蘇涼:
文姝蘇涼,你過來。
蘇涼雖說心中詫異,卻也過去了。
文姝拉著她坐下,在蘇涼疑惑的眼神下說:
文姝我年少時聽聞你娘的傳聞,只是一直未有機會結(jié)識,閑暇時間可帶她過來走動走動。
順便讓我挖個墻角。
從蕭湛的角度看,小姑娘一臉茫然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一瞧就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把墨祁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實在想不到他身上有哪點能讓蘇涼注意的,摸了摸鼻梁,眸色漸深。
蘇涼嗯,臣女會告知家母的。
蘇涼一笑,嬌艷不拘,生生叫千嬌百媚的花都成了陪襯。
文姝終于明白蕭湛為什么會瞎了眼,因為這姑娘太好看了啊,要是她,她也能閉著眼睛夸。
墨煜楓也叫蘇涼晃花了眼,只頓了片刻便說:
墨煜楓姑母,到時侄兒會帶阿顏與白夫人拜訪的。
他從小不得文姝喜歡,而文姝卻是父皇的親姐姐,救過父皇,現(xiàn)在蘇涼明顯得姑母喜歡,他可以趁這個機會與姑母親近如果再能得到姑母支持,他奪嫡便可勝券在握了。
陸肆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在心底搖旗吶喊,兄弟你醒醒!你姑母是想幫我旁邊這個白切黑挖墻角,你這么激動是干啥玩意兒呢?
果不其然,文姝聽到墨煜楓的話,皺著眉頭,掃了他一眼,語氣變了個調(diào),不似方才親熱:
文姝不必了,你還要協(xié)助太子處理一些公務(wù),不要在這些事情上費心思。
又瞧著蕭湛,臉上立刻綻放笑容:
文姝剛好與湛兒做個伴,一起過來。
聽到這句話眾人臉色都很精彩。
蘇涼的笑僵住了,她把剛才的話收回來成不?她不來了,和那位爺一起,恐怕會折壽。
墨煜楓險些將茶杯捏碎,這分明是區(qū)別對待!
蕭湛滿意一笑,向蘇涼投了個后會有期的眼神。
蘇涼僵硬的笑了笑,心里把蕭湛拉出來鞭撻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干什么都擺脫不了他,陰魂不散……
抱住瘦小的自己,蘇涼在心底痛苦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