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
我醒來的時候,天還剛亮,周圍一切如常,好似從未有人進來過。
昨夜睡得不好,身上綿軟無力,眼皮子也沉重地睜不開。
我推開門,藍湛已經(jīng)起了,在不遠處的廊上拿著一本書。
淡淡的光暈映在他的臉龐愈發(fā)美如冠玉,他束著抹額,一襲白衣,雅正端方,氣度雍容,竟找不到一絲不妥帖之處。
藍湛(藍忘機)醒了?
他問著我,聲音依舊是富有磁性。
白淺我怕再窩在寢室中,你會把我丟出去。
藍湛垂眸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那本厚實的書,不起一絲波瀾。
我嘆了一口氣,干脆舍了狐貍身,手里還緊握著那支鎖靈簪,走到他面前:
白淺狐貍挽不上去??!
藍湛(藍忘機)你帶著便好。
白淺那你放心好了,我施了障眼法,
白淺別人看不見的!
他撇了我一眼,未語,朝室外走去。
今日是正式聽學(xué)的日子,藍湛自然不愿與我吧啦吧啦,果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冰塊。
我戴上鎖靈簪,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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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室。
藍湛是最先到的弟子,他似乎并未在意我尾隨他的事情。
他的位子十分靠前,我便坐在他旁邊。
其他前來聽學(xué)的弟子陸續(xù)而至,藍啟仁則坐在講席上,目光炯炯地看著小輩們。
我可謂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老頭兒講的道理很深奧,可是底下的人:
有的低頭不語,思緒萬千。
有的昏昏欲睡,還用扇子掩飾。
有的聚精會神,一副好學(xué)生模樣。
有的光明正大,睡得真香。
眨了眨眼睛,看來還是有不少夜貓子的。
我托腮看著藍湛,只覺得這人好看得緊,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姑娘。
白淺藍……忘……機……
他扭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等我說下一句話,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我只叫他冰塊兒亦或是藍湛,很少直呼其字。
我狡黠地笑了笑,突然倚身上前,笑著問:
白淺你聽說過……
白淺狐貍吃小機嗎?
藍湛瞪著我,好似被我這話說得怒了,就連拳頭也攥得更緊了。
白皙的臉頰忽然泛出淡淡地紅暈,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好似要把我看穿一般。
以我這些天的經(jīng)驗,這絕不是害羞,這是生氣。
藍湛(藍忘機)【云深不知處,不可肆意放縱。】
他用符咒傳音,對我說道,語氣藏著滿滿的慍怒。也不怪他生氣,畢竟他愿意帶我進學(xué)堂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兒了。
我垂下腦袋,無聊地拿著扇子給藍湛扇風(fēng),這倒使藍啟仁和一眾學(xué)子驚訝起來。
是他看錯了嗎?為什么侄兒的頭發(fā)自己飄起來了?
魏無羨也不睡覺了,而是翻了一個白眼瞧著藍忘機。
魏嬰(魏無羨)(這家伙聽學(xué)竟然帶了家眷?。?/p>
聶懷桑(不愧是藍二公子,風(fēng)都如此傾慕他?。?/p>
藍湛一時間成為了焦點,我怔了怔,趕緊放下扇子,乖乖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