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抱著他的人是江澄江晚吟?溫?zé)钕胫耐瑫r也在掙脫身后人的懷抱。
似要證實溫?zé)畲丝趟?,又像怕懷中人再次消失永不再見。江澄下意識收緊臂膀?qū)阎腥丝墼趹牙铮耦^于他的另一側(cè)頸窩幾近貪婪地嗅著懷中人的氣息。絲毫沒有顧及一旁的三個小孩。
這是真的,不是夢,不是幻影。他,真的回來了。
“阿曄,山回,我好想你……”
還在掙扎的溫?zé)顒幼饕活D。阿曄?江澄?山回?江晚吟?
“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別走好不好?”
溫?zé)顩]有回話,只是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江澄緩緩松開了臂膀,下一秒只覺肩肘處一重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懷中的人一旋身脫離了他的懷抱,然后右腿膝蓋一疼下意識后退一步,剛要抬頭一只白團(tuán)子就糊在了他的臉上。
“嘶—”
“崽崽乖,回來?!?/p>
崽崽靈巧躲開江澄探過來的手,借力一躍跳到溫?zé)顟牙飪?yōu)雅地舔了舔自己的前爪。而江澄的下巴處一道淺淺的咬痕隱隱可見。
溫?zé)顚Υ瞬蛔霰響B(tài),只是看著面前一閃一閃的笛子挑了挑眉。
“江宗主,背后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這笛子也不是我的,還你?!?/p>
溫?zé)钐治兆〉炎釉谥搁g轉(zhuǎn)了一圈后拋給了對面的人。
“你方才喚我什么?”
江澄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眸中滿是震驚,整個人此時此刻顯得意外的脆弱。連那拋過來的笛子也顧不得接了。
三個小家伙早在江澄從背后抱住溫?zé)顣r就自覺轉(zhuǎn)過了身,這場面不是他們該見到的。卻也悄悄支起了耳朵。
“江宗主,我們,不熟?!?/p>
溫?zé)钫f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又想離開我嗎?”
溫?zé)顩]有回話,也沒有回頭。
若是他此刻回頭就能看到江宗主的那雙杏眸泛著幽光,深邃如漩渦。
若是說方才初步確認(rèn)他的身份時那眸中有震驚有欣喜亦夾雜著希冀,抱住他時帶著虔誠與小心翼翼,被他喚作江宗主時的迷茫與脆弱都是掩蓋這漩渦的表象……
那么,這漩渦中裹挾的就是執(zhí)念。一份沉淀積累了十三年的念想,本身就是一頭兇獸,一只惡魔。
不能讓他離開!他若是走了就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留下他!無論以什么方式!
關(guān)押兇獸的牢籠隱有松動,禁錮惡魔的枷鎖慢慢打開。
那人一步步走遠(yuǎn),沒有停頓,沒有回頭。
竟是,一點兒也不乖呢。
終是兇獸掙脫了牢籠,惡魔打開了枷鎖。
“江宗主,你這是作甚?。俊?/p>
本已走遠(yuǎn)的人只覺背后有什么東西破空而來,下意識側(cè)身轉(zhuǎn)了方向,卻不想那東西也跟著他轉(zhuǎn)了方向攀上他的腰。只一瞬息他就又落回了那人的懷抱。
溫?zé)畹皖^看著腰間還泛著紫光的軟鞭頓住。
剛見面就被紫電纏了腰,該說他幸運嗎?
“不許離開我……”
突來的沖擊力讓江澄悶哼了一聲,手上動作卻是不減,緊緊地把人禁錮在自己懷里。
“你是我的?!?/p>
壓低且?guī)е判缘穆曇粼诙享懫?,攜著幾分引誘之意,更多的是霸道決絕不容反駁。
溫?zé)畲鬼鴽]有反抗,只是輕柔地為懷里受了驚嚇的崽崽順毛。
“在下不過一十八歲少年,初次入世就遇上江宗主這般……”
“影響實屬不好?!?/p>
溫?zé)钫f著看了看一旁裝聾作啞的三個小家伙兒。
“金凌?!?/p>
淡淡的語氣落在一旁的三個人耳中卻是危險警告。
“舅舅,阿凌還有些急事要做,我們就先走了!”
“對對對,江宗主我們還有事先行告辭!”
“江宗主告辭!”
金凌拉著自家兩個小伙伴兒飛似的跑開了。離開前小心回頭瞄了一眼,見自家舅舅用紫電把舅媽困在懷里,心頭一震,再不敢多看連忙離開。
溫?zé)睢瓬責(zé)顨饧保瑓s又無可奈何。
他都這么說了,這人不放開他還把小家伙們嚇跑了,他一個人這不就危險了嗎!
江宗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是江澄,還是江晚吟?”
紫電松了些。
“或是,一體兩魂?”
紫電化作戒指安分的戴在江澄的手上。
“錯了,我們早就合為一魂了……”
“作為懲罰,你就永遠(yuǎn)留在我的身邊吧……”
后面的話溫?zé)钜呀?jīng)聽不到了。
江澄不甚溫柔地抓起那只貓不顧貓的反抗直接把貓扔進(jìn)乾元袋,拾起落在一旁的笛子習(xí)慣性地放到袖中。
動作輕柔地抱起已經(jīng)昏過去的人,像是抱著一件只屬于他的稀世珍寶。眉眼帶笑像吃了蜜糖的孩子。
翠霞谷的上空一道紫光極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