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洞口跳到底下時,見到吳邪正奮力的抵抗那些人皮俑。
我快速移動到他身邊,為他擋住了那些東西。
我“吳邪,快跟我走!”
我拉起他的手,正準(zhǔn)備帶他飛上洞口。
可是他聽完我的話后卻猛地甩開了我的手。
吳邪“不行,我的刀!”
他焦急的說。
我“什么?”
我有些不解。
吳邪“大白狗腿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又說。
我聽罷,不禁皺了皺眉。
我之前聽他說起過這把刀是黑瞎子送的,這么多年他一直帶在身邊,可見這刀是有多重要了。
不過現(xiàn)在對我來說吳邪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讓他去冒這個險。
我剛想替他去尋回大白狗腿,可是只要我離開吳邪身側(cè)一步,那些人皮俑就會攻擊他,我沒辦法展開行動。
在我犯難之際,幸好是張起靈及時趕來。
我“張起靈,快把吳邪帶走!”
我朝著張起靈大聲喊道。
吳邪“小天煞,你要做什么?”
他皺著眉頭問我。
我一臉平靜的回應(yīng)道:
我“放心,你的刀,我一定會找回來的?!?/p>
吳邪“不行,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他的眉頭又皺了幾分。
我聽罷,勾起了嘴角的一抹笑來對他道:
我“我一個人反倒更輕松些。”
時間不等人,現(xiàn)在的情況刻不容緩,張起靈也知道那些人皮俑不能拿我怎么樣,所以也敢放心將我一人留下,他不像吳邪顧慮那么多。
看著張起靈成功將吳邪帶了上去,我也是放心了。
吳邪他們離開后,那些原本躁動的人皮俑都停住了,偌大的主殿里只剩下了我和那些皮俑。
而此時在洞口上面,被成功營救上去的吳邪情緒十分不穩(wěn)。
他知道我不怕那些人皮俑,但是沼氣呢?
在經(jīng)過一番尋找后,我終于找到了大白狗腿。
我拿著它剛準(zhǔn)備飛身上去,卻突然間被什么東西抓住了腳,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卻見是之前那個給我們指路的女皮俑正趴在我的腳邊死死地抓住我的腳踝不放。
她還在抬頭看著我。
我與她面對面,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黑,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同時卻也讓人憐惜。
我不禁開始同情起她來。
也許對我來說,她與這里的所有東西都不同,因為她是唯一敢接近我的。
我緩緩的蹲下身去,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
她的皮膚因長時間泡在水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褶皺,摸起來的手感并不好。
她就這樣一直盯著我,她不能說話,也不放開我,從她那黑漆漆的眼睛里,我仿佛看出了些什么。
她大概是想讓我?guī)叩摹?/p>
可是...死了就是死了。
我“雖然你很可憐,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你已經(jīng)...不屬于上面那個世界了?!?/p>
我嘆了口氣,對她道。
但她還是不愿放手,甚至連力道都重了些。
看著她這般,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遇見吳邪之前,我不也是個“死人”么?
其實我本來也該跟他們一樣,帶著秘密永遠(yuǎn)的沉睡在墓里,可命運卻偏偏選擇讓我們遇見了吳邪,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在洞口上面,吳邪一個勁的想要下來找我,大家都在攔著他。
吳邪“你讓我下去,小天煞還在下面!”
吳邪拼命想要掙脫王胖子,但王胖子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王胖子“天真!你冷靜點,你知道的,小天煞她不是一般人,她肯定會沒......”
王胖子的話還未說完,那洞底下就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而我還沒有上來。
聽到這一聲爆炸聲,眾人都震驚了。
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點燃了下面的沼氣。
吳邪“為什么會爆炸?為什么?她哪兒來的火?”
吳邪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在找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機(jī),可是摸索了一陣子卻發(fā)現(xiàn)口袋里空空如也。
當(dāng)他回想起先前已經(jīng)把打火機(jī)給了我時,他整個人都傻了。
吳邪“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他的眼睛發(fā)紅了。
爆炸發(fā)生后見我沒能及時上來,一向幽默的王胖子竟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他們都以為我已經(jīng)遇難了的時候,我拉著那個女皮俑突然間就從底下飛了上來。
其實我并沒有出什么事。 只是方才飛到一半時考慮到底下的那些東西太過危險,留著它們始終是個隱患,所以...就用之前從吳邪那兒拿來的打火機(jī)點燃了下面的沼氣,炸了那里,不過因那爆炸而產(chǎn)生的波動影響了我身體的平衡性,我有些飛不穩(wěn),所以才耽誤了些時間。
見我安然無恙的從下面飛上來,王胖子突然喜極而泣。
王胖子“我說什么來著,她肯定會沒事的,小天煞是誰,千年女粽子啊她是,比小哥活的都久,怎么可能會死呢。”
他對吳邪說。
王胖子說這番話時的神情明顯是開心的,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二白聽到王胖子說這話,他的神色立即變得復(fù)雜,他一直在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見吳邪癱坐在地上,一時有些疑惑。
我將女皮俑放下后,走至到他面前問道:
我“你怎么了?”
吳邪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我與他對上視線時,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紅了,眼眶里還有淚水在打轉(zhuǎn)。
我“你......”
我剛想要說些什么,可他卻突然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后緊緊抱住了我。
我毫無準(zhǔn)備的就被他一把攬入了懷中。
他把我抱的很緊,我的頭貼近他的胸膛,我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吳邪“我差點以為...你要比我先走?!?/p>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讓眼里的淚掉下來。
我聽到他說的這句話,突然間沉默了,我就這樣被他抱在懷中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在坎肩和王胖子的起哄下,他才慢慢放開了我。
我“吳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會難過么?”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問了他這么一句。
他定定地看著我,然后笑了笑,回應(yīng)我道:
吳邪“當(dāng)然會了,我還指望著你幫我經(jīng)營吳山居呢?!?/p>
我聽罷,竟不自主的上揚了一抹笑。
明明也并不是多么感人至深的話語,可聽在我心里竟是如此的溫暖。
如果是我先死了,他會難過的,是么?
這樣的感覺真好啊。
原來在這個世上也會有人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感到難過。
我微笑著與吳邪四目交視,在他的眼睛里,我像是看到了光。
我想,我大概已經(jīng)找到我生存的意義了。
慢慢的,吳邪的臉在我的眼中漸漸變得模糊,我看見他的神色突然驟變。
吳邪“小天煞!”
我聽見他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
那一聲過后,我終于還是暈了過去。
我又做了一個夢。
但是很奇怪,這一次的夢卻不再是以前那個吳邪被我殺死的噩夢,而是一個美夢。
夢里有個和吳邪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喚我的名字為【落】。
落花的落。
他說,花有凋落之日,可我不會。
他在梨花樹下輕吻我額間,與我笑語。