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場人來的早些,餅哥不介紹他們也不敢主動問,三兩個圍在一起嘟嘟囔囔的說些什么。
徐又青也不認識幾個,也不想主動打招呼,就兀自坐著,直到張九齡王九龍進來。
他倆她是認識的,這些年變了不少,但還是有小時候的輪廓。
張九齡看見她也吃了一驚,連忙低頭叫了聲“師姐,”只露出一個發(fā)璇兒。
他叫的聲音不算大,可耐不住全后臺的人都正豎著耳朵聽,一聲“師姐”可謂是激起了千層浪,后臺明顯騷動了起來,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餅哥,她誰呀?”
燒餅看人到的也差不多了,揮揮手示意他們過去,然后解釋說:“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徐又青,是我們大多數(shù)人的師姐,師父打算讓她回社里幫忙管理,先在我們隊熟悉熟悉?!?/p>
既然是師姐那當然要恭敬些,個個給徐又青恭恭敬敬叫了聲“師姐”后也不敢鬧騰了,直矗矗的站著。
燒餅不忍因她冷了場,調(diào)節(jié)著氣氛“行了,一個個也沒對我這么尊敬啊!她不是外人,別杵在這兒了,該干啥干啥去吧!”
待人都散了,張九齡王九龍湊上來問她:“姐,你怎么回來了?”她照舊答道:“想回就回了?!闭Z氣說不上熟絡(luò)。
難得攢回底,他倆也回去準備,周圍也只剩下燒餅了,徐又青問他:“曹老師呢?”
燒餅回答她:“小四發(fā)燒了,今天沒來?!辈⑽磳λ姆Q呼感到詫異。
這是他們約定俗成的事,徐又青實在聽不得比她大的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叫她聲“姐”,人家也可能不太樂意,就用“老師”代替稱呼,過了這么些年再出說竟然也不怎么澀口。
普通的一場演出,好像又因為徐又青一個“領(lǐng)導(dǎo)”的視察而無形的有些拘謹。
燒餅知道她其實并非不近人情,也不怎么擔心隊里和她的關(guān)系,笑嘻嘻的去攬她的肩膀,沖她說:“走啊,燒烤攤走起,叫上小孟兒他們!”
事實上并未給她拒絕的機會,燒餅已經(jīng)開始搖人了。
臨時回家拿了趟東西,等徐又青到了大排檔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孟兒他們”包含了不少人,索性大部分都是早年間就相熟的人,她挨個打了招呼,巡視一圈,曹鶴陽居然也在,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燒餅,尋思著她面兒可真大,病號還特意出來看看她。
實在不認識的她也不在意,就一個小卷毛實在臉熟,徐又青瞇著眼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還是人家先起身打了個招呼:“師姐,你好,我叫周九良,是孟哥搭檔?!?/p>
也難怪徐又青不記得,她對周九良的印象還停留在“周航”時期。
她連忙應(yīng)下,依舊沒有多說什么。
燒烤攤架子上冒出股股濃煙,混合著酒氣蒸紅了人臉,明明沒有喝酒,卻也感覺迷迷糊糊的。
徐又青趁著他們喝的盡興,偷溜出去,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門口臺階上,任由涼風(fēng)撫慰心中莫名的燥熱。
一個身影自后方走來,她往后看了一眼,叫了聲:“孟老師好?!泵销Q堂回道:“師姐好。”
“好嘛!各論各的”徐又青心里吐槽。
“你搭檔還挺可愛的”徐又青盡力挑起話頭,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逗的孟鶴堂“噗呲”一笑,笑夠了才對她說:“青青啊,咱聊不起來就別硬聊?!?/p>
這句“青青”倒是讓倆人間的距離拉進了些。
徐又青笑笑,倒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