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月這么一說,鳳簫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事實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的,不然皇帝老兒也不會放任自己和姬陰深交,每每只是勸解為主,想鳳家也是樹大根深的三代大家族了,這地位早就不是那么好撼動的了。
鳳簫的腰板立刻挺直了不少,帶著鳳月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上了馬車之后,大夫人一見到鳳月就笑著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懷里,一雙美眸看見自己許久未見的夫君,又羞嗒嗒的避開,低低的喚了聲夫君。
這讓鳳簫的氣勢一下子就蔫了,大夫人生的傾國傾城,人也溫柔體貼,但他并不喜歡她,一聽到她這么含情脈脈的話語,立刻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饒是在鳳月威逼利誘的眼神下,他也只是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一個人坐在母子兩人的對面閉目養(yǎng)神。
大夫人委屈的不說話,她的夫君,兩年前開始,就變了個人似的,冷漠的讓她可怕。
“采兒,你吃醋呀?”
鳳月?lián)P著頭,一臉天真的看著大夫人,她偷笑的樣子可愛極了,小手捂著嘴巴,嗤嗤得得逞的笑,獨屬于孩童稚嫩的童音讓她愈加的可愛,她被小女兒這個樣子逗樂了。
比起鳳簫來,鳳月其實更加喜歡采兒,這個多才溫婉的女子,典型的古典美女,多才專情,這一年以來,她和二姨娘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這革命般的友誼并不是他這個消失了許久的小弟可以理解的了的。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鳳月似乎母女緣多一些,父女緣少一些,這一世好不容易有個爹,結(jié)果還是自己的小弟,她當(dāng)然更加的偏向于大夫人這一邊。
偌大的馬車上,因為鳳月的存在,大夫人被逗樂的很開心,而鳳簫即使閉著眼睛,都可以感受到鳳月時不時沖著他來的眼神,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估計已經(jīng)被捅了不少的窟窿了。
馬車剛剛在宮門口停穩(wěn),太后身邊的內(nèi)侍總管太監(jiān)周公公已經(jīng)站在了一邊等候,他親自扶著大夫人和鳳月下了車,然后對著鳳簫開口的語氣,那叫一個高亢,“相爺,灑家先帶公主和小姐進去了,皇上在御書房等您?!?/p>
要說這周公公,擱在現(xiàn)代,那十足十的一個娘炮啊,不就是太后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嗎,說白了管理太監(jiān)宮女兒的頭子,你瞧瞧他拽的那個樣子,真是叫雄赳赳氣昂昂??!
鳳簫就郁悶了,這年頭的太監(jiān)總管都這么拽嗎,跟那斗雞場上的大公雞似的,還真當(dāng)自己會打鳴呢!心里無限遐想了一番,鳳簫笑得迷人,“有勞公公了,本相這就去,勞煩公公帶著賤內(nèi)好好的去拜見太后。”
周公公一愣,還沒來的及做出反應(yīng),鳳簫已經(jīng)拂袖離開,要說打官腔,玩文字游戲,他玩得過他嗎,想他好歹也是21世紀(jì)的新新人類,還是知名大學(xué)的高材生,出了名的文藝青年,要和一個公公較量,分分鐘的事情。
大夫人身份從前幾何,如今也只是相爺夫人罷了,一個稱呼足夠要了這些宮闈內(nèi)用錯游戲規(guī)則的人。
“公公,還是快些帶路吧,晚了母后該著急了。”大夫人適時的開口,卻因為鳳簫的那幾賤內(nèi),心情好了很多,連帶著整個人都明朗起來。
“好,夫人請?!敝芄瞬簧担蠓蛉私o了一個臺階,他也就順著那個臺階說,加快了腳步帶路。
好小子,帥氣,看來要給他漲月銀了,鳳月見大夫人心情明媚,她也跟著開心起來,對鳳簫這個放蕩不羈的小弟,也給予了較高的評價,竟然還謀算著漲月錢的事兒。
北辰上京,御書房。
鳳簫百無聊賴的站在皇帝的身邊,已經(jīng)快半個時辰了,他都忍不住要打哈欠了,而皇帝的興致好像還是很高,手里的筆不停的在上好的生宣上游走,好一副下筆如有神的樣子。
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凈、搓折無損、潤墨性強,多么好的宣紙啊,可惜了,鳳簫心里嘖嘖嘆息,這皇帝老小子還真的是沒有書法天賦的,就他那書法,真可謂是一堆狼草啊。
可惜人家是皇帝,不好你也得巴結(jié)著,他算是看出來了,皇帝是故意的,把他叫來晾著,順道折磨自己的眼睛,你不說,我就等著,看咱兩誰能耗。
鳳簫挺直了腰板,保持著自己優(yōu)雅迷人的微笑,幻想著自己是那浪漫巴黎街邊咖啡店里,帥氣干練的店員。
皇帝偶爾會問他意見,他都保持著作為一個臣子應(yīng)盡的職責(zé),鑒定得執(zhí)行著自己的三大準(zhǔn)則,稱贊、稱贊、還是稱贊,這招絕對是橫跨古今的妙招。
膝蓋微微的彎曲,在半個時辰之后,鳳簫開始打馬虎眼,只要皇帝不問他,他就這么著,他就弄不懂那些大臣們每天都站得那么筆直筆直的,跟直竹竿一楊,不累嗎?
要說這古人的長袍,之前他一直都認為是用來cos,順便耍帥的,但他后來開發(fā)了一個新的功能,在站累的時候,長袍夠長,輕微偷懶,絕對沒有人可以發(fā)覺,實在是上得朝堂的必備良器啊,想想他都覺得自己很機智。
“鳳簫啊,咱們君臣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這么一起切磋了吧?!?/p>
皇帝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鳳簫兩眼直放光,好家伙,終于進入話題了,他激動的接下皇帝手里的筆,順帶著把他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字擱到一邊,其實吧,皇帝的字也不算是太難看,比起一般般還是多了兩把刷子的。
但是吧,他老大的書法已經(jīng)牛叉到了一定的地步,寫的無限銷魂,飄逸的字體充分體現(xiàn)了國畫強調(diào)的寫意,而且重要的是,即使他一個字都沒有看懂,但是還是覺得很好看,時時刻刻都不覺明厲,導(dǎo)致他再也看不了其他人的草書,實在是悲哀。
所以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的眼光都被他老大訓(xùn)練的無比的挑剔。
皇帝在一邊表達著自己對書法的感慨,鳳簫就順帶著把他的書法和鳳月的在心里比較了一番,然后可勁兒的挑刺,可憐皇帝還以為鳳簫聽得很認真,對自己的小小的抱怨都一一回應(yīng),覺得時機把握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