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違四年,馬嘉祺看上去更英俊了,身材也沒楊柳惡意揣測那般變肥走樣,依舊寬肩長腿,隨意一站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線。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邊還陪同著一名漂亮女伴。倆人挨得挺近。
不得不承認,鄭州這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四年不見的人一回來就能上演偶遇情節(jié),這得是多么匪夷所思的概率?
馬嘉祺和別人說話時總會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此時他便專注于與身邊女伴交談,根本就沒有分神瞧過來的意思。
剛?cè)牒淼那逄鹳繝栕兊每酀y咽,眼看著他們就要經(jīng)過自己這桌,你下意識低下了頭,不愿讓他看到自己。
尤其是,自己身上還穿著他之前親自挑選的裙子的情況下。
“曉雨,你怎么了?是這酒不合口味嗎?”來不及阻止,宋智的一聲關(guān)切冒出來,同時叫停了兩個人的動作。就算沒有抬頭,你也能從余光中看到旁邊人的頓足。
暗暗惱了一分,硬著頭皮回道:“……有點被嗆到了。”聲音很小。宋智體貼地給你遞了張紙。
你頭也不抬地接過,好像真的被嗆到了喉嚨,耳根都是紅的。身邊的女伴不解馬嘉祺為什么要停下,隨后又很敏銳地注意到了他垂眸看向你的目光。她側(cè)頭附耳,小聲地問了一句:“是你認識的人嗎?”
你的聽覺從未如此靈敏過,心一緊,手也跟著攥成了拳頭。馬嘉祺的視線從那張紙巾上刮過,他重新邁開步伐,面上什么表情也沒有,聲音冷得可以凍地三尺。
“不認識。”
一頓飯下來,你吃得魂不守舍。也許和馬嘉祺的無聲對峙對你來說無比漫長,但在旁人眼里,不過眨眼之間。
宋智坐在你的對面,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就沒了興致。明明,在喝那口酒之前還好好的。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暫時打消了告白的念頭。本來計劃泡湯就已足夠讓人失落,而讓他更崩潰的,是接下來你搶著付錢的舉措。
這簡直就是將他的一切心思摁在了遍布荊棘的崖底摩擦——你不喜歡他,甚至想要借著一頓飯來和他撇清關(guān)系。
宋智沉下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心急。一直以來他都以學長自居,從未越過雷池半步,你會因為流言退怯也實屬正常。
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不應(yīng)該是直接逼你,而是要潛移默化地讓你習慣自己的存在才對。“是我定的地方,這回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我來請客。下次你再請回來吧,地點換你定?!?/p>
再這么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但你這會兒被馬嘉祺的那句“不認識”給弄得心煩氣躁,只想一個人靜靜,一時間既是懶得思考,又是不想廢話,便胡亂應(yīng)了下來。
宋智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拔宜湍慊厝グ伞!眲偛殴忸欀⒁饽?,他沒有喝酒。
你疲憊地揉了揉眼睛,沒有拒絕,“那就麻煩學長了?!?/p>
一路上,兩人沒有半句交流。
宋智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你干脆就是在發(fā)呆。
你歪著頭,眼皮微微耷著,滿腦子都是馬嘉祺的那句“不認識”。
愈想,愈發(fā)覺得自己這四年來的掙扎就跟笑話似的滑稽。她怎么就栽在這個人身上了呢?當初的教訓還不夠吃?
他值得她念念不忘嗎——
他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