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一百朵關于薔薇的回憶 卻沒有勇氣獻給你一束玫瑰。——王黎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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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云杉冷哼道。
李玄轉悠著花枝,輕輕掃過了她的下巴,像是在刻意勾引魅惑,只聽那令人蕩漾的聲音說道。
陛下莫惱,這滿園春色,可不及陛下萬分之一。
油嘴滑舌。
她羞惱地奪過李玄手里的花枝,又覺得有些燙手,便扔回了他懷里,拂袖離去。
看著那氣沖沖的背影,李玄轉了轉手里的花枝,十分爽朗地笑了笑。
待回了側殿,他愉快地將這花枝交給德叔。
李玄有勞德叔尋個花瓶,把這花插上。
“王爺今日好雅興,不過這一枝桃花單調了些,要不老奴再去剪幾枝?”
李玄無需多勞,一枝春色獨美豈不雅哉?
德叔忽然明白了什么,試探著問:“可是陛下送的?”
李玄略有得意之色,挑了挑眉毛。
見此狀,德叔差點涕泗橫流,十分欣慰道:“甚好!甚好!”
他繼續(xù)“煽風點火”問道:“不知王爺可知,擲花盈車是為何意?”
李玄寓男子受女子喜愛,怎么?
德叔循循善誘地引導:“于女子而言,自然是面對心悅之人才會擲花啊!”
利息眼眸微微一動,連眨了幾下,語氣有幾分緊張。
李玄心悅……心悅之人,那,那云兒她……
德叔偷笑,這怎么還結巴上了?
“王爺,你可明白陛下的心意?”
李玄這會腦子有些糊涂,可是高興過了頭,他自顧自地看著那花,越看越覺得此花甚是好看,連花瓣都比尋常桃花紅上幾分。
一如她的心意,是獨一無二的。
她定然是精挑細選,選了枝分外好看的桃枝贈我!
李玄明……明白了,她待我自是極好的。
德叔:“???”
極好?
嘶……他是不是暗示過了頭,這位怎么一臉癡相?
李玄德叔,快去尋個好花瓶,算了,去把側殿中的和玉琉璃瓶拿過來,這花可得好好供著。
德叔把花瓶拿過來后,李玄小心翼翼地把花插好,像是呵護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那王爺可要把握好機會?!钡率迕艘话涯X門的汗,倒吸一口氣,咬咬牙說下去,“陛下如今身不由己,讓宮里來了那位,還望王爺多多體量?!?/p>
提到“那位”,李玄就冷了臉。
李玄他在哪?
“回大人,塵昭公子目前住在少陽宮。”
德叔說完這話,偷偷瞄了一眼李玄的臉色,果然更黑了。
李玄他什么身份,就讓他去住少陽宮?
醋壇子頓時打翻了,自己住在一個小小的側殿,還得偷偷摸摸的,塵昭算哪根蔥哪根蒜,就住到了少陽?
“大人息怒,息怒,那位畢竟是丞相的嫡子,陛下還得賣他三分薄面的?!?/p>
李玄冷哼一聲,然后將花瓶放在架子上就不看了。
德叔心想:手里的花頓時不香了。
李玄我去看看她。
此刻云杉正好換完了衣物,正好遇到了走過來的李玄,兩個人一同去了后殿。
剛一進去,李玄就看到了那堆禮物,他皺了皺眉,問道。
李玄陛下見了哪位大臣,這些東西怎么還不撤下去?這宮里做事的人如此懈???
云杉身邊的小宮女連忙跪下道:“回公子的話,這是塵昭公子送陛下的禮物,奴婢還沒來得及撤下,是奴婢失職,求公子開恩!”
云杉·女帝都下去吧。
云杉開口道,見所有人都離開后,對李玄說。
云杉·女帝與他們無關,是孤吩咐的。
李玄聽到“塵昭公子”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不敢相信地對云杉說。
李玄你吩咐的?
李玄你留別的男人送你的禮物就算了,還擺在這么明顯的地方?云杉,你這是什么意思?
云杉·女帝什么什么意思,李玄,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說完云杉莫名有些心虛,看那些東西越發(fā)礙眼,她別過頭,不去看李玄的表情。
李玄你把這些東西放在著,難不成不是向我耀武揚威嗎?收了別的男人的禮物,轉過頭來送花,云杉,你可真是夠三心二意的!
云杉·女帝李玄,你不要太過分了。
李玄是你不要太過分。
兩個人劍拔弩張,硝煙氣息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云杉的話落在李玄耳邊就成了圍護塵昭的幌子,他越想越氣。
掌風一起,就掀翻了放禮物的桌子,玉飾古玩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狼藉一片。
云杉·女帝你這是發(fā)什么脾氣?
云杉也惱了火,立刻出手還擊。
李玄邊躲邊回復道。
李玄陛下這是惱羞成怒了?
云杉不留情面地出手。
云杉·女帝是你得寸進尺。
兩個人就這么打起來了,雖然看上去是旗鼓相當、掌風凌厲,實則是李玄留有余地,一放一迎。
遭殃的還是四周的物件,帷帳撕碎飄零,椅凳掀翻在地,其他的小物件到處都是。
李玄游刃有余地應對著,張弛有度,嘴上還不緊不慢道。
李玄你這三腳貓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不過你可別忘了,你是打不贏我的。
云杉越打越氣,出招越發(fā)狠快,李玄不免認真了幾分。
一個不小心,她就要挨他一掌,李玄連忙收了力氣,誰知云杉退避之間腳下不穩(wěn),就要摔倒那片玻璃渣子上。
摔下去背得劃多少口子,李玄心驚,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正松了一口氣,心想好在她安然無恙時,他就挨了云杉不輕不重的一掌。
她拍拍手,整理衣袖之后展顏一笑,像得逞的狐貍,語氣里有幾分得意。
云杉·女帝我贏了。
李玄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想起方才驚險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他妥協(xié)道。
李玄你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