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魏無羨和藍忘機如何,溫曄在送走聶懷桑后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江澄的床上,沉默地與江澄對視。
溫曄表示十分無奈,怎么平日里沉穩(wěn)正經的江澄一醉酒,就恍若解除了某個封印,變得如此難纏又如此直率。
“江澄,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p>
說著,溫曄動作輕柔地想把手從江澄的手里抽出。溫曄是顧及江澄醉酒所以小心翼翼,但江澄可是醉酒的人,與所有醉酒的人一樣都是——不講道理。于是乎,一直將在意深藏心底的江澄趁著醉酒,只想順從心意把溫曄留下。而溫曄的這一動作無疑是觸了江澄的心結——溫曄要離開他。江澄是誰,云夢江氏少宗主!怎么會讓這種事發(fā)生呢?
???這是什么情況?!
被直接擁入懷中的溫曄鼻尖縈繞著清冽的酒香。本就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大腦越發(fā)遲鈍。好一會兒,溫曄才轉過彎來,小幅度地在江澄的懷里動了動,卻瞬間被江澄抱得更緊。
“江…江澄……”
“喊我阿澄,江澄是別人喊的,你不是別人,喊我阿澄?!?/p>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吐露,本就敏感的耳朵不爭氣地染上緋色,與此同時溫曄的身體在輕微戰(zhàn)栗,雖然他已經竭力控制。
“阿…阿澄,你先松開我好不好?!?/p>
溫曄放軟了語氣,本以為江澄會答應。
“不好?!?/p>
江澄像是表示立場般,輕輕蹭著溫曄的鬢發(fā)。
溫曄徹底不動了,他不敢動了。溫曄這才意識到——江澄這是徹底醉了!
“阿澄,你這樣抱著,是打算就這樣休息嗎?”
江澄沉默了一瞬,似在思索。就在溫曄心生郁悶之時,環(huán)在他腰身的那雙手突然發(fā)力。一聲驚呼未止,溫曄就同江澄一起倒在了床上。依舊被江澄緊緊抱著。
“阿澄?”
“這樣就可以睡了。”
江澄閉著眼,抱著溫曄準備入睡。
“……阿澄,你松開手,這樣睡一會兒,你的手臂就麻了?!?/p>
溫曄這么說著,就等江澄松手的那一刻脫身。
江澄聞言,用已陷入淺眠狀態(tài)的大腦思考了一會兒,緩緩松開了手。溫曄順勢脫離江澄的懷抱。正要起身,腰間又搭上了一只手,溫曄抬眸。借著灑落的月光在那雙紫眸中看到了自己。
“阿曄要去哪兒?”
看著這雙紫眸,本應脫口而出的話被咽下。
“……我,那什么,你的外衣還沒脫……”
下一秒,沾染著酒香的白色外衣就被丟到床下。溫曄躲開江澄伸來的手,問道:
“阿澄,你要干什么?”
“脫外衣,休息?!?/p>
溫曄欲哭無淚,果然不能對醉酒的人報什么希望。愣神間,腰封已經被扯下。
!?。?/p>
“別別別!我來就好!”
在江澄的注視下脫去外衣,正準備放好,下一瞬白色的外衣在空中劃過落在床下與另一件相疊。
身體被撲倒雙手被按住的溫曄抬頭。
“還有什么事,嗯?”
“……”
看著江澄垂下的紫色發(fā)帶,溫曄喃喃道:
“你的發(fā)帶……”
江澄拉起溫曄的一只手,將自己的發(fā)帶握住,一扯——墨發(fā)散開。
溫曄的眼瞳微微睜大,腦中不自覺地飄過一句話——江澄束發(fā)時,是鋒利無比,與他娘如出一轍;江澄散發(fā)時,是入骨溫柔,與他爹一般無二。
……好像,說的不假……
因這片刻失神,溫曄的發(fā)帶也被江澄扯開,在床上散開,與江澄垂下的發(fā)相纏。
待溫曄回過神時,江澄已經躺下入睡,一只手輕攬著他的腰。清淺的呼吸聲入耳,讓溫曄也感到了困意。在縈繞鼻尖的淡淡蓮香中,溫曄陷入沉睡。
就這樣吧……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