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柷二十六年,大雪
錦覓依舊坐在雪中,看著戲臺上水袖飛揚(yáng)
不由得憶起過往--
旭鳳死了,丞相夫人悲痛欲絕,不久就大病一場,撒手人寰。丞相大人辭官退隱,把她和蕓思留在這大院。
明明報了仇,錦覓卻再無一絲微笑,仿佛旭鳳死了,她的心,也已經(jīng)死了。
也罷,讓自己的那顆心陪著旭鳳,或許,他就不孤單了,只是不知。。。不知他旭鳳,可否會嫌棄那顆一文不值的心?
一片雪落在眉梢,抬眸,蕓思怒氣沖沖的跑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來,她也明白了。
錦覓起身,臉上便落了一巴掌,嘴角滲出些血跡,一張臉卻沒有怒氣:“你都明白了?”
“是你害了我們一家,你憑什么還呆在這里!”
“哥哥他待你不薄,你為何恩將仇報!”
“呵”
錦覓忽然一聲冷笑,手里的話本子又一次落入白雪,被她不動聲色地踏了上去。
“不?。俊?/p>
許是勾起往事,錦覓一雙眼里竟多了幾分猙獰。
“他殺我尚書一家,賜我避子湯,殺父之仇,弒子之恨,你讓我如何能忘!”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錦覓似乎冷靜了許多,她望著蕓思,輕輕的笑:“既然你都明白,丞相大人自然也知道,可你猜,他為什么不報官?”
蕓思愣了
“只因,塵埃落定,旭鳳死了,他也不愿掙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旭鳳,都不能再復(fù)生了。”
“你說,是不是?”
“原來,你還是什么也不懂?!笔|思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要生吞了錦覓。
“你可知當(dāng)年尚書貪婪,結(jié)黨營私,無惡不作,父親屢次三番的勸導(dǎo),他卻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父親無可奈何,才向朝廷上書,還留了你一命!”
“你可知當(dāng)年父親勸大哥休了你,大哥卻為了你得罪陛下,頂撞父親,在烈日下跪了足足兩個時辰!”
“后來圣上妥協(xié),只是不許你再有子嗣,大哥為保你性命,這才給你避子湯!”
“當(dāng)真?”
“我又何必騙你?!?/p>
錦覓站在風(fēng)雪中,只落下一滴冷淚,她這一世,竟是荒唐至極。。。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