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你振作些好不好?”
蓮花塢內(nèi),江厭離站在江澄房門前,一雙似水明眸中滿是焦急。
而她的身旁站在金子軒,江楓眠,虞紫鳶和魏無羨。
門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能依稀聽到些瓶罐碎裂的聲音。
江厭離心急如焚,那雙眼里隱隱閃著水光,若是…若是阿曄在就好了……
對,阿曄!
江厭離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著房門,深吸一口氣,緩聲道:
“阿澄,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你如今這般頹廢,若是阿曄知道了他會怎么想。阿曄是什么樣的人想來阿澄最為清楚,若是阿曄知道你這般作踐自己,他會不會把這錯都?xì)w到自己身上。你就仗著阿曄寵你就這般胡鬧,你好好想想,你對得起阿曄嗎?”
江厭離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知道她的弟弟需要時間去明白。明白他自己的情感,明白他自己的心意。
而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因為刺激已經(jīng)足夠了。
“江澄,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半點江氏宗主的樣子,這樣的你能和阿曄那孩子比肩嗎?。俊?/p>
虞紫鳶對她的兒子十分無奈,若是換做其他,她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可這偏偏牽扯上了阿曄那孩子。最后也只能放下一句狠話,轉(zhuǎn)身離開。江楓眠搖了搖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轉(zhuǎn)身跟隨自家愛妻離開。
只剩下一個魏無羨,看著那房門心里再多無奈也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家?guī)煹?,他這個師兄還是幫一幫為好。
“江澄,你現(xiàn)在好好想想你對阿曄究竟抱著什么心思,你必須想明白想清楚了。不然,就算阿曄再次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依舊會失去他。師兄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一切重歸平靜。
房間里酒壇凌亂,而靠在書桌一角的江澄左手拿著一壇酒,右手遮住臉龐,就那樣靜靜地,一動不動。
那些話他都聽到了。
江澄知道他的阿娘,阿爹,阿姐和魏無羨都希望他振作起來。可,沒有阿曄,他還振作什么?
江澄默默地放下右手,癡癡地看著前方。
那里掛著一幅畫,畫中的人一身云夢蓮花塢獨有的紫衣,腰佩玉笛,手執(zhí)青鋒,唇角微揚,卻是戴著一張面具,又添了幾分神秘。
畫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zé)睢?/p>
而這幅畫是江澄和溫?zé)钜煌s往暮溪山途中那刻在江澄心上的驚鴻一瞥。
這幅畫,江澄是瞞著所有人畫的。沒有人知道他的房間里有這樣一幅畫,還是掛在書桌對面,一個只要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江澄就那么看著那幅畫,腦中浮現(xiàn)的是關(guān)于他與溫?zé)畹拿恳荒划嬅妗?/p>
初見時的紅衣似火,闖入他的眼眸;再遇時的青衣如風(fēng),拂過他的心頭;聽學(xué)時的白衣若雪,牽引他的心神……
后來那一身紫衣翩躚,驚鴻一瞥,從此……亂了心弦……
他好像……知道了阿曄于他而言是怎樣的意義了……
江澄就那樣想著,看著那幅畫,唇角微微勾起,卻滿是苦澀。
晚了啊……他明了的太晚,那個亂了他心弦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